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上任10年之久的黑田东彦卸任日本央行行长，此前已获任命的新行长植田和男也正式上任。

尽管新旧两位行长都在强调，目前日本央行货币政策将保持稳定，不过对于外界而言，更关心的还是日本货币政策的趋势是否会发生变化。

大部分市场投资者基本都意识到了日本安倍晋三时代开启的量化宽松政策，正变得不可持续。因而，大部分市场机构都预期，在新的行长就任之后，日本将迎来货币政策的转向。

如安邦智库（ANBOUND）的研究人员曾指出，日本结束量化宽松政策，顺应欧美主要央行的紧缩政策方向，推进“货币政策正常化”已是大势所趋。

就日本央行量化宽松政策效果来看，如黑田东彦离任前所谈到的，大规模宽松政策对经济和物价产生了积极作用，日本不再出现持续的物价下跌，并且工资更有可能上涨。

近期，日本通胀水平已经升破2%的央行政策目标。不过，黑田承认未能让物价上涨率稳定在2%，也没能实现与之相匹配的薪金增长就“遗憾”离场。

在俄乌战争、供应链重构等因素干扰之下，日本2022年通胀水平达到了2.3%，但日本经济2022年仅实现1%的增长。

在量化宽松政策之下，通胀水平的提升与经济增长的低迷形成鲜明对比，使得很多人士质疑其量化宽松政策的效果和作用。

YCC政策或难以持续

另外，在欧美央行加快紧缩政策的情况下，日本央行也面临越来越大的外部压力，推动日元不断贬值，并进一步增加了输入型通胀。

同时，到今年2月份，日本已连续19个月出现贸易逆差，这表明持续推动的货币宽松，对日本经济所起到的作用正日益弱化。

另一方面，在政策差距拉大的情况下，黑田东彦在2016年推出的收益率曲线控制（YCC）正面临终结。市场投资者越来越担心，YCC政策可能难以持续，从而不得不抛售日本国债，迫使日本央行接盘。

4月7日，日本央行公布数据，其持有的日本国债规模在3月达到582兆日元，按年增加10.6%，创历史新高。不仅是购债规模迅速跃升，日本央行所持国债比例也创新高。

日本央行公布去年四季度资金循环统计显示，12月底所持国债按市值计算在发行余额中的占比为52.02%，比例创新高。长期的YCC政策，虽然压低了市场利率，也长期扭曲了市场价格，使得日本央行成为市场最大的买家，而日本国债市场流动性也日渐枯竭。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央行可以说不得不调整政策。新任日本央行行长植田和男也间接承认了货币政策转向的可能性。

日本银行也爆雷？

不过，日本货币政策的转向所面对的并不只是时间的问题。长达十余年的量化宽松，如果发生改变，日本的银行和企业能否适应利率的升高还是未知数，甚至欧美目前遭遇的银行业危机，在日本也很可能再次上演。

与此同时，长期将日本视为避险市场的国际投资者，同样会有所调整。如果引发恐慌，则更容易影响金融稳定。

去年，日本曾尝试提高YCC政策的上限，结果给市场带来极大的震动。这使得日本央行目前已经面临“骑虎难下”的困难局面，政策调整不得不小心行事，避免政策风险带来的震动和冲击。

但在市场密切关注和对冲之下，日本央行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发市场的大范围调整。目前来看，日本央行会沿着放宽YCC上限、削减宽松规模，以及调整负利率政策的三个方向进行调整，但这种调整和转向，并非能够“单兵突进”所实现，任何一项调整都会影响到其他因素。

如此一来，日本央行何时转向、如何转向，将成为植田和男面临的最大挑战。

安邦智库（ANBOUND）创建于1993年，是一家富有影响力的独立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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