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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险基金大咖:ESG投资 放弃石油“太天真”

(华盛顿2日讯)知名避险基金经理人巴斯(Kyle Bass)表示,近年来对环境、社会及公司治理(ESG)投资出现反扑,主要是因为气候活动人士要求立即放弃化石燃料。他认为,这样的主张从来就不合理,且不负责任。

巴斯接受彭博访问时说:“这些白痴只会说,如果谁在使用碳氢化合物,我们就要抵制他们的业务或资金往来。”因此,“德州业者也反击说,如果你要抵制生产碳氢化合物的人,我们也不会跟你做生意。”

这样的论点直指华尔街与气候运动之间日益僵化的对立。最近的一个例子是,花旗集团纽约总部外上演持续数月的抗议活动,投银和抗议者之间陷于紧对峙局面。

抗议人士以“热情者讨厌华尔街”和“吃掉有钱人”等口号激起热情。到目前为止,双方对话有限,且都没有让步的迹象。

巴斯是最近一位批评气候运动过于天真的金融圈人士。其他抱持类似观点的人士还包括KKR & Co.的共同创办Henry Kravis,以及摩根大通执行长戴蒙和高盛集团执行长苏德巍(David Solomon)。

巴斯说:“能源转型需要40到50年。有些人以为碳氢化合物能源,转而使用替代能源。但他们对电网运作和商业运作一无所知。”

他认为,目前应该专注于能源效率和电气化,长远来看,应该全面转向核能。在此之前,接受化石燃料与再生能源将“共存数十年”是更为务实的做法。

许多最初签署加入净零联盟的华尔街业者,后来被共和党主政的几个州列为对化石燃料不友善。这些公司如今也开始更公开地支持石油和天然气客户。

巴斯说:“回避碳氢化合物就像把政治带入投资。 如果你愿意为此放弃回报,那随你便。但我认为太天真了,也违反受讬的责任。”

同时,拥有全球最大ESG投资规范的欧洲,监管机关正在调整立场。目前正在对现有法规进行广泛审查,以便在化石燃料问题上采取稍微妥协的立场。基本上,能够证明协助高碳排放公司转型绿能的投资人,也可视为ESG策略。

ESG投资人已开始调整其策略,以反映对法规将更包容化石燃料产业的预期心理。高盛分析师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ESG基金对石油和天然气产业布局比一年前更高。

巴斯因在2008年金融危机押注美国次级房贷而声名大噪,他表示,在自然保育中有明显的赚钱机会。事实上,他表示已看到足够的外部投资人需求,让他能拓展此策略。

他说:“我们专注于减轻或抵销对环境的实质影响,我们将从中赚取可观的利润。”

新闻来源:世界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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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企业真有ESG责任?/黄锦荣

为了给工商管理硕士班备课,在回顾管理经济学纲要的过程中,难免思索经济学原理对当下企业管理的实用性。

关于企业本质的经济推导,首要原则乃视盈利最大化为企业经营的唯一目的。企业作为市场参与者的最大功能,就是选择一条得以优化有限资源使用的途径来最大化盈利或最小化成本。

盈利最大化的结果,将是物尽其用、各得其所,以私利为出发点,换来成就公益的市场状态。

作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已故自由学派经济大师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于1970年9月13日在《纽约时报》刊登的那一篇开创性文章就说得很直白,在遵守其社会基本规则(包括法律和道德习惯)的前提下,企业的社会责任就是增加利润。

至于社会义务如社区参与、消除歧视和环境保护,那是个人而不是企业的社会责任。

社会责任是一种政治价值判断,某群体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道德底线,对其他群体而言也许荒谬异常,所谓的社会责任,因此就离不开政治正确。

要求企业以牺牲公司利润为代价,而扛上的“社会责任”,无异于允许政治之手,对市场机制的隐形干预,伤害自由社会及市场经济。

已故代理经济学的鼻祖迈克尔·詹森(Michael Jensen)和威廉·麦克林(William Meckling),在1976年发表的经典论文《企业理论:管理行为、代理成本和所有权结构》,更是完全颠覆了当时候管理资本主义针对所有权和管理层切割的倡议。

詹森和麦克林认为,当企业所有者与经理人员的利益出现错配,企业根本就很难纯粹以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而解决利益错配的方式,就是以经理人员股票认购权作为管理层的主要奖励方式。

就是此等经济理论基础,开启了股东资本主义(shareholder capitalism)的时代,以最大化企业所有者即股东的利益为企业目的。

如今我们所熟悉的员工股权奖掖、债务融资并购、金色降落伞等经营概念,都离不开股东权益至上的理念。执掌通用电气20年、创造通用电气金融帝国的传奇CEO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就是股东资本主义的佼佼者。

物极必反

然而,物极必反。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打破了股东资本主义的神话。

金融机构大股东及债权人和平常投资者在危机解救中的差异对待、管理层权贵和一般打工族在权益上的两极化、财富分配严重不均等经济现象,让人无法漠视股东资本主义的缺陷。

2013年通用电气帝国正式瓦解,象征着股东资本主义的陨落。同年,法国著名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Thomas Piketty)出版《二十一世纪资本论》,畅销全球,为后来冒起的利害关系人资本主义(Stakeholder Capitalism)铺垫实证基础。

两年后,联合国推出永续发展目标(SDGs),其中包含了17项目标及169项细项目标,为环境保护、社会包容及公平监管(ESG)等口号,提供了可衡量指标,铺天盖地的推展促使企业不得不考量更具包容性的治理企图。

终于,在2019年,一个由美国规模最大的企业CEO所组成的团体在商业圆桌会议(Business Roundtable)上,宣布放弃以股东价值最大化为企业首要目标的管理原则,股东权益将不再优先于其他利害关系人,如客户、员工、供应商、环境和公司所在的社区。

最具代表性的出师表,莫过于管理全球超过10兆美元(约4.1兆令吉)资产的贝莱德CEO劳伦斯.芬克(Larry Fink)那篇2019年致投资者函,文中阐述企业目的与利润的双向联系,即利润可有效地服务利害关系人的同时,目的可以团结管理层、员工和社区,营造有利于决策的企业文化,为股东的永续回酬打好基石。

有趣的是,有关于ESG的实践方才兴起,热情却出现退潮疑云。贝莱德和其他大型资产管理公司在最近的投资年里,大幅度减少与ESG相关的投资建议,甚至拒绝使用“ESG investing”一词。

退潮固然和美国保守与觉醒政治的抗衡有关,却也敲响第一个警钟,到底企业该扛上什么样的ESG责任。

回看大马,推动企业的社会责任至今还是口号多余行动。即便是资源最丰富的上市公司,如今仅有约18%受到ESG风险评级,工业指数股的比例最低,仅有9%。

千里之行

除了因为大马企业管理一向属于回应式而非主动求变或预防式的,并视管理变革为成本而非商业战略以外,滞后的原因也在于对ESG责任的认知出现了误差。

所谓的ESG责任,对很多企业而言,就是接受ESG风险评级,但评级在意的是ESG对企业财务所带来的实质风险及企业应对的方式,关心的终究还是股东利益,并非评估企业活动如何实质性影响利害关系人。

如此看来,大马企业距离芬克所谓的“目的与利润”的“双重实质性”权衡还远着呢。

然而,千里之行的第一步并不困难。

只要重新诠释利润,视提供价值而非欺诈客户为收入来源,以考量效率和外部性而非压榨员工薪酬为有效成本概念,即便企业仍旧以股东利润为经营目的,社会也将附带得益,毕竟亚当斯密所关心的道德情操和私利并不互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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