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生活

那是下班之后的向晚时刻,我在远处就看见这3个年轻人,坐在长凳上。四周车水马龙的嚣闹在空中荡漾,车笛的尖叫更是不断轰炸每个人的耳膜,这就是胡志明市的现代化表征,经济起飞引来更多的内地移民,富裕的代价就是更多的交通工具,声音污染只是其中一个苦果。



我在广场上随意散步,想拍一些街景照,但对拍摄陌生人还是有某程度的忌讳,总是觉得除非获得事先允许,把一个人拍入照片是一种隐私的侵犯,只是我偶尔还是会从远距离拍摄某些人,譬如这3个年轻人,主要的原因是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一些故事。摄影,有时并非只是呈现绮丽的画面景色,摄影还是一个富有力量的说故事技艺,街景摄影就实践了这种目的。其实对这三个人,我并非一看到就拍摄的,而是我在广场兜了一圈,大约15分钟之后,我又再瞥见他们,那时我心里在想这3个人怎么能一坐下来就呆了超过15分钟,不想回家吗?还是在等人?还是真的累了,只想稍微歇息?就这样提起相机,在远处把他们拉近,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姿势动作,对焦之后便按下拍摄键子。后来,进入后置程序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3个人的面目与关系,其中两人应该是同事,穿着同样的制服,另外一个应该是不相识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疲累。中间那个正在闹市中醇眠,身旁的同事也许不忍心叫醒他,只好默默陪伴;另外一个陌生人面容有点紧锁,可能心中纠结着一些难解的烦恼。

呵,生活确实不是一间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种巨大的都市,也许这张照片就隐隐约约的把这些故事细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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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甜美的生活/李宣春

美国选举结果出炉之后,我马上停止关注社交媒体上的新闻账号,《时代》杂志、《美联社》、《报导者》、《基辅邮报》、《基辅独立报》等等,预计未来几年充斥情绪的政治资讯将铺天盖地席卷世界各个角落。

为了防止过度的精神耗弱,我进行了一轮筛汰,让社交媒体上留下真正关心的友人、生活、运动、音乐、文学、电影和艺术,把时间和精力留给值得的事情,其余的就不必逗留太久。

时值11月末、12月初,我回乡一小段时间,陪伴家人顺道小休。当时距离文学奖颁奖礼过后没多久,从新山回到吉隆坡一周之内,得赶紧完成手上堆积的工作,才能心无旁骛地度假去。

直到假期正式开始,下机后花了两天在家躺睡,一边休养身心一边彻底放空。彼时,也还在消化着文学奖余留的冲击力。你不自觉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作家身分、接下来的写作计划和未来的生活。我不确定这个奖对其他得奖人起到怎样的作用;予我,重点无关奖金和荣耀,而是更加确定必须继续写下去。为了好好写东西,也要好好整理目前的生活——工作、人际关系、日常起居——我还是那个以“白天的办公室副业豢养夜晚的写作正职”的写作者。

在家的时光,多半陪着家母在客厅跟进闽南剧的剧情发展。就如从前幼年的我被“托育”在家族布庄,日日看着大人们花大半天的时间将一份日报从版首读至版末,一个字也不放过。闽南剧情节无尽地延长不见终止,母亲准时扭开电视目不转睛地看下去。一日一两集,不多不少刚刚好。

母亲关了电视后,简单煮一顿饭,清理了房子,偶尔在客厅小睡片刻。趁我在家,恰好充当家母的司机,载她到医疗中心补给血压药,然后到相熟的成衣店试试新衣。傍晚,如果不想下厨就到外头找一家餐馆解决晚餐。这,便是孤儿寡母平静(偶有小风波)的日子。

没有什么过不去

随着身边在意之人相继离去,情绪过后,挂累降减,心情相对轻松许多。人生至此,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回到小镇之后,只要有车便可自由来去。见了老同学,谈近况、聊工作事业、喝茶吃饭,这算是对同辈的关心和扶持了。还见了文艺社的前辈W,这次特地带来文学奖座去“孝敬”老人家;忘年相交十余年,念兹在兹写出一番作为,与文艺社共享这份荣光。每每见W都在聊当时的阅读,探问小镇90年代创作风气至盛时期的故事。偶尔W会请酒(近年顾及健康少喝了),我啤酒下肚便浮思翩翩,发愿要写这个那个婆罗洲故事。

拨开杂念,筛去杂讯,目前我想重新养成专注的习惯,即使日子过得再小,也要用情至深。如果可以,留下一点点甜,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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