副刊

对〈我怯写和韵诗〉的商榷

从2016年1月16日的〈商余〉副刊, 读到徐持庆的〈我怯写和韵诗〉一文,他写道:“我之少写和韵诗,是因为写和韵诗会受限于韵脚及内容,以致不能随意挥洒。既如此,何不干脆写不受局限的自韵诗呢?”。原来徐君是“少写”和韵诗,并非真正的“怯写”和韵诗。我认为:如果是写自韵诗的话,你得选择作为韵脚的韵字,反之,如果是写和韵诗,那么韵字已备便了,你只要依韵琢字成句就行了。

徐君写诗已有60年的诗龄,应该对琢字成句,积句成诗已是驾轻就熟了,要写和韵诗是易如反掌的事,何‘怯’之有哉?我倒认为徐君少写和韵诗,可能是他个人的兴味问题,是他自己不想写和韵诗而已。



何为应酬诗?

徐君也在文内引用了已故香港诗人张江美对和韵诗的意见:“和韵诗应属应酬诗,应少作。如果要写,则需确保自己所写的一定要胜过原作者的诗才好交卷”。

我很同意张江美的看法,即和韵诗是属于应酬诗。既然是属于应酬诗,就不应该有严格的规定或限制,否则就不是应酬诗了。既然只是应酬之作,就更谈不上“需确保自己所写的一定要胜过原作者的诗才好交卷”!

如果依照张江美的严格规定,和韵之作必须确保胜过原作者的诗,那么和韵诗已变成非应酬诗,而是令人“怯写”的上乘之作了!难怪徐君在其文内也说:“自己没有信心写出‘胜过原作者的诗’”。诗人自己设下陷阱限制自己,岂不悲哉?

现在且回头来谈一谈徐君的另一个意见:“我写和韵诗时,常常自己警惕自己,避用原诗用过之字,戒用原诗原句之意”。据我不成熟的了解,和韵诗可以从两方面来看:第一,只和其韵,但却不和其题意,和者只和原作者原诗的韵,和诗的内容全为己意。



第二,既和其韵,也和其题意,例如:原诗的作者,其诗是咏春梦的,我要和之,一方面要和其韵字,另一方面也要跟着和他的题意,即春梦,没有理由改去咏夏梦的,否则就牛头不对马嘴了。

至于说道避用原诗用过的字这一点,尤其是韵字,真的是应该有这么严的限制吗?真的是那么重要吗?是何朝代何人所规定的?正如有些人认为写律诗时,不可用重字一样,都是作茧自缚,自己设限,自讨苦吃的作为。这和作和韵诗要避用原诗用过的字那样,有此必要吗?有这么重要吗?这么多限制,难道不比“会受限于韵脚内容,以致不能随意挥洒” 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吗?

以上所言,如有不对之处,尚乞大雅给予指正,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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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再谈和韵诗

4月1日得读《南洋商报·商余》莫顺生的〈浅谈唱和诗〉一文,甚感有些段落的内容,混淆不清,特提出来与莫君切磋。

(1)“唱酬”和“和韵”(步韵)是有分别的,因为唱酬不一定以和韵的方式来达成,是可以自韵成诗应酬对方。当然,我并不否认“和韵”也是酬唱方式之一。有些人懒得自己选韵,就索性应用收到的应酬诗之韵,干脆利落。



(2)和韵诗归根究底只有两大类:一是和其韵也和其题意,另一是只和其韵但却不和其题意。其他涉及的,如:和韵可用同一韵部的字,不一定依足原诗原有韵字,但都离不开上述两大类别的范畴。

“限韵”“分韵”的分别

(3)“限韵”和“分韵”(或称拈韵)诗,都不属于“和韵”诗的范畴。所谓限韵诗,就是指定了韵字,依照指定的韵字作诗,不得有韵字上的更改。因为和韵诗可用同一个韵部内的任何韵字,但限韵诗则不可之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也就是不能冯京当马凉。

“分韵诗”俗称“拈韵诗”,方法是用小纸张写出各个韵字(平仄字混合或单只平声字皆可),由在座的诗人自己抽出一张,纸内的字就是他拈出的韵字,以这个字以及与这个字同韵部的字为韵,做成一首诗,就称为“分韵诗”或“拈韵诗,但得紧记一点:拈韵诗并非限韵诗,因拈韵诗可以自由选用同一个韵部的韵字,限韵诗则不可。

(4)莫君说:集体步韵合唱,也算是和韵诗的一种。不错,这点我认同。这种和韵诗,一般是以原诗原有的韵字为韵的,不用原诗韵字以外的韵字为韵,有严格规定。



(5)莫君在其文中又说:“集句式步韵和唱,这是挑选前人名篇的诗句和韵部唱和”。这种诗,顾名思义是“集句诗”,是搜集前人篇章中同一韵部的诗句,集合成为一首诗的方式,并不属于“和韵诗”(步韵诗),绝对不应混为一谈,以避免误导之弊。毕竟,“集句”和“步韵”是有天壤之别的。不过,有根底的诗人,也可以用集句的方式,步和他人的诗作,能如此得心应手的诗人,毕竟为少数。

(6)莫君文内也提到:“封建时代的臣子,应皇帝之命令和其原诗,称为奉和,奉和时常以‘应酬’连用……”。我不知道他的立论来自何种根源,但他接下来却说:“诗友及文臣之间亦有不少奉和诗”,可见奉和诗并不限于“应皇帝之命和其原诗”,才称为奉和诗,就连“诗友及文臣”间的和章,也可称为奉和诗。我想,这当然也包括一般老百姓在内。

莫君在文中再次引用其著作《近体诗的鉴赏与创作艺术》,但据董狐笔多次在报刊上发文力指该书具有诸多弊病,包括任意将“孤平诗”当作“变体格侓诗”的闭户造车之举,“泠”、“冷”不分等弊病在内。想不到莫君本人也在其文中自认“我对自己所写的古典诗的水平有自知之明,故我从来鲜少与诗家唱和”,证之以以上所列的各点,可见莫君的古典诗知识尚浅。我提出来的各点,无非是想和莫君切磋,互相交换意见而已。有错之处,尚祈莫君给予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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