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这一套书,永远不想跟4岁的小朋友讲

为什么?



无可否认,这一套书的确很有趣,有教育意义,讲的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事。但我还是很讨厌跟孩子讲述它。

刚好,这套书就是为了“某些跟孩子难以启齿”的事而存在的。

作者画了坟墓、吸血鬼、性器官、女人的腿毛、虐童和很多屎,就是为了给我这种胆小脸皮薄的大人提供方便。

可是我每次讲这套书,都觉得难死了。

你有碰过这样的问题吗——怎样给盲人形容红色?



当要跟孩子讲述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事,例如爱情、死亡和权利时,就会进入认识和描述的迷宫里,无论是诗意描述、其他感官的移情,还是知识的堆砌,都没有用啊。

每个人见到的红色,都不一样。

为什么要给孩子讲屎?

佩妮拉斯达菲尔特(Pernilla Stalfelt)是瑞典绘本作家,她在采访中说,瑞典的儿童地位很高,瑞典人常常会考虑到儿童权利的问题,她在现代艺术馆做顾问的时候,会向孩子讲解爱、身分认同、时间、社会、生命、人类、自然这样的课题。

所以她画了一套书,相当无规避地讲了毛发、大便、爱情、死亡、生命和小孩的权利。

“如果你认同孩子的智力,你就可以跟他们谈论几乎一切话题。”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记得我在编辑采访稿时,还特地把这句话加粗加黑了。常常被人诟病的东方式教育,不就是因为不能开诚布公地展开这些话题吗?

所以我也尝试相信孩子的智力,跟她们一起阅读这套书。

孩子智力简直超常

结果发现,孩子的智力何止足够,简直超常。她们会问很多一招致命的问题,大到“人死了为什么会变成鬼”,小到“花为什么吃大便,大便那么恶心!”

因为课题太大了,里面能衍生出一万个让人丧胆的疑问。以“变成鬼”为例,我回答:“因为死去的人还想念我们,想看见我们啊”;“他会跟我们说话吗?”“呃……在梦里会吧。”“我不要梦到鬼!”(哭了……)

有一次小表哥给孩子讲《我们一起聊大便》那本书,讲完后就沉默了很久。从他迷失的眼神里,我理解他也很困惑:为什么要给孩子讲屎,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屎。

我才想起一件事,在小表哥成长的中国北方家庭里,以及在我自己的原生家庭里,真的没有关于“屎”的教育。

不只这个,包括死亡和爱情,都是上一代老人从来不会挂在嘴边的话。

近身肉搏的遭遇战 

我家先生是中国北方人,老人要说谁死了,就说“没了”;喜欢是“稀罕”;爱没有对应词,有些情况能用“心疼”来表达——倒是很真实了。

那么关于死、爱、权利和生命,要怎样教育呢?

没有。没有教育的必要,也没有讨论的余地。在许多东方的家庭里,那大概是一个默默的生命的进程,就是那样发生,那样泯灭的。

死亡说来就来

我们跟死亡的接触,是个近身肉搏的遭遇战,说来就来,没有缓冲,也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来转移。

前几年经历了一次亲人过世。我家公,离了几万公里,因为怀孕的缘故,没有人告诉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手上的一对筷子突然一起折断了。

之后出生的小女儿从没见过爷爷,她问:“爷爷是过世了吗?”“过世会去哪里?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吗?”我不知道。天上地下,或者就在人世间的某处,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我对死的唯一认知是,那一天筷子折断了,当时他已经过世六七个小时,却还记得要告知我。

根本没有禁忌 

可能很多人会认为,死啊性啊,在东方家庭里是禁忌。但我觉得不是的,实际上大家都在肆无忌惮地讨论它,要是去看中国北方农村的地方戏,听听老娘们说家长里短,就知道他们有多敢说。

只是大家习惯上,并不用“死亡”来讨论死亡,不用“爱”来讨论情感。这就像没有人会去谈红色,只会说红色的花布有多好看。

种种关于生命大事,大而化之地分割在每个家庭每个人的独特体验里,大家热热闹闹地讲述自己的体验,犹如在沙地上团团地围成一圈,中间是个大空洞。空洞里就是那个不可言说的生命之重。

讲解这套书很艰难

所以我讲这套书会那么艰难。那一直是个空洞,要怎样跟孩子讨论呢?

过了几年,偶尔看到大女儿的文章,写爷爷过世。很简单的几句话,概括起来就是,爷爷去世了。我觉得很生气,生气得想打人。但我没有打人,只是踢了踢门。

我当时觉得很心疼。或许心疼真的最接近爱的意义,却也并不是爱本身。

后来觉得应该给她一些引导或纾解,给她讲过《死亡是怎么回事》这本书。她静静地听完了,没有发问,可能感觉到幽灵啊、吸血鬼啊、墨西哥亡灵节啊,挺有趣的,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吧。那些东西都关于死亡,可不是死亡本身。

所以哪里有禁忌,哪里是羞于启齿呢,只是经历过的人,都没法说而已。

我们没法跟盲人形容红色,因为已经见过了。

那为什么不把书扔掉?

因为很喜欢啊,作者的想象力有趣,会有很多幽默的表达,让这种主题有一点距离感。我也很喜欢作者说的一句话,“现实不能合上,一本书可以”。

延伸书单:

关于爱情、权利和死亡,有没有容易消化一点的书?

绘本里这是3个常见主题,介绍3本我最喜欢的:

爱情:《失落的一角遇见大圆满》

作者:谢尔希尔弗斯坦(美国)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失落的一角很孤单,想找个合适的带他走。他尝试了很多,历尽失去和危险,最后终于见到了大圆满。可是大圆满并不需要他,因为自己已经是个完整的圆。

权利:《吃六顿晚餐的猫》

作者:英格莫尔(英国)

出版社:

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

席德是一只要吃6顿晚餐的猫,他被亚理斯多德街的6家人同时收养,扮演着6种猫格。亚理斯多德街的人从不互相交谈,但后来它还是被识破了。后来席德搬去了毕达哥拉斯街,一切变得不一样。

这书是关于亚理斯多德和毕达哥拉斯哲学的讨论,用一个故事讲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死亡:《我等待》

作者:大卫德卡利(瑞士)

出版社:接力出版社

一本狭长的书,用一根红线贯穿了人的一生。妻子的死亡很催泪,一路看下去,其实就是人生的一个开页而已,之后红线还在延续,新的孩子会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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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密克戎变体来势汹汹

本地冠病确诊病例持续攀升,庆幸的是我国未有奥密克戎变体,且医疗系统目前能应付。

病例增加与许多人不戴口罩、假日到来、人们出游活动增多或有关。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宣布,美国发现的奥密克戎变体成为成长速度最快的变异株,命名为JN.1,号称“最长命病毒”。

据称,JN.1是奥密克戎亚变体BA.2.86的后代,具有较多的突变位点,这可能使其传染性更强。
这个有35个突变的变异株BA.2.86的子系JN.1,已在多个国家爆发。

·JN.1背景及特点

JN.1被分类为奥密克戎(Omicron)系的亚变体。

根据CDC的报告,JN.1与BA.2.86密切相关,两者之间的刺突蛋白只有一个变化,被认为是奥密克戎亚变体BA.2.86的后代谱系。

这一新变异株具有更强的免疫逃避能力,即传播性增强。

感染JN.1变异株可能出现发烧、流鼻涕、头痛等症状,与其他变异毒株相比并无显著区别。
然而,由于其突变,感染后康复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

·疫苗是否应对?

幸运的是,最新研究表明,2023-2024年的冠病毒疫苗似乎对这个最新变异有效,已接种过强化针的个体面临较低的风险。

专家也呼吁公众采取缓解措施,包括:

·接种新疫苗;
·改善室内通风;
·在公共场合戴口罩;
·勤洗手。

尽管JN.1的公共卫生风险较低,但一些专家警告说,应密切关注变异的传播,并随时调整防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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