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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口耳相传,
久远的记忆

金马仑缅路村(Kg. Mengrod)先奴伊地苗(Senoi Temiar)村长(右)。

1月27日,我们因搜索失踪的苍林老师,而在金马仑拉加农业小村Kg. Raja吃早餐,那儿的炸油条的贩子看看我颈上悬吊的照片问道:“还没有找到吗?”我摇摇头。结果他就述说一段许多年前一位老外在金马仑高原神秘失踪的事件。卖炸油条的侃侃而谈,当年这位老外的神秘失踪事件是多么轰动及令人费解(只是晚饭后出去散步罢了,竟然就失踪了,警察们搜索了整个金马仑就是找不着……)。

金马仑49碑先奴伊地苗原住民。

汤普逊失踪50年



一会后,出来买菜的“牛记饭店”的老板娘也说出同样一件故事,其实这事对我而言已经不新鲜了,因为同伙的“老金马仑”郑和平先生早在前一天就不断提起这个老外的名字——汤普逊(Jim Thompson),建议我上网查询一番。

我回头想想,这个故事从前苍林老师有提过,我也在我家的藏书里阅读过,应该在《读者文摘》月刊里。

回来后,在藏书里查找,终于在1969年11月号的《读者文摘》里找到了这篇文章。——〈泰丝大王失踪疑案〉,发生时间是1967年3月26日(泰丝大王汤普逊神秘失踪,调查后排除了一切商业、政治、财务、人事纠纷的可能)。

找到资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件事已经是足足50年前的事了,竟然还有这样多人记得它。

同样是1月27日当天下午,我们搜索扬巴峰(G. Yang Blar, 2181m)山脚和岗松峰(Rampir Peak[Yellow], 1667m)无所获后,随“老金马仑”郑和平走访神秘的49碑区域原住民区(至少对我而言很神秘)探询一番。我完全不知道49碑这地方的存在,就如我之前也不知道“塘光辉”这块土地一样,但49碑有一处对我来说如雷贯耳——Sg. Wi威河。



金马仑灵易村(Kg. Rengil)先奴伊地苗(Senoi Temiar)小孩。

伦里氏被杀70年

英国籍的传奇人类学家伦里氏(H. D. Noone),自上世纪30年代起,就在这片分水岭的群山之中,对先奴伊原住民进行人类学研究达十余年之久,伦理氏不仅学会说先奴伊语,甚至还入乡随俗娶了个先奴伊妻子,但却不幸于1942年在威河畔,被他的原住民助手杀害(详见拙作《马来半岛山岳系列》,登山史)。

令我惊奇的是,49碑的原住民村长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毕竟这位老外殒命威河已经是70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位村长并没有这么年老,这里的原住民依旧没有文字,这故事只能凭借口耳相传,竟然真的能流传下来。

深山里的威河,轰轰隆隆的瀑布,我向这个方向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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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帛班蝶

大帛班蝶

有几次,我在蒲莱山道上登山散步,偶尔看见阴凉树林的空中飘下了两张涂了字迹的信笺,信笺似乎很轻,微微的山岚吹来,又把它们刮上了树梢去,慢慢的它们又摇拽而下,两张信笺就这样的在风中摆摆荡荡,却始终不曾飘落地面。

那其实不是信笺,而是两只翩翩飞舞的大帛班蝶(Idea Leuconce),雪白及黑斑点缀的双翅,活脱像薄薄的信笺上涂了字迹。这种属于蛱蝶科的蝶类天生就弱于飞行,仅具备缓慢的滑翔能力,根据甘苍林先生说,它的拉丁学名,便是“一张空中飘下的信笺”的意思,这个比喻真的很传神。



我的思索不禁随翩翩的蝶舞而远去,记得最初编辑拙作《高山博物志》时,〈蝴蝶志〉是最后一个篇章,后来为了使题材更集中于地质及植物,和出于削减成本的考量,最终还是把〈蝴蝶志〉篇章给割爱了。

惭愧的是,相较于马来半岛超过1000种蝴蝶,我仅仅能贴出10种蝴蝶,我及苍林先生均认为这个小篇章不具备“蝴蝶”的代表性,还是让未来可能存在的中文版《马来半岛的蝴蝶》来完成这个题目吧。

看着斑蝶的翩翩远去,仿佛就是先生的余音袅袅。

(摘录自拙作《阿甘正传》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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