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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古典的形式玩出新意/郑国豪

《大艺术家·The Artist》

如果只看《大艺术家·The Artist》的剧情大纲,可能许多观众都提不起兴致前往观赏:一名默片时代的巨星乔治瓦伦丁不敌时代潮流,随着有声片时代的到来而遭到淘汰,开始落魄潦倒。当初曾被他提拔的女星佩皮米勒成为了新时代的超级巨星,感恩图报并仰慕乔治瓦伦丁的她默默的协助对方东山再起……

2012年获得奥斯卡5项大奖的法国片《大艺术家·The Artist》的故事就是这么老套、八股。偏偏导演米歇尔哈扎纳维奇(Michel Hazanavicius)硬是玩出了新意,而且还是用最古老的方式 ——拍成黑白默片!



形式与内容相呼应

《大艺术家》的故事背景是在好莱坞黑白默片过渡到有声片的时代,选择以黑白默片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在创作上可以是某种“形式与内容相呼应”的作法,这是创作上的第一个巧思。

电影刚发明之初,只能以黑白默片的方式来呈现。发展到后来才有彩色有声电影的出现。有了“彩色”画面,“黑白”画面的使用成了一种创作上的选择,现今电影常有部份画面刻意以黑白画面呈现,以达到某种创作目的。同理,在电影音响效果发达的今天,“无声”也成为了一种创作选择。

《大艺术家》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默片,有两处是有音效的,而这两处恰恰是解读本片的关键!

第一处是乔治瓦伦丁拒绝顺应时代潮流,对制片坚持“观众是来看我的,不是来听我的!”。但此后却开始发噩梦,原本活在默片世界中的他却开始听见周围的一切音效(可解释成他内心的某种焦虑)。



成功拯救自己事业

第二处是结尾处,意欲借着歌舞片东山再起的乔治瓦伦丁在摄影棚内卖力地与佩皮米勒跳着踢踏舞,此时可听见他的喘息声和踏步的声音,以及他在本片中的唯一一句台词 (with pleasure)。短短一句台词以及喘气声,增加了影片的真实感,也暗示了乔治瓦伦丁终于愿意向时代妥协,顺利过渡到有声电影的时代,拯救了自己的事业。

如果在喧闹声中突然采取“静音”是一种艺术上的“留白”,那在长时间的无声中突然出现音效,可以解释成是一种“点题”的手段。

《大艺术家》既向默片时代致敬,也不排撤新科技的使用与新时代的到来;既展现了编导的创作力,也体现电影人的包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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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人生》
真实与虚构的临界思考/郑国豪

2010年,伊朗导演贾法帕纳希(Jafar Panahi)以“危害国家安全”、“行为对国家安全造成疑虑,散布不利当局文宣”等理由,在自己家遭到逮捕,起因是那时候的他正计划以2009年伊朗大选舞弊事件为题材拍摄影片。



虽然该片仅仅处在构想及撰写剧本的阶段,但他就因触犯当局而被逮捕,被判处6年徒刑和20年内不准拍摄电影和撰写剧本的刑罚。如此政治打压,却仍然无法让他妥协。顽强的贾法帕纳希之后还是陆续完成了3部作品,最新的一部便是《计程人生·Taxi Tehran》。

在影片中,贾法帕纳希化身为一名德士司机,每天穿梭在首都德黑兰的大街小巷,而影片则是利用车上的行车记录器所拍的画面所组织成,由车里内乘客和司机(导演本身)的对谈,以及车外的德黑兰街头景观,共同构成了这部当代德黑兰浮世绘。

我们其实很难去定义这部影片是剧情片还是纪录片,甚至有理由怀疑,这部全程以行车记录器拍摄的影片,这算不算得上是一部“电影”?

太多细节值得细细品味



影片的时空只有一天,吻合古典希腊戏剧中的“三一律”(时间、地点动作一致),这显然是经过导演刻意设计而为之。在一天中,贾法帕纳希先后遇见了许多人物,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讨论范围涵盖死刑存废、女性地位、艺术传播、创作自由、言论自由、社会民主、拍片禁忌、宗教意涵扽等。虚实之间,观众竟也难辨哪些是真实人物,哪些则是参与演出的演员。

有趣的是,片中小侄女的课堂拍摄作业竟然有一大堆的限制,如:正反派主角名字的选择、宗教信仰的呈现方式、男女生之间不能有亲密肢体接触、避谈政治议题、不准在影片中呈现“污秽的现实”——即是影片只能美化生活种种,不准批评现实社会的景况。对照导演本身被伊朗政府的限制,不禁令人莞尔。

《计程人生》游走在记录和剧情之间,同时透过电影剧情和导演本身处境的相互对照,它拥有太多值得细细品味的细节。柏林影展将最大奖颁给本片,除了表扬影片的成就之外,更大的意义在于,表扬贾法帕纳希即使在伊朗政府的重重禁锢之下,仍然冲破枷锁,能在备受限制的条件之下拍摄出一部杰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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