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静物写生

我喜欢静物写生这种形式的画,虽然它是物的模拟,但是却有种形而上的存有精髓。

物,且让我依据名词的两种分类,专有名词与普通名词,粗略的分成两种。



“鞋子”是个普通名词,这意味着世上每一双人们穿上以便在步行中保护脚底,类似脚的形状的物,都可以称为“鞋子”。

而一个专有名词,假设你喜欢的话,替你那双整年没洗,鞋底就快穿洞,原本洁白无瑕但此刻暗灰色的帆布球鞋叫做“大雄”,那么全世界千千万万的鞋子,唯有这双鞋有了一个独特的身分,它从“鞋子”这个混沌无序的集合中脱身,它在一片会吞没光影的雾气里实体化,没错,专有名词是有魔力的,名字是神圣的。

形而上学,一门从古希腊思想家留下来的学问,是谈论何为“存有”,也探讨超越感知所能回答的问题。

存有,我用一个简单的说法但不概括完整的概念来解释,我们用语言的“名词”来指涉世上真实存在的实物,但是世上是否真的有“名词”所谓的实物,还是名词背后的只是种“概念”? 

再说,“概念”,它是从何而来?



为何有“概念”让我们叙述,如果“有”概念,它是和实物一样的存在吗?

形成形而上学

古希腊大哲柏拉图与他的弟子亚里斯多德在两千多年前问了这些问题,探讨这些问题形成一门学科叫做形而上学,许多人可能觉得这些问题是不切实践的空想假说,但是对某些爱思考的人说,这是人类思想体系的垫基石,在这长达两千多年的探索中,催生了许多影响巨大的思想体系。

静物写生,比如说梵高的这幅木椅子,它的出现像是暗喻了“存有”的真相。

画中木椅是当时下层人家常见的家具,是用几根经过粗莽岁月抚摩过的木条,加上灯心草织成的坐垫,简陋的拼合一起的椅子,我想坐下还可嗅到些来自沼泽,湿润泥土的芬芳气息。

椅子静静地靠着角落,屋子里的人不会特别留意它,除非想要坐下,椅子才会被知觉,而人坐下后一段时间,椅子彷佛会和坐着的人融为一体, 这时候它又好像没有了存在感,大部份时候它成为一间屋子的一部份,一个身体的一部份,它的存有似乎只能依附在知觉而无法自主,这是它作为物的悲哀,然而当它被梵高画下之后,它的“存有”就凝固了,因为每一分每一秒,世界都至少有个心灵在知觉它,不管是现场还是印象里。

反应

 

商余

【南洋文艺】《印加结绳符号》加里乌尔/黄国雄

迷读志:黄国雄 

首先要澄清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解读出整套的印加结绳,虽然结绳里关于数目的符号和它数学的操作法已经辨识成功,但是非数字性的符号还无法鉴定出其意义,所以说还没有人真的懂这套文字系统。

研究印加结绳的语言学家第一个要务,如果根据此书,其实是要辨明结绳究竟是一种记忆术工具或装置,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系统。

简单的说,记忆术是种协助记忆力的技艺,通过某种特定规则,还有工具/装置来紧记并且回忆起某些信息片段。

现在常见的记忆术装置就是“绕指缠绳”与“念珠”。

从文字的主要功能来看,即是把事件实体的记录下来,是和记忆术的企图有所重迭,之所以要辨别印加结绳是属于何者?是否能被解读出来?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两个主要的差异

记忆术装置与文字系统有两个主要的差异:

1.记忆术装置不是由“约定俗成”价值的符号所组成,这意味着能明白的人就只有该使用者与他已告知规则的人。

2.信息并不是记录在记忆术装置里而是已在使用者的脑海,装置只是作为种提示。

如果印加结绳是种记忆术装置,那么显而易见的,那些从印加文明遗迹发掘出来的结绳就不可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就禁止了结绳的使用,下令焚毁这些装置,印加结绳作为记录系统应在那时候开始消匿而不久后灭绝了。

早期研究印加结绳的人倾向于把它当作记忆术装置,尤其是殖民时代对残存印加文化作观察与记录的人。

不过在现代,即二十世纪初,就开始有学者把结绳当作类似于文字的系统来研究, 不过至今都没有对于其编码与解码信息方法特别实质的结论,有的话也是片断的提议,比如说有研究者指出结绳可能类似“数字标签”(如国际标准图书编号的概念)来指示身分、住所地名、头衔等信息,但这都是相有限,过于简约的信息代表。

作者在这本书里提出新的理论,即是借用现代电脑的基础“语言”,二进制编码的概念来研究印加结绳,试图解析其物理与语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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