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孙天洋

想当年，我也是向往马大的莘莘学子之一。

虽然中学念的是理科，但我向往的是马大中文系。那年代，看到当年何国忠、潘碧华等作者如何文采风流，他们笔下的马大湖，象牙塔里的生活，大学生的飞扬青春，是如何深深地吸引住我。

不是没有梦想过到国外念书，譬如台大，台大中文系多少俊彦英才，北大清华更是世界一流；但是对自己的健康有自知之明，要进这些一流顶尖学府需要拔尖的学术成绩，一份辉煌的成绩单，不是那时候好玩的我所能够交出来的。所以不得不把眼光拉近，瞄向国内最高学府、当时最著名的马大。

人说大学4年是黄金岁月，象牙塔就是一个人青春朝圣的人间天堂，那里会有生死之交，既有漂亮的姑娘，也有启蒙的恩师；是生命的修炼场，也是人生的丰收季。

报考理工科考砸了

但我念的是理科，高等教育文凭试也没报考华文科，所以要进马大，唯有理工科可选，医学系绝对是奢望。可是我考砸了，积分不足，只能进到拉曼学院，虽然拉曼对许多人来说，出路也挺广。

后来没有在拉曼读下去，反而转身进了一间蚊型学院，在中文环境里修读新闻专业文凭。同学虽少但感情深厚，学院建筑简陋但每个角落充满回忆。毕业后，才知道校友遍天下，这些学长姐们在媒体界、影视业内，从一个小螺丝到总编辑，都或多或少曾经和我一样，在狭小的教室里发着广阔的记者梦。没想到更“好康”的还在后头，学院和中国南京大学开办海外硕士班，我几经辛苦完成学业披上硕士袍，也算是圆了象牙塔之梦。

后来，每次观看中国影视作品，戏里的家长为了让孩子将来晋身社会上层，都会特地住入精英学区房，好让孩子在幼儿园开始，从小学到中学青云直上，能够考入211院校或985高校。

教育改变社会地位

以教育改变社会地位，从底层跻身上流，成为仅有的20%金字塔上的精英，不论在任何国家，或什么类型的社会，都是一种改变现状的奋斗目标。从象牙塔到金字塔，多少人能够成功蜕变，多少人牺牲了生命中宝贵的东西，抛却尊严、耗尽心力、付出惨痛代价，却不一定保证在金字塔中预留一席之地。

当全民大学生已不是空谈，象牙塔不再是每个人的奢想，社会的权力和欲望金字塔，依旧陡斜如昔。我没登上过塔尖，不知塔上风景如何；但是我切身体会过，远远从高处看见绿油油的青草地而欲壑难填，不如纵身踏足进入那片绿色的生命之源，感受真正的快乐，那是站在顶端所有孤独的人们，无法走下神坛、卸下心防的缺憾。

从象牙塔走出来，却也觉得不过如此。金字塔底层的人望上去，仰之弥高；可能高高在上的人，却随时准备跳下来，和光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