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缅怀父亲

文|洪维鸿

父亲出生在中国福建的小村落,11岁时在私塾念《三字经》,13岁时,因祖母病世而輟学,他要扛起家务——洗衣、煮饭、炒菜等,也要到田里务农。20岁时,飘洋过海,过番下南洋。

父亲先在甘榜工作,顶着骄阳在椰林蕉芭钩椰子,被蚊蚁叮咬,所赚取微薄的薪水,入不敷出。后来转去空气污浊的树胶厂工作,清晨五、六点,就起身冲冷水浴。一个从温带四季的国土来到热带雨林的华侨,难免会水土不服 ,但他适应力还蛮强的。

28岁时,经媒人介绍相亲结婚,隔年添丁。由于负担逐渐加重,又转行当小贩。早上在街边贩卖,下午又到巴士车站卖做小生意。当时有许多友族汇集在车站,他不懂马来话,形同鸡和鸭讲,然而日久见功,竟也能操得一口流利的Pasar Melayu。

虽识字不多,但他也能阅读中文报,后来报社改用简体字,凭着揣测,也略知一二。

父亲像风中的芦苇,百折不挠。

3星期动3回手术

80岁时,在医院做前列腺手术,手术后气喘,经检查后得知心脏有一条血管阻塞,院方给予服泻药排便,扫描后发现大肠内有黑影,切除息肉后,才再做心脏手术。3个星期内,连续做了3回手术。尔后,他变得体弱,医生插胃管和尿管,他成天躺在病床上。

某夜接获院方通知病危,家人赶去医院时,他已离世,见不到最后一面。

此时望着父亲遗留的腕表发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多缅怀过去的足迹。虽然人已不在了,但他永远存活在我心中。

反应

 

商余

天黑黑/洪维鸿

文| 洪维鸿

妈妈吃完早餐后,在走回到房间之际,我看见她驼着背走路,身体越来越往前倾,突然腿软,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陪行的护工急忙大喊其他人过来帮忙,并拿一张椅子给她坐。

她整个人向后瘫倒椅背,嘴唇不自觉的颤抖,双眼翻白,尿失禁。我们不停的呼唤她,但是她没有回应。测量血压和血氧都正常,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看起来她很虚弱。

天黑黑,雨点敲击窗户,乌云追逐着白云,风也告急了,拉起警报隆隆声。

脑海里浮现在小学时的片段,放学钟声响起时,外面正演着一场雨剧,迷蒙中出现一个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街上的浪花,蹒跚地来到校门口。她斜着撑伞为我遮挡,大半身都被风雨吹打,回家后她端碗姜汤给我喝,姜母在碗心微微颤抖,我心弦已哑然。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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