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要到哪边就哪边

在海外过农历年,听新年歌是最好解乡愁的东西。“咚咚咚抢”那种喧哗的新年歌最能渲染新年气氛,如果嫌其太吵和歌词太俗气,也可以听听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传统新年老歌。最近我常哼这首《大拜年》;开头是男女各道两声“恭喜恭喜”,随即一轮“咚咚咚抢”,接下来女声悠悠地唱“敲起了锣来打起了鼓,我们来唱一首拜年歌……”主歌开始,先祝贺大家过个太平年,吃得饱来穿得暖,然后突然冒出了两句有点不搭调的歌词:

“来来往往多随便呀,要到哪边就哪边。”

乍听觉得不解,细想却感到有趣;这两句歌词不就是2021年大家的新年诉求吗?

冠病疫情蔓延了一年,过去被视为理所当然的“行动自由”,现在大概已经取代了“新年发大财”,和“身体健康”、“出入平安”一起成为新年愿望排行的第一名了。

行动自由是幸福

上百度查了查资料,《大拜年》这首新年创作于1946年左右,二战刚结束,普通人都穷困,大家只求生存,只盼生活过得稍为好一点,吃饱穿暖,不敢有太多奢想,可以行动自由,自由说话和说笑,每个人有工作,世界太平,就是最大的幸福。

来到2021年,世界也仿似跌至低谷,抗疫战争仍在进行。不同的是,表面上大家还经常在手机上互传好笑的表情包和短视频,努力搞笑,以粉饰出状似快乐的样子。

不久前朋友转来一个短视频,是一个不谙中文的华人,笑说自己是“香蕉人”,听不懂中文新年歌在唱什么,于是把歌词翻译出来,改编成英文版,歌词内容除了穿新衣讨红包,生意好发大财,都是钱钱钱,几时结婚,还有一句他说是关于梅花的不知道什么东西(something about the plum flowers)。短视频确实抵死搞,就不知道他是在自嘲自己没有文化,还是嘲讽那些歌曲铜臭低俗没文化。

近日和一个在英国的华人朋友聊天,说起她接触到好些在英的大马华人,大多数都不谙中文,令她相当不解。过去几十年,不少人因为实用而刻意放弃学中文,而近年又同样因为实用而努力学中文。与其同时,在中国的小孩和成人则不惜花大钱学英文。

我在中国教英文转眼也有5年,有时问起学生他们学英文的动力是什么,有几个学外贸的学生很坦白地说,动力就是可以用英语来跟外国人做生意,赚大钱。看,多么的实用和理性,这大概就是我们华人的人生哲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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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西藏,我来迟了!

【听音观心】高玉梅

终于圆了去西藏的梦。在来到中国的第十年头才圆梦,我是来迟了。近年外国人到西藏旅游手续更繁复了,让我颇有it's now or never的决心。听说高原反应和体力透支都是必然,只敢报最短的8天团。

从机场进入拉萨市,须下车过安检和查看护照,有如过新柔长堤那样。过后发现,类似的下车排除检查证件的事,整个旅途中多次出现,耗了不少时间。

车子开往酒店时就经过了布达拉宫,本该神秘的布达拉宫原来被马路商铺酒店等围绕,虽仍然壮观,但就如传闻所说的氛围已失,成了一个“旅游打卡景点”,我马上有“真的来迟了”的感慨。

刚抵步大半天,头疼失眠的高原反应正开始,就要登上布达拉宫,我萌生想放弃“景点”的念头,最后在团友导游一路鼓励之下,终于走完了一千多个台阶。其后的旅程并不算太艰难,辛苦的多是因为失眠和长途跋涉。

笑声中熬过堵车

前往珠峰大本营本是旅程的高潮,最大的挑战,却因公路前方发生的交通事故,让我们无法及时赶到,也因此避开了在大本营度过应该会是最难受的一晚,堵车4个小时,靠着大家的正面思考也能在笑声中熬过。

最后一天驱车上海拔5000米的圣湖纳木措,也是一个迟到的遗憾。途中经过那根拉山口,满山色彩鲜明的经幡飘扬在晴朗蓝天,但抵达山上圣湖,却是狂风暴雪相迎。导游看到天气不佳,多次要劝退我们,可省下210人民币门票,但大家兴致高昂,坚持前往。

其实如能早半个小时到,还可以看到湛蓝的湖光山色,而今却是雨雾冰雪都遇上,终究与圣湖缘铿一面。

八廓街独自溜达

在拉萨参观大昭寺后,因导游的忽悠,把寺外的八廓寺给绕过了。我心有不甘,坚持要他在最后一个早上载我一人回去八廓街溜达了一个小时。能够在早上游客稀少的时间转大昭寺,还是幸运的。细雨中看藏人五体投地磕头或转经轮,燃烧松柏枝煨桑,感动于他们的虔诚。近9点,开始排长龙进入大昭寺的游客也取代了信徒,八廓街又变成了商业化的步行街。

从西藏回到江南几天,头还是有点飘,恍惚中,觉得西藏之旅犹如一场梦。报团时确有冒险为之的感觉,认为这很可能是看西藏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强烈感觉“再不去就只能永远放下”。或者正因为来迟了,山上公路状况比想象的好,每天行驶几百公里,路途也没有太颠簸。一路上看见各种建公路铁路开隧道狂魔般的基建。看着西藏的建设,明白到:越是迟到,只会越多遗憾。

赖仓央嘉措有诗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苦中只能作乐,迟到自能安慰说好过未到;人生总有种种遗憾,也许一切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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