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煎蛋

人在江湖:张毅全 文字与摄影

念小学时,妈妈每个早上去胶园割胶前,都为我准备一份便当带到学校吃。早上没时间烧菜,经常都是一些隔夜菜,热一下就装入便当。没隔夜菜的时候,就以一个煎蛋代替。

有一段时间,妈妈每天给我弄煎蛋,不知道为何,她颇喜欢煎荷包蛋。顾名思义,荷包蛋宛如荷包,蛋黄被包裹在中央。妈妈可能赶时间,没把蛋黄打破,热时吃还行,但等到下课,煎蛋都冷了。汤匙一挤,蛋黄破了,流出橙黄色蛋黄,味道腥得很。

有时候觉得难闻,但想起长辈谆谆教诲节俭的美德,依然把便当吃完。

闻蛋生畏

那一段时候,我闻蛋生畏。

一直不敢对妈妈说这件事,怕被她责骂。步入中学,不带便当了,妈妈也没到胶园工作,每天就是给几毛钱零钱解决午餐。

踏入摄影的世界,出外采风吃无定时,夜里几个煎蛋一大碗白饭已经是绝佳的晚餐。

吃过最好吃的煎蛋,是在元阳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餐馆里。蛋黄橙色,就像荷兰荷兰国旗的颜色。师傅是高手,火候拿得妙,几个煎蛋,就能让我下三大碗饭!

每次我把这段便当的故事告诉妈妈时,她都有点惭愧,说那时贫困,只好如此办。我说我现在却喜欢吃煎蛋,她听了哈哈大笑。

此时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煎蛋不再难吃。

现在想起,妈妈准备的煎蛋虽冷了,但便当的背后却是温暖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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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哭泣的雨树/张毅全

【人在江湖】文|张毅全

雨树的花色清秀,荫蔽面积广,茁壮无比,形态优美,犹如一把雨扇,因而得名。在殖民时代,英国人引进了这一品种,不仅在马来西亚广泛种植,甚至新加坡也广泛采用。雨树在城市绿化方面具备出色的环保特性,这些实际上是英国人为城市规划所作的杰出贡献。

我的故乡——马口,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市内长满了雨树。据说正是英国殖民时代所种植。葛尼路一带的整齐美观排列的雨树,当年市民相约只需提到“大树头”,就能轻易找到。那个时候,小贩中心设在树荫下,而市民们在凉爽的树荫下品尝叻沙和咖啡。这种环境下享用美食,让人陶醉不已。

遮荫休息好地方

镇上警察局对面的草地上也有数棵雨树。每当学校在这里举办运动会、球类比赛或其他活动时,葱茏的老树成为老师和学生遮荫休息的好地方。

在翻旧照片的时候,甚至发现在更早的年代,市内旧邮政局前也有一棵茁壮茂盛、美丽极了的雨树。就像中国的迎客松一样,这里也拥有着一棵迎客雨树。虽然与迎客松相比有所不同,但它同样承载了特殊的意义。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随着英国人的撤离,这数十年来,不仅未能种植一棵新的雨树,反而不断伐倒现有的树木,似乎与树木有着一种“不共戴天之仇”。因此,文中所提到的雨树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数株在哭泣。近年来,不幸的是,几株硕果仅存的雨树“终于”被“解决掉”。这些树至少有八十多年的树龄,被砍伐后,市民都感到痛心。

当年种植这些雨树的英国人早已不在人世。如果他们能够知晓,可能会从棺材里钻出来,阻止相关当局伐树。

忽视环保重要性

全球气候变暖,各国都在为环保问题而担忧,不断呼吁人们认识到环保的重要性。然而,许多地方政府似乎忽视了这些问题,他们拿起刀斧不断砍伐市镇内的树木,其动机和智慧令普通人难以理解。

多年来,数位领导人壮志凌云,曾推行一连串的转型计划,努力引导马来西亚成为一个先进国家。然而,如果市政府的水平继续停滞不前,这些计划似乎将“高攀不上”,理想最终可能落得个“眼高手低”的下场。

要实现成为先进国家的目标,迫切需要让这些决策者的思维发生转变。砍伐雨树已不再仅是问题的核心,而是思维必须与时并进,否则雨树将继续哭泣,而我们也将失去珍贵的环境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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