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悼念朱自存】飘然而去的潇洒

文:陈春福

1975年11月,我第一次踏入吉隆坡孟沙路《南洋商报》大厦,也第一次见到朱自存老总。

1974年10月,我进入《南洋商报》马六甲办事处当校对,是属于马六甲印务公司的职员。当时,《南洋商报》南马版在马六甲编印,主编是林蔚成,另一名编辑是陈楚生。

一年后,南马版编辑组需要增加一名编辑,我考取了这个职位。我从马六甲印务公司转入南洋报社,跨入编辑部大门,开始我41年新闻工作长征的第一步。

我来吉隆坡总社向朱老总报到,不料报到文件出了一点小差错,我突然变成小人球,进不了编辑组,却去了赛马组,后来还去了采访组,两三番波折,最后才回归编辑组本位。

初见朱老总,报到手续搞得心乱如麻,对他印象并不深刻,只觉得那一口又浓又重的广东腔华语听起来很别扭。我应该到编辑组学习,他却硬要我先到赛马组,偏我对赛马这玩意非常抗拒,很不甘心有理没理的执拗着争取回去编辑组。朱老总一脸笑意,却是毫不让步,我只好很不是滋味的去赛马组见脸上架着眼镜,也是一脸笑意的老马陈传达。

念了几天“马经”,当年名驹“遍地黄金”和与我同名不同姓的策马追风人黄春福,至今仍然留在脑海洗也洗不掉。

一星期后,朱老总再次召见,我跳出赛马组,却栽进采访组。第一堂课是跟杜代庆兄去朱睛溪采访小火灾,出门坐的是摄影记者王耿炎的车子。火灾新闻虽小,我却彻夜惊心,初次上阵,听业主报告损失数额,写成新闻付印之后,突然担心可能听错数字。这一晚,满脑子一五一十,辗转难眠。隔天清早核查别家报章,才唏一口大气。

朱老总说话语调很平和,“是不是”总让我听成“细不细”。他没有训话,也不讲大道理,这次踢了一个小球,让我又赛马又采访,是要我这个后生多学习、要刻苦敬业乐业、尽量吸收各个领域的知识,充实自己应付工作需要。

张老木钦前辈和已故陈思庆当编辑主任的时代,我工作的范畴从地方版走南闯北、新加坡版、经济版、体育版,甚至夜班编辑,练就一身杂家功夫,体育版更成我的最爱。

麾下高手如云

朱老总是福将,他当《南洋商报》老总的时代,麾下高手如云,张木钦坐镇编辑组,陈玉水、黄燊发掌管采访组,柯金德守在稿件如山的副刊组内。当时,《南洋商报》的强势一时无两,东南亚最具影响力的称号绝非虚言。

朱老总相当悠游,有点嗜杯中物。我在当夜班时,偶尔会在通往总编辑办公室的走廊碰到他一脸的红光和微微的酒意。他是晚上社交回家,路过报社顺道上来看看。他住在孟沙区乐居园的一幢半独立小洋房。

朱老总虽不是口若悬河的文化人,却也是笔底风云,著书立论,紫阳是熟悉的笔名。他也写得一手好字,老来潜心磨墨挥毫,宛然大家风范。马来西亚华文报刊编辑人协会和马来西亚书艺协会,他都是发起人兼第一任会长。

几年前,我还在《南洋商报》工作期间,偶尔会联系已经移居新加坡的朱老总。他生活相当写意自在,后来因年岁更长行动不便,深居简出。

朱老总性格相当内敛不张扬,身体向来清瘦,一脸慈眉善目的笑意是他的招牌。笔锋敛成墨韵,尘缘化入江海,水中带走的,风中吹散的,是这名长者飘然而去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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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悼念朱自存】献身报业热爱书法——记朱自存

文:郑兆德

《南洋商报》前任总编辑朱自存去世了,前同事、友好都感到惋惜。

初进报馆当记者不久,朱自存先生就是报馆总编辑,等级有别,我们很少讲话,只记得他讲华语时广府音很重,我反而是留意到他的一手好字,经常要求他题几个字,作为报馆副刊的版头设计用途。由于本身兴趣所在,我会经常留意他的书法,如何把一个华文字写得好看。

如果有留意,会发现到朱自存的书法略分成两个阶段,在报馆服务那一时间,朱老的书法根基已是非常稳健和有力,还在吉隆坡举办书法展,为华文报组织筹款。

朱老退休后多数是居住在新加坡,最近在南马的一场书法展中,让我张大了眼睛,他书法进步神速,让我感到惊喜,他展现的书法竟然是更上一层楼,比起前时一批作品更为进步,下笔更应平稳。猜想,这可能是他老人家晚年再下苦功,自我提升的佳作。

“笔走龙蛇”之势

朱老后期的书法,比起他以前作品更令人敬佩,大有“笔走龙蛇”之势。

除了书法外,朱老所选的下笔文字儒雅得体,为那已经值得一再欣赏的书法添色无数,应是值得珍藏的好作品。书法的传承不易,好的作品应该共赏,希望朱老的书法可以在全国各地文教组织大事推广,让人欣赏。进一步宣传和发扬它的传统价值。鉴与其他新闻从业员一样,相信朱老在华文报业方面已经尽了他的力量和本份,他在中华书法方面的成就和贡献也是值得大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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