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在爱里寻找 生命终极幸福

文|曾桂梅

我姓曾,名桂梅,生于60年代,我不能期望父母给我取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在我懂事时,我曾一度不喜欢我的英文名,尤其是后面的“Moy”,是客家人叫女孩子的意思。去年新年,电台有一组合打新年歌的广告,她们自我介绍:“我们是阿Moy Moy…”我家的孩子听了都作弄我,哈哈大笑。我向她们解释:“我妈不识字,我出生后的报生纸是一名护士填写的。那护士是广东人,她问我妈,孩子叫什么名,我妈说了我的名字。护士用广东话念了一遍,就在报生纸上写下我的英文名。除了姓不能改,后面的Quee Moy她是用广东音拼的。”

不知何故,我姐和两个弟弟名字的桂/贵,报生纸都用“Kwee”,只有我的不同。所以每当孩子取笑我,我就说,只要多一个字母,我就是王后(Queen)了!

我12岁去教会,发现圣经有很多好听的名字,如:利百加(Rebecca)、拉结(Rachel)、百基拉(Priscilla)等。两年后我向一位要好的姐妹要圣经人物的名字,第二天她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着Alice,我一眼看到ALI这三个字母,有点不喜欢,想叫她换,后来想起《Alice in Wonderland》这部戏,也就作罢。十多年后,这位姐妹癌症安息,留下3个孩子。想到我“洋名”Alice的由来,我还会怀念她。

我婚后投稿,见一两位师母在写稿时加上夫姓(如:蔡黄玉珠、何李颖璇),我也学她们,所以“莫曾桂梅”是我这30多年来常用的名称。大女儿常为此不满,说我结了婚套上夫姓,没有自己的身分。

在家洗衣煮饭

写了这么多,我到底是谁?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没专业,没上班,每天在家,时间到就洗衣煮饭,让丈夫孩子下班回来吃一口热饭,第二天上班打开衣橱有熨好的衣服穿。刚过的12月(圣诞节),疫情虽然严峻,我去了3次Pavilion,第一次,陪周末被逼回医务所追踪确诊名单的大女儿去散心解压。发现有好吃的地方后,第二次和二女儿去,第三次,小儿子生日,我们全家再去。我很“荣幸”,在需要时,她们都叫我陪。

我是谁?我从小自信心不强,父母不懂什么教育理念;母亲只怕我们没吃饱饿肚子,而父亲,在我出世满40天离家外出驾罗里,只有周末回来。有一次,母亲叫我摇发烧的大弟睡觉,我在房里摇着,看到弟弟开始抽搐,半闭的眼睛在翻白,我急忙喊母亲,母亲进来,左手抱起昏迷的弟弟,右手将拇指和食指塞进弟弟的嘴里,不让他因抽搐咬到舌头。母亲的食指被咬破了,邻居驾车到门口,她哭着抱弟弟上车去医院。第二天,母亲带着弟弟平安回来,有惊无险。我们跟着母亲,从小到大,我有很多父亲该出现却不在家的印象。

我12岁去教会,对教堂的钢琴情有独钟,中四那年我去学钢琴,每月向父亲要25令吉交学费。后来学费涨了,父亲不给我钱,我也停学了。直到谈恋爱时,在外子(当时的男朋友)的鼓励下,我又再学琴。我断断续续学了很多年,我钢琴的第八级,是婚后生了小孩才考的。

我信主后,一度和母亲关系闹僵,母亲性格很硬,我初中那两三年,常因偷偷溜去教会而顶撞她。我前脚一到教会,她后脚就跟来,把我的书包、校服全丢在教会门口。所以当年外子追求我,我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给传道人。后来在两位属灵长辈的帮助下,我们才开始谈恋爱,而母亲也在一对和她关系不错的夫妇(亦是会友)的劝说下,不再处处为难

缓和母女关系

这些年来,我用心地经营自己的家庭,小心翼翼地走自己的人生。16年前,外子任年会会长职位时,我偶尔跟他出国开会或拜访教会,我把母亲从家乡载来照顾还在上学的三个孩子。一次母亲对我大女儿说,每次她来我们家,我对她的态度都不太好,我是不是对当年她反对我上教堂的事耿耿于怀?一言惊醒梦中人,从那时起,我改善对母亲的态度,缓和了我们母女的关系。

10年前,我载送年老的父母进出医院,我很感恩,在那3年多的时间,父母都决志信主。母亲在2013年3月安息,父亲在母亲安息一个月后,于4月洗礼。两年后,父亲于2015年4月安息。

我是谁?我是我父母的女儿,虽然他们没有给我最完美的生命,但谁说幸福不能同时包含悲伤的泪而快乐的笑?谁说幸福不能同时囊括一切的伤害,却同时享受心灵深处的平静安稳?父母安息后,每逢想念他们,我常为自己做得不足而自责、内疚,但天父总是用厚爱包容我,使我最后可以依偎在祂的怀里得享安息。

纵然今时,我仍有犯错的地方,仍会把事情搞砸、把人际关系搞坏的时候,在我不放过自己时,祂始终用爱包裹我磕磕绊绊受的伤。

——抖落生命残渣,在祂爱里,我寻找到生命终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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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漫长看诊之路/曾桂梅

文|曾桂梅

十多年前,在我们为大女儿赴印度读医的感恩会上,我和教会一名医生聊起我父母的健康问题,她安排我带父母去见她。送女儿出国后那些年,是我忙于载父母复诊看病的时候。

一次,我对医生说我没有做过体检,她安排我去验血,一验之下发现我贫血,她给我吃铁质钙质和维他命。两个月后再去验血,我的报告字数正常了,到现在我每年还在捐血呢。

胃有螺旋菌

数年前,我有年过五十要做体检的“醒觉”,去看肠胃医生,第一次照肠胃,发现胃有螺旋菌,大肠有“开始”变癌的息肉。医生当下割除了息肉,说接下来三五年要定期检查(追踪)。至于螺旋菌,吃了两周的抗生素,也好了。曾在医药讲座听过,大肠癌在我国男女癌症的排行,都在第二位,可见它的比率之高,非同小可,不可漠视。

收经后,我去看家庭科医生,验到我开始有骨头疏松症。过后,我再去看妇科医生,她给我吃荷尔蒙药。吃荷尔蒙药我有迷思,如增加患乳癌的机率,体重增加等。医生说吃三五年后才有患癌的可能性,我现在有需要就先吃吧。除了可防骨头疏松症,对我的眼睛、皮肤、头发、指甲、心血管都有好处。若不放心,就定期检查,照乳房摄影术(又是定期检查)。

行动管控令期间,我上网课,接触电脑太多,影响脊椎和神经痛,痛了3个月,去看专科,医生安排我照磁共振成像,给我吃消炎药,后来“痛”好了。这医生常劝病人,"看病要找对医生。"言下之意,找对医生,对症下药,病人可在求医路上免走不必要的冤枉路。

看电脑和手机太多,受影响的除了脊椎,还有眼睛。我虽没有眼膜,但最近视线受Floater(漂移物)影响。去找两年前开始看的眼科医生,她很健谈,滴了眼药水,在等眼孔放大的时候,我们谈信仰、谈家庭。她替我做眼压、青光眼等检测,说一切正常。

3牙齿做新牙套

至于口中小小颗、痛起来却很要命的牙齿,还好我遇到“喜欢救牙不喜欢拔牙”的牙医。“牙齿拔了就没有了”,是他常对病人说的话。去年底我牙痛,忍无可忍下,我到家附近的牙科诊所拍X光,发现我16年前装牙套的3颗牙之其中一颗有蛀孔,牙医说不能留,要拆牙套,拔掉这颗牙。我不想拔牙,叫外子载我去见回那位“喜欢救牙不喜欢拔牙”的牙医。

他看了X光,了解了情形,帮我拆牙套,处理这有问题的牙齿:抽牙根、磨牙,然后再为3颗牙齿做新的牙套装上。我去了5次,总算保住了牙齿。当然,做牙套的收费比16年前高了。

教会(卫理公会华人年议会)的医护团契,里面的医生们,常在外子有需要询问医学问题,或在会友有需要,叫我们帮忙联络时,有求必应,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最近在婚宴上见到久违的会友的女儿,我们从小看她长大,得知她刚拿到眼科专科。恭喜她之余,她也很高兴见到我们,还说有一天自己出来开诊所,会免费替我们看诊(我们听了都高兴)。

而我们家大女儿,常在我们有问题向她询问时,先给我们一番解释。见我们“似懂非懂”,她知道我们在教会有医生可联系,便叫我们去询问。

人生太短暂

月前,我随女儿去布城国家癌症医院,探望她中六同学的妈妈。这同学自母亲生病以来,一直有联络我女儿。他母亲躺在病床上,对我女儿说:“我想起了,你就是我孩子以前的同学,谢谢你来看我。”5天后,她离世了。今年新年,我们在会友家参加小组聚会,特别为一名癌症病人祷告,当时她的精神还不错。新年后,她的健康每况愈下,陆续进出中央医院,上个星期安息了。

另一名年轻传道,有症状去检验,发现是第四期癌症。我们目前固定每个月和他在线上为他祷告。执笔当儿,我一个隔了两层关系的亲戚,两年前胃癌病发,现已传到肝,生命来到最后关头。我们联络他太太,慰问她。

身边层出不穷的病例,令人感叹人生的短暂,思考生命的意义。漫步在看诊之路上,幸好,一切还好,我心存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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