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识字的文盲

“翻译很烂!”“读不懂在写什么XX!”XX当然就是粗话了,骂得我心里淌泪,不过却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为他们难过。

马来作家Faisal Tehrani最近发表了一篇广受关注的文章,以文学手法暗讽政治状况。他请我翻译为中文,希望华人读者也能看到马来社群的心声。文章我本来搁着(因为懒惰),打算回拒,后来连续好几个朋友不约而同大力推荐,我便回了简讯给Faisal:“太多人说好,我不得不接此任务了。”一读之下,热泪盈眶,我请擅写马来文的林宏祥支援我,开始翻译〈屋后的华人肥佬〉。



无礼谩骂 抬高自己

我知道这是好文章,毋庸置疑;我翻译得不错,这基本信心我也有。但在文章刊于媒体面簿后,出现了许多如上的留言。文章难懂吗?只要对时事稍有关心,只要稍有联想力,真的一点都不难懂。为什么这些读者会完全不明白?而且语气中似为自己读不懂而“骄傲”,责怪媒体、作者、译者发布废文,以无礼谩骂抬高自己的地位。你若以为我责怪读者,那又不是,叫我忧心的是教育。

如果完全读不懂如此浅白的文章,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从来不曾阅读文学,没有这样的阅读训练,文字若非平铺直叙,就无法消化。我本来也不觉得文学有多重要,现在却觉得非常重要。

阅读文学读者需参与

为什么呢?因为阅读文学时,读者需要“参与”作者建构的文字世界,不能像看电视、读新闻那样只是被动地吸收。这个“参与”的过程,能锻炼读者的思维,建立联想力,以致能看到一件事情的多面。这种锻炼成果的用处也不限于阅读,灵活的思维可用于思考、解决工作、生活上的种种难题。



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完全没接触文学呢?或者更悲观的说,为什么这些人完全不阅读呢?一大理由是课外阅读对考试成绩没有直接帮助,课业抹杀了阅读乐趣,阅读习惯培养不起来。

如此功利主义培养出来的学生,人文素质难免低落。这,对生活有什么坏影响吗?似乎不严重,他们还是可以生活得不错,留言者中有的还是老板呢!但,难道你不希望自己心灵更丰富、生活更有趣吗?那就是文学艺术能给予的。

这一代人,比如那位老板,是来不及援救了,死脑筋已经定型。我只能寄望下一代,却无法指望乱糟糟的政府能为如何改革教育体系。比较能指望的是相对自主的华文教育,也许还比较灵活。

华教培育出来的不该只是“懂中文”的人,而必须同时具有文化素养,能独立思考。可是谈何容易?如果下一代孩子的父母正好就是这一代以不读书为傲的死脑筋,要求的仅仅就只是孩子成绩好呢?学校能不屈服吗?

反应

 

灼见

为狗狗绝育吗?/周若鹏

最近我公司组团到防止虐待动物协会(SPCA)的动物绝育运动当义工,这运动有一听就忘不了的国文名称:Potong Royong。每多一个人参与,就提升些许运动的可见度,若不是因为公司参加,我还不认识有这个成立于1958年的非营利组织,也不知道绝育原来对家犬利多于弊。

为“浪浪”(刚学会的流浪犬别称)绝育可控制数量;对家犬来说,绝育后可减低雄性的攻击倾向,减少撒尿标记地盘的行为,为狗主减轻头疼;更重要的是,绝育还可预防睾丸癌。但是,我一直很抗拒绝育这件事。

我因故无法当义工,太太则亲到现场帮忙;她传给我看“手术”录影,我真看不了啊!只是想象都觉得痛,把“蛋蛋”剪掉对男人来说太恐怖了,一觉醒来就变公公?我这么想当然不对,绝育过程人道且无痛,狗狗作为一只动物是不知道自己“变了”的。

我承认我是把狗当人来看了,觉得天生给狗狗完整的身体,不应取走它哪一部分。这么想也许是有问题的,狗狗并不是人,我是把我的价值观加诸于它身上而已。我觉得家犬不应被阉割,那是我作为人类的想法,是个人选择,狗狗本身并没有想法;如果狗主不是我,就会有不同的对待。

动物的权益是人赋予的,它们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争取。谈动物权益之前,人类的权益永远走在前面。动物福利法令禁止虐待,但市议会却有权射杀浪浪以控制数量。动物拯救不了自己,要靠公众,以及像SPCA如此善心的组织。

领养代替购买

SPCA主张领养代替购买,10年来为2000多只浪浪找到新家,功德无量。若想养狗又对品种没特别要求,可考虑领养,减轻SPCA的营运压力。但说到底领养抑或购买也是个人选择,就像吃荤吃素,素食者总不成道德绑架荤食者。

无论如何,我的旧思维多少动摇了,也许为了狗狗长命百岁,我会让他绝育。如果你也是狗主,不妨考虑一下参加下次的Potong Royong,又或者在金钱上捐助SPCA。我甚至有在考虑,要不要是给家里狗狗多添一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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