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运势专书

送走鸡年,迎来狗年。鸡年的得失成败,逝者已矣,故无需追究。可来者可追,预先知其一二,等于是对未来有所展望。而对未来的展望,能够从中约略预计,则是“知己知彼”,避免有勇无谋,坏了大事。

跟往年一样,有关来年运势的“流年专书”早早就已经面市了。由于马币贬值,2017上半年通膨率是过去6年来的最高,这也意味着物价的高升也是最高的。跟据书报摊的印度老板所言,他的书报摊今年卖得最好的便是这类运势专书。他说进来买报纸的安哥安娣,顺手拿起一本随意翻翻,一面说去年的运势实在坏,就看看今年可否有转机。



于是他又卖出了一本。然后问我:“你认为那些安哥安娣们,都真的相信书上所说的吗?”

我摇头微笑,说我不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从中所反映出来的,却是小老百姓对生活压力的无奈与迷茫。

所谓的流年专书,当然不能尽信。可是顺势谈谈事态,倒也无伤大雅。因每个人的心中都必定有些疑难和不尽相同的际遇,或好或坏。而专书里面所讲的,必有符合之处,这完全取决于“各取所需”,就且权当充充气色吧。这好比先知预言,在指点迷津的同时也给出祸福方案。众人一方面是基于好奇,一方面也以此安抚心绪——小老百姓心中藏着的惶惑,永远是活生生的生活梦境,而能看得见的则是一脸的倦怠,飘浮于隐约瞬息间……

说了等于没说

那是比较复杂的境界。可对我而言,却也是极为简单的。其实我也会随意翻翻,特别是有名气的风水师所写的。但是不管多有名气,这类流年运势专书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年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而且词汇极为贫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组陈腔烂调;总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范围更见狭窄,不外乎宜守或不宜守;身边有贵人或无贵人;还得提防小人,莫要得意记忘形,莫招惹桃花,莫贪花恋酒——呀,贪花恋酒,唯独这四字最有可塑性,是唯一可发挥想象力的。



如果是警告劝诫你莫要贪花恋酒,你不妨如此这般:首先甩掉叫金花银花或荷花的黄脸婆;莫恋色酒啤酒,则改喝黑狗啤。要你莫贪花,则恋温玉软香可也。

在此送走鸡年迎来狗年的替代时刻,说白了,不就是弃旧迎新吗?所谓迎新,首先得要有些新人事新作风,把旧爱割舍,实行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方能让人耳目一新,换个新天地。

可惜我所属的生肖,在狗年运程中,并无“莫贪花恋酒”的告诫。只说“凡事有详尽细密的计划,都会有成功的机会,但切记莫要得意忘形,不妨随遇而安,不计得失。”如此见解,全无想像的余地,说了等于没说。即便如此,却也希望在字里行间有让我思量的空间。不意却跌进了冷冷的使人惆惆的无助忧伤之中,还能图什么?玩世不恭无所不为?能有所禆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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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再读廖辉英/李忆莙

【驻足红尘】文|李忆莙

看廖辉英的小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近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她,于是找出她的长篇小说《盲点》来翻了一遍,觉得纯粹是读小说的话,廖辉英的小说不仅易读,也很“好看”,特别是对女性读者而言,她的女人题材,必能让女性读者有所获。

从《油麻菜籽》到《不归路》,再到《盲点》,廖辉英所探讨都是妇女问题。《油麻菜籽》是女人的命运(以油麻菜籽的随风四散,落地生根比喻女人的命运);《不归路》是婚外情(归与不归都是恨。婚外情,明摆无望开花结果);《盲点》是婆媳关系(现代版《孔雀东南飞》,除了婆婆以外,还有个犀厉的小姑!)

无疑婚外情是当今社会的热门话题,而婆媳关系则为现实婚姻中的女性困境,甚至比婚外情更棘手。不论社会怎样进步,婆媳纠纷仍然是存在的。即使婆媳双方都是知识份子,也未必可避免矛盾,归根究底,这完全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或许,忌妒是另一个核心问题—— 迁就得了你,又委屈了我,故谁都不肯妥协。而现代社会的知识女性,婚姻不生活不幸福,她会单方面提出离婚。

探讨女人命运

《盲点》里的丁素素,她决心离婚,最主要是不能忍受婆婆的居高临下,以及痛恨她抢走儿子的寡母心理。其次是丈夫的窝囊,婆婆为了打击她,故意说漏了嘴儿子在外面有个相好,已经好上了一两年之久。丈夫为了挽救,只好承认是逢场作兴,说那女人不过是个酒廊小姐。不料却弄巧反拙,她说:“我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事业不顺,没大发展,而是因为你没品味,自甘下流,你竟然这么低品味,随便一个女人就献身……”

廖辉英处理这类题材,除了探讨女人的婚姻生活,女人的命运,更多的是她的“参合”,因此写来迎刃有余,十分真实。她对婆媳子这既复杂又琐碎的家庭伦理三角关系有很深入的理解,是全面理解了问题的所在;她写婆媳争吵,所用的词语,就是一般寻常妇女的口气。她铺陈冲突、内斗、互相伤害,哭哭啼啼,真实而朴实,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与事。

缺少艺术魅力

但是,作为一个作家,我对她不免有所要求。总觉得她的文字不够细致,少了点艺术魅力。而她小说的 “好”,则在于准确地把握了女人的心理;她不但理解她们的困境,更明白她们为何因爱成仇。

除此,廖辉英还有另一个 “好” ,那便是她的宽厚和仁慈,因此处理磨人的感情问题,种种棘手的爱恨情仇,都可以恰到好处地做到不愠不火。她以探讨说理的叙述手法,通过纠正,很负责,很认真地创造出她独有的一种温润 。这很容易给人传统女性的印象。而事实上,在未成为作家之前,她是一个职业女性,在职场上驰骋经年。

她曾说:一个努力的写作者,不只是交代故事,而是有企图地提出问题。并说如果你是一个认真生活的人,一定能读出她的诚意,并感觉到她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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