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松风楼
让食事回归原点

私房菜吃得多了。要驱车登山去寻找的却不多,也许仅此一家——位于彭亨州云顶山背,贞德拜(Janda Baik)著名的松林度假山区Tanarimba内的松风楼。



松风楼是私人住宅,开放做私房菜只是身为屋主的严居杰偶尔技庠,伙同他的艺术家朋友郑元德给认识的朋友煮煮菜。

所以,不定时召集的私房菜,严居杰在公开“招客”来吃时,有5大准则要遵守,第一条准则就是:“认识的人才能参与或你带你认识的人”。

种满松树的旷野树林里,一只松鼠瞪着大眼直视玻璃窗内的人类世界。两个男人悠哉闲哉的忙和着。

半人高的玻璃视窗仿佛人与林鸟是无隔阂的共享这天地。赶赴午餐《鱼宴》的我们,闯进了这个私人厨房,两个快乐厨师手不停铲的在锅里拌炒,那厢,也不忘和探头进来一探究竟的客人哈啦两句。



是的,松风楼很大。

大到,你可以允许那颗被困在城市很久的心,出来伸伸懒腰。

据严居杰说,从之前的“海南精致私房料理”转型到最近推出的特色私房菜,他们一共办过了三场。三场都有不同主题:《鱼宴》、《雨林田野乡宴》和《藕遇》。都是遇上了当季时令有好食材,又凑到两人皆闲空的周六或周日,他们就会雅兴大快,邀请认识的朋友,携带他们的朋友,一起上山来品尝好食物。

山林里疗愈的能量

松风楼,是严居杰的私人住宅。

最初买下它,只是当成一家人偶尔入住的度假屋。至到5年前,因要照顾病重的父亲,于是搬进松风楼,后来,父亲走了,他们却不想离开了。

“做为一个医疗工作者,5年前我的工作量是庞大的,一天有时要接待50至100位病人,山林的自然能量,能够让我的体能快速的恢复,所以,后来父亲走了,我和家人却不愿意离开这座山林了。父亲走后,我陪着人在低谷的妈妈到台湾去散散心,也就在那儿,带给了我很大思想和生活模型上的冲击,我发觉到,台湾人的生活模型,就是工作在城市,居住的环境却是迁到了城市外围。这和我们住在松风楼的形态很像,从松风楼到我工作的甲洞快则半小时,慢则一小时的路程。其实是非常利便的。当初,诗人李白、药王孙思藐隐居终南山,说白了,也是让自己投身在农材的慢活形态中,他们并没有脱离城市,只是需要一个较安静无人的地方去沉淀自己。”

厨房里,腌制食材就是天然的“味精”,多样变化的腌制食材可以进一步减少调味料的使用。譬如在炒佛手瓜时,他说:“干萝卜”可以仿造“肉”的感觉。而湿萝卜和干萝卜交织在同一道菜时,腌制中的胺基酸结构也会让味道显得鲜活有力。

严居杰前阵子出游登嘉楼甘马挽也特地买回了一箱新鲜鱼,并用发酵过的米、盐一起做浸泡,腌制成咸鱼。

当季食材 决定菜单

环境。绝对是你到此一“食”的理由之一。

话说,记者第一次,踏上松风楼,是出席楼主举办的《松风楼7件事》营养分享会,(楼主时常会不定期借这地点举办类似琴会、茶会和内丹功等雅聚),当时,就在上课地点和户外的走廊走走。这一回私房菜,我再涉足一个美点,那就是阳光充沛的厨房。(无法想象,雨天,听雨煮菜的氛围,该有多美。)

“元德(是艺术家,也曾经开过饭馆叫岳阳楼)和我配合应该有10年了,始于红曲馆,他去帮我找食材,也帮我开创一些菜色,只是他一直隐于幕后吧了。元德和我最疯狂的事迹之一就是,有一回原住民捉到一只五十多公斤里的鱼,只知那鱼甚至会跳起来攻击猴子,但是什么鱼种却不懂,为了处理分割这一只大鱼,我们甚至到台湾去买了一把刀。我们想在有限的时光,在不同的区域寻找不同的好食材,可是做了十多年红曲馆,现在我们很怕做餐饮这模式,但又想做菜,所以,未来的私房菜就是要迁就我们两个的时间举办,再配合当时遇到的好食材,再给大家做做菜。”

出书记载南洋特色菜

“我们另一个私心就是希望,做完私房菜后可以出一本书,完整的记载大马南洋特色华人菜到底是怎样的一番风貌。我用我的写法,他写他的。我的写想,我想模仿退休老报人陈梦因(也是香港名厨江献珠的老师。此人不但研究饮食掌故,还喜欢亲自动手烹调,煮出特色菜肴和友人分享)的写法,叙述食材的来源典故,饮食必须要有想象的张力,才会引人探胜。

“我有做过一道私房菜叫《宋公明鱼》,文字就必须交待宋公明的历史是怎样、108条好汉里面他对饮食的追求。最有趣的是鱼汤放九种辣椒,还要配酒。这岂不是太爆发,这道菜的关键就是辣椒要带甜,鱼要鲜,我喝完白酒再喝一碗这样的汤,醒酒很快。这道汤,绝对是经典。喝过的都赞好啊!”

“我和元德希望透过生动故事展现饮食的恒美。我下一场想做蒸猪肉,可能会演变得更南洋化的,这道菜是向香港一位出身有钱家族的厨师学的,咸蛋蒸猪肉,该大厨曾在很多五星级酒店驻守,最后娶了一个福州妹在福州市定居,我在福州求学时遇到他,他的餐厅只有我的寝室大小,那些年我们一班同学冬天特爱去吃他的菜。

“一般咸蛋蒸猪肉是将所有食材掺和一起,只有一层味,他却是细致的计较,必要一层咸蛋,一层猪肉,蒸好,再下酱油,累积了三层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我领悟到,厨艺原来是可以这样子玩的,20年前了!这些烹饪点滴在在影响我做的菜肴。”

单色器皿突出食材之美

器皿,餐桌上采用的餐器是经由一位手拉胚艺术师傅打造的,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严居杰因喜欢日本饮食餐桌文化,追求怀食料理的精致度,又受到水浒传豪派喝酒的氛围影响,希望豪迈与朴素的色彩可以相融于一碗间,因此要求私房菜采用的器皿都是呈宋朝色系,他形容,单一色调的器皿越能突出食材的美丽。

辣椒叶炒鸡肝。采用的是自然农耕鸡下的内肠。只有好心肝,才能上餐桌。

佛手瓜与腌萝卜,就是淡淡的酸、咸及一味的甘绕着佛手瓜周转。

野生的丁加兰,毕竟冷藏了一段时间,因此他加了一些香料辟去可能会遇见的鱼腥。

是结束也是开始……

松风楼的环境,我走过了!

后来,特地一个人驾上45分钟,从八打灵住家到松风楼,居于想知道,松风楼在食材还有烹饪上的水准,到底是在哪一个水平?

我赴的那一场,菜单如下:

1. 青椒炒肉片

2. 古法咖哩鱼

3. 川椒野生河巴丁

(10公斤的大巴丁,肥厚香滑)

4. 新鲜猴头菇羹

5. 配菜:(临时发挥)

6.自制香蕉雪糕

赴过一场越南私房菜的约会,菜是不错。可是,就像是一个厨娘煮完饭,就等客人吃完,收拾。离开。一个转身,除了那些年吃过的菜依稀还有记忆的残留,人,早已相忘于江湖。

但松风楼的菜色,我打85分。(遇到的情况,楼主,还临时给我们加了半只蒸鸡,还有原本打算留给自己吃的烤苹果也奉献出来了,同时,和楼主相熟的客人,还自携了美酒,自喝也大方的款待其它的客人。)

人文与食材的关系

松风楼的私房菜,就是两个掌厨人及两位志工穿梭服务(志工要付出劳力当餐费),因此,有时客人都要自动自发。他沾沾自喜的说:“第二场的私房菜,帮我们拿饭的还是一位拿汀。这就是饮食,饮食叙述的就是人文与食材的关系,为什么家里妈妈煮的菜永远最好吃,因这中间有感情的流窜。”

饭后,如果楼主心情好,还会带领你,来一个回合的“南洋茶道”的巡礼。仅只一场饭局,还是一场不平凡的文化交汇,全视赴会的客人及楼主的互动了。

厨房内的空地,也栽种了数株辣椒叶、香茅,现摘现用。

严居杰希望透过私房菜让更多人体验何谓原食材。这是他到不同地方搜寻来的好米;Bario砂拉越原住民高山米及泰国米,好米都要存在雪柜中的,现代人很多不懂,近年来,米中都放了防腐剂,所以米虫都消失了!

有兴趣赴下一场约会者可以关注严居杰的面子书:ngiam chee jieh或电联:012-3338108。

报道:吴梅珍 摄影:黄志强

反应

 

美食

顺德私房菜不鲜不吃

报道|吴梅珍 

摄影|陈奕龙

你敢想象吗?

餐厅养着鸡、田鸡、水鱼、各种各样的河鱼,待客人上门,下了菜单,厨师才现宰现煮。活鱼供应,还不算稀罕,但,鸡、水鱼,纵然是常跑雪隆各大餐厅厨房的饮食记者都不禁啧啧称奇。今日就带大家闯入仅此一家执着于生鲜食材,不鲜不吃的——顺德私房菜,一探究竟。

摘取了纪录片《寻味顺德》一小截旁白注解,让大家对顺德菜——这被认为是粤菜中最具代表性的下属支系,有更深层的理解。

●“总有一些味道跨越地域,为四方的人们喜爱。中国粤菜,不仅是一种烹饪风格,更是对食物的态度。顺德,粤菜的重要发源地。美食是代代相传的基因,顺德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最好的味道。”

●“一方水土,一方食味。顺德人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食物的极致,他们可以发掘出鱼的上百种吃法,也能花费半年的时间,只为制作一道佳肴。很多人来顺德,不只为欣赏水乡风貌,更为品尝这里的美食。顺德人吃鱼的方法,花样翻新。鱼生是中国的活化石,从唐宋延续至今,顺德菜味道食物的本味,鱼片厚度不超过0.5毫米,拌上油和盐,传统鱼生最能彰显鱼肉味道的清甜……”

●“鲜奶煮开,晾至80度,才能成就这道美食。鲜姜打磨成汁,滤去残渣,冲入热奶,生姜蛋白酶与牛奶中的酪蛋白发生反应,15秒内就会凝固,姜撞奶。醇厚的奶香中包裹鲜姜的辛辣。”

较平价接地气

要一个大马人去评论粤菜和顺德菜的分别,真的不容易。在一篇“风头盖过粤菜,顺德菜为何火了?”评论中一段文字,蛮中肯,叙述粤菜和顺德菜的差异……“虽然顺德菜很难独立于粤菜之外,但是顺德菜一直是粤菜中较为平价的部分。这也成了其走红的另一个原因。相较于北方人印象中主打商务宴请的粤菜,顺德菜多出自本地街边店,接地气,大众接受度也更高。许多食客一提起粤菜就想起燕鲍翅,“必须上贵的食材”,顺德菜本身则没什么贵价食材。”

我曾经在杨忠礼集团邀请下和蔡澜一起走入中国顺德品尝美食,对于顺德的印象,就是平民小吃都做得顶顶好,是农家菜,还有就是一个懂得吃鱼的“鱼米之乡”。若要我说出很顺德的菜色,我能想到的就是“煎酿三宝”、顺德鱼生、无米粥火锅、姜汁撞奶。

在“顺德私房菜”听得最多的字眼就是——“我们最注重的就是食材的新鲜。”但是,新鲜到什么情况呢?新鲜到纵然我已告诉店家会准时6时抵达进行美食采访,也还是要我等——等一只我抵步后才开始放进炉中进行20分钟烧烤的皮脆肉多汁的“顺德金牌烧鸡”。

顺德厨师何展鹏建议:“手撕最美味,汁液不会流失。”以椒盐腌汁过的烧鸡和坊间鸡饭档的烧鸡风味截然不同,光是皮的薄脆,咬起来还是“索索声”,可不是吊冷了的烧鸡可以比拟的。

何展鹏说:“常有人来店里,一人独揽一只鸡,配啤酒。”

作为顺德十大名菜的鱼生,也是何展鹏推荐来到店里必吃的菜色之一。鱼生古时称作鱼脍,是古南越人和“生食”的文化之一。主要原因是岭南近海地区,人们多从事基塘生产,鱼鲜丰富,加上气候炎热,越人喜好鲜食,鱼生更被视为鲜食的极致。

顺德是“南越之雄”吕嘉的故乡,传承了很多南越饮食习俗,又是广东塘鱼养殖的重要区域,吃鱼生的习俗在顺德传承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何展鹏表示,部分不习惯吃鱼生的人很担心,鱼生中会否藏有细菌。依他从小吃到大的经验,在顺德鱼生中有蛮多杀菌的调味料和食材如花生油、生蒜片、大葱、生姜、辣椒、荞头,每一个都有杀菌功能。

“顺德人刀工一流,每一片鱼生都要切得薄,薄除了彰显我们的刀法,薄,也容易扑杀细菌。”日本餐以外,鱼生最常出现在华人农历新年前后的“捞生”仪式上,农历新年的捞生是将所有拌料和调味都捞均入味。但寻常日子里,顺德人和友人一起吃鱼生都是盛在自己的碗里,捞匀了,宛如扒饭,大口吃,才能嚼出鱼的鲜甜。

先喝汤后进食

“我们顺德人讲究一口好汤,顺德当地文化是,先喝汤,后进食。”在顺德私房菜里很多汤都要预定,譬如水鱼汤、花胶鸡汤。

烧鸡、鱼生之外,若要我再推荐一道食物,一定是粥。纵然是不好猪杂粥的我,都深深爱上了店里绵滑的粥。常吃粥的我,惊艳于在顺德人的粥里,居然还下了陈皮。更没料到粥中还有枸杞叶,猪杂有粉肠、猪肝、猪腰、猪肉丸,以及连猪贩都可能不懂得欣赏的“猪板筋”——那是一头猪身上的通背肉,也被称作外脊肉和扁担肉。因为包裹着肉所连的一层白色筋膜,处理起来相当麻烦,所以很多猪贩都会直接丢弃,但在一些厨师识破“猪板筋”的好味道之后,现在很多人都争破头求吃。

顺德菜有时在色相上看来“清白”,甚至可以用“无相”来形容。可是,真的不要漠视一碟看起来很无味无相的顺德菜,诚如我当晚遇到的“蒜蓉蒸胜瓜”,简单切成一节节的胜瓜感觉就是抹了盐,撒上满满蒜茸蒸得熟度刚好,清爽可口。

今日营销

最讲究食材新鲜度

虽然何展鹏一直都强调顺德菜讲究“不鲜不吃,不时不吃”。

但若不是临尾提到店里白切鸡,很多老饕不辞千里来求吃,才在无意间聊到他们在离餐厅1分钟路程的员工宿舍养着一笼子的鸡。还真没有发现到,在雪隆一带居然有对食材要求如此高的餐厅。

好奇驱使下,要求亲眼一睹。结果来到宿舍才发现,除了鸡,居然连水鱼、田鸡都有。

你说,这是卖点吗?

绝对是。

顺德私房菜董事总经理拿督斯里陈湘发会和何展鹏合作开了这家顺德私房菜,可谓是不食不相识。他个人最爱店里的鱼虾蟹鸡煲、烧鸡、胡椒猪肚汤和白切鸡。最初,潮州籍的他也不懂何谓私房菜,可是和何展鹏相处久了,他才懂顺德人一只鸡就可以有多种煮法,很会煲汤,鱼要鲜活乱跳的。

总而言之:“顺德人做菜,最讲究的就是食材的新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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