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老伴走了——悼念亡妻陈春蕊 /邓长权 

老伴走了!

对于老伴的离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因为医生指她的病情已相当严重。可是,骤然间,难免感到哀痛。



老伴的病接近10年,8年的洗肾岁月,非当事人能理解。近年来身体各器官严重损坏,常常入院,一住一个月。令人心痛的是最近的一次出院不到10天,因不慎跌伤鼻子,很可怜!

老伴的离去,对她是一种解脱,可是长期在身旁照顾的人,不免黯然神伤;她虽然病恹恹,总是一个伴啊!

料理老伴身后事后,照理说,不该再有任何牵挂,然而,一静下来,思绪总是纠纠缠缠,尤其是夜阑人静时,仰望夜空,不禁轻叹:人生,真是一场梦啊!就只是那么几十年,人间花草太匆匆!我也爱回想过去,虽然事隔数十年,却仿如昨日。

认识老伴有一个因缘,四十多年前吧?当年故乡生活落后,认识异性朋友靠交笔友,我因在报章上看到不远的村落,一个少女名字十分灵秀,就写信应征,不料对方却说她“认识”我,我就向她讨照片,我说她既然知道我的长相,我却不知她的庐山真面,不是很不公平吗?怎料她单刀直入,邀约我去她家见面。这是我当年交笔友第一次和笔友见面,心情忐忑,就带几个朋友去壮胆!

问路问出姻缘



当天,我拿了笔友的地址门牌号码去到邻村,因为找不到,心生一计,就随便去叩一个人家门庭问路。当时,在一间门前有一棵山竹树的木屋,出来迎接的是一个长得淸瘦,样子非常朴素漂亮的女孩,为我指点迷津,还带我们到笔友家去,也许是姻缘注定,因为问路,第一次相遇,彼此都有好感,我们不久就走在一起了。

以前我们很穷,老伴不嫌弃下嫁,还跟我跑到荒山野岭的高原去种菜,生活非常辛苦,可是,她却说她很幸福。

老伴感到安慰的是,为我生下2男1女,娶一个媳妇,内外孙6人,都很听话。老伴一生要求不高,是个典型的村姑,相夫教子。在数十年的婚姻生活中,风浪不是没有,我也曾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却不记恨,始终对我不离不弃。

如果说有憾事,她是牵挂老二的,一把年纪还不成家,时有唠叨。然而,婚姻靠缘分,没有感情的婚姻不会美满。老伴,你就不要再牵挂了,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生活方式,只要他觉得生活写意快乐就好,你就放心去吧!

几十年的夫妻生活,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从何写起,谨以此文悼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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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老虎鱼/邓长权

文|邓长权

有一种淡水鱼,体积小,大约一寸,一寸多吧?椭圆长形状,颜色乌黑,有鲜橙黄色条纹,非常艳丽。

村民叫它老虎鱼,也叫黄梨鱼。

我认为叫老虎鱼比较贴切;从肤色看去,就像一只小老虎。

老虎鱼喜欢在生满草丛的小水沟生长。我们家乡那片园地,我小时候见过。

我们家乡那片园地不大,大概两英亩多。种植过不同种类农作;种过椰树,油棕。

然而,园地小哪适合投资这种植物呢?后来种植木薯和甘蔗!那片园和隔壁园交界处有一条小水沟,沟渠的源头,我们园后有一条大水沟,大水沟的水流入小水沟,故常年有水源。小水沟的水清洁,里面有很多鱼类。

我们常常在横跨小水沟的木桥上玩,看见不少鱼只,乌电的出现;老虎鱼和身体瘦长黑灰额头,头上一点白的那种小鱼!

身上条纹艳丽

我们常常在小水沟桥上玩耍,那是很小时候。过了不知多少岁月,园也不知翻种了几种农作,没再去留意沟中的生物。后来为生活离乡背井跑到高原山上去,故乡一景一物改了容貌,因为没人打理,园一片荒芜,哪里还有小鱼的存在?

说实在,当年年纪小,只知道老虎鱼漂亮喜欢它,尔后,就没机缘见到它。如今,应该有超过半个世纪了吧?虽然不见,对它印象仍然是深刻的;那一只身上条纹艳丽的小老虎!

我老婆于6年前过了身,后来,我认识山下一个朋友,常常下山去。朋友喜欢大自然,我们常常逛山芭。

机缘巧合在某个偏僻村落认识了一位池姓中年汉子,他没家室,喜欢森林生活,就在自己胶林挖了一个池塘养鱼为乐。

我们在他的胶林草丛中发现一条小水沟,沟水十分洁白,池姓大哥说,里面有一种罕见的鱼类,叫老虎鱼!听大哥这么一说,那么地突然,像大白天一声巨雷!我暗暗一阵惊喜,我二话不说,急忙往沟旁水里目光四处寻觅,可惜的是,老半天都没有看见小老虎的行踪……

老虎鱼,昔日的小玩伴,当年一别,就这样离我那么遥远,无缘再一次相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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