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中年失忆/周若鹏

【大智若愚】周若鹏

谷歌照片有一项功能叫“回忆”,每天都会跳出多年以前的照片。我关闭了这功能许久了,因为有些人生转折不堪回首,旧照让人心痛不堪。然而掩埋太久,有时不慎翻到,竟已想不起情境细节。

记忆从来不是固态的,若不小心翼翼地盛起来,旅程颠簸它溅掉一些,阳光太烈它蒸发一些,最后就只剩浅浅一滩,甚至消失。我问大学室友记得某某同学吗?在我脑海里轮廓鲜明的的人,在室友印象里模模糊糊,所有曾经的对话,只剩嗡嗡鸣声。我问最要好的中学同学,记得曾经同台表演吗?我在台上唱歌泪崩,但他连舞台都不记得。

积累最多是回忆

人生的点缀弄丢了也就算了,但某些定义人生的片段就算不愿想起其实也不想忘记。人到半生,积累最多最重的就是回忆,今天的我正是由那些昨天铺垫而成,像一条链子,失掉任何一环,就断了,散了,系不住原来定点,那么我今日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呢?

遗失许多细节

但我确实已遗失了许多细节,幸运的,还留有一张旧照提醒,但照片是静态的,那些周边发生过的笑与泪能怎么寻回呢?也许唯一能给予我线索的,就是照片里的人,但我能有勇气问吗?这些后来变成苦楚的幸福,也许他和我一样已许久拒绝正视。我极需拼凑的回忆,如果他早已选择放弃,我何以自处呢?

我遗失的,恐怕真的真的无法复得了。

后来我重启了谷歌回忆,甘愿接受它每天在我心上扎一刀,或两刀,或百刀。我接受它每天提醒我所失去的爱、错过的人,接受自己活该痛苦,接受我的存在此后只为了弥补,接受疼痛便是我唯一的动力。

中年失忆,我得紧紧捉住仅余的这些,余生无多,我不能承受更多的失去了。

反应

 

灼见

为狗狗绝育吗?/周若鹏

最近我公司组团到防止虐待动物协会(SPCA)的动物绝育运动当义工,这运动有一听就忘不了的国文名称:Potong Royong。每多一个人参与,就提升些许运动的可见度,若不是因为公司参加,我还不认识有这个成立于1958年的非营利组织,也不知道绝育原来对家犬利多于弊。

为“浪浪”(刚学会的流浪犬别称)绝育可控制数量;对家犬来说,绝育后可减低雄性的攻击倾向,减少撒尿标记地盘的行为,为狗主减轻头疼;更重要的是,绝育还可预防睾丸癌。但是,我一直很抗拒绝育这件事。

我因故无法当义工,太太则亲到现场帮忙;她传给我看“手术”录影,我真看不了啊!只是想象都觉得痛,把“蛋蛋”剪掉对男人来说太恐怖了,一觉醒来就变公公?我这么想当然不对,绝育过程人道且无痛,狗狗作为一只动物是不知道自己“变了”的。

我承认我是把狗当人来看了,觉得天生给狗狗完整的身体,不应取走它哪一部分。这么想也许是有问题的,狗狗并不是人,我是把我的价值观加诸于它身上而已。我觉得家犬不应被阉割,那是我作为人类的想法,是个人选择,狗狗本身并没有想法;如果狗主不是我,就会有不同的对待。

动物的权益是人赋予的,它们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争取。谈动物权益之前,人类的权益永远走在前面。动物福利法令禁止虐待,但市议会却有权射杀浪浪以控制数量。动物拯救不了自己,要靠公众,以及像SPCA如此善心的组织。

领养代替购买

SPCA主张领养代替购买,10年来为2000多只浪浪找到新家,功德无量。若想养狗又对品种没特别要求,可考虑领养,减轻SPCA的营运压力。但说到底领养抑或购买也是个人选择,就像吃荤吃素,素食者总不成道德绑架荤食者。

无论如何,我的旧思维多少动摇了,也许为了狗狗长命百岁,我会让他绝育。如果你也是狗主,不妨考虑一下参加下次的Potong Royong,又或者在金钱上捐助SPCA。我甚至有在考虑,要不要是给家里狗狗多添一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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