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胡同里的老北京
大栅栏改造

遥望一座城市的往昔,人人都说,胡同里都藏着老北京。

京城规划成网格式的主干道,又细分若干小巷,宫斗发生在皇城,然而生活在胡同。当北京未被规划成国家行政中心前,北京还是北平时,大爷的京腔味儿、电影中的飞檐走壁,却与艺术的趣味靠得近;贩夫走卒市井官府、曾经的江湖,也都在胡同里,而串起的不只是街道体系,还有文化脉络。



微杂院全景。

每次有人来到北京,都会让我推荐地方,我总是把胡同放在最后选项,因为对我而言它并不是个炫丽、具有强烈地标性、能让你秒速打卡的地方,更多时候它丑又臭,是个蕴含细节、历史与现代交替,存留和重建之间具有价值争议的社会纽带。

20世纪开始,北京旧城区开始走向衰败,胡同里的卫生状况堪忧,人口密度过高,区域风貌恶劣,特别是90年代后四合院因为居民私下搭建而成了“大杂院”。

大栅栏胡同过去是商人入京必驻留之地,因此它的发展和改变融合了“外来文化”和“草根文化”,作为历史上最著名的商业文化街也不逃终究回归生活,生活终究破败的惨剧。

因此作为重点改造的项目之一,既要复兴往日“高端非奢华”的文化消费形态,增加文化认同感;也要引导社区参与配合,老业态和现代元素重新文创化,其中有几个与建筑师合作的案例:

微杂院阅读空间。

微杂院 / 张轲 (Standard Architect 标准营造)



在设计师眼里,大杂院里的非法加建反而体现了人生活的自主性,是特别的生活形态,因此连同院子里的老槐树,保留了这个杂的元素。但是在加建的空间里引入新的社会公共功能,改造成儿童图书馆。住在胡同里的小孩,会来这里阅读和游乐,于是和社区、文化形成了创新共生的状态。

微胡同全景。
微胡同每个小格子的空间对话。

微胡同/ 张轲 (Standard Architect 标准营造)

属于张珂的建筑作品,然而不同于微杂院,微胡同更倾向一种新的社区实践:胡同里的微胡同,把原有分区再度细分——将现代的高楼层拆分成方格子,并以仿造胡同民居的排列格局,然而往上置高一楼的设计(需要爬梯才能上去),打破了古时家庭结构,坐北朝南东西厢房的布局,让每个方格子的开口朝向不同方向,保留私密性的同时联结了外面的街景,里面的公共中庭,还有彼此之间的空间对话。

 

众建筑工作室小会议室的辅助空间。

People Architect Studio 
众建筑工作室

不进行大刀阔斧进行改动,反而用一种盒中盒的预制化模块设计,巧妙地加建在原有的房子上,作为空间功能上的辅助,比如说小厨房间、小卫生间、小会议间,让四合院形成完善的居住系统。内盒的材料轻巧,具有伸缩特质,可以切换成内部衍生空间,又可以往上扳成屋顶对外开放,甚至不需要专业的建筑工人,一天内也可以自己将内盒子的安装完成。

养鸽也是胡同的生活之一。

【结语】

对于很多当地人看来,提到胡同的各种改造计划,都会嗤之以鼻地说“太商业化了”,可是我觉得当很多人把焦点都放在失去“原味”、“面目全非”侧重历史价值这一面,却往往忽略永续发展需要商业的推动,维持生计才能延续生活,保障权益才能保障生产动力,恢复商业价值何尝不是一种复兴的一种。不管怎么说,老北京是回不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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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赌城之下 文艺老街风情

捕风捉景|何凯晶(自由职业设计师)

告诉身边的朋友自己要去澳门,大家第一句话一定是:“有去赌场吗?”这句话奠基了人们对澳门的普遍印象:繁华的娱乐商城,也间接告诉你:“放心来旅行,这里就是为游客打造的殿堂”!

当我从边境大楼出境,打算乘搭公共巴士去到旅宿,才意识到,巴士只接受现金或者当地交通卡,相较于新加坡或香港几乎所有的交通系统都已经支持Visa卡支付,澳门于我而言,那一刻突然变得很不International(国际化)。

而所谓的游客也不会乘搭屋邨巴士(Residential Route),而是直接租聘专业旅巴。当巴士窗景从挂满“CASINO·娱乐场”的霓虹大字,慢慢驶入老街小巷,整个城市的面貌突然换了一个模样,原来它不只是有赌场。

博彩、酒店住宿、餐饮购物、休闲娱乐这4者仿佛已经形成成熟的观光产业链,它们集结于一座座庞然大物中,也就是所谓的“娱乐场”——招牌与建筑物同等放大的比例,在城市里特别夺目,而几天下来你也对这些早已变成街景一部分的名字不陌生:美高梅(MGM)、永利(Wynn)、金沙(Sand)等等。

而我,会记住它们,不仅仅因为它们显眼得难以忽视,更因为这些娱乐场所内的艺术画廊。

国际艺术双年展

正值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Macao International Art Biennale 2023),大多数酒店也借此机会与各大著名艺术家合作,如涂鸦先生(Mr Doodle)的作品,成为新濠天地(City of Dreams)展厅外墙立面的一部分,也成为酒店下午茶器具的装饰。

走过了繁华区,沉淀于各个美术馆与独立空间之间。从艺术家的视角看澳门很有趣,大多数策展人的引言都将澳门定位在地缘政治或边陲之地,甚至在国际上扮演着流动甚至隐形的角色。

炮台城墙的亲切

在葡萄牙人殖民时期,澳门没有留下系统性的治理和公民社会,但还是在大航海时代成为一个对外开放的贸易港口。

同样作为澳门——马六甲航海路线上的重要商业据点,我也因为某些殖民的相似性,古迹残迹如炮台和城墙,而感到一丝亲切。

澳门的老街区有着和香港城镇一样的密度,街道设计和阶梯,只是建筑高度上低于十楼,没有空间的压迫感,感觉澳门人更和善了。

据说,这里的游客多于当地人,少了香港的沸腾,多了中西角力400多年的文化相融。澳门,仿佛是一个大同世界,或许因为其包容性,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建构自己内心一片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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