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

敲山震虎,剑指土团党首号人物?

即时评论:黄清琴

霹雳州务大臣拿督斯里阿末法依查周五在州议会面临信任动议考验时,闯关失败,不排除巫统背后隐藏的政治议程,以土团党第二号人物作为“试金石”,剑气所指,似是该党首号人物丹斯里慕尤丁。

行动党扮演何要角?

不过,在这场巫统与土团党的政治斗争中,民主行动党也插上一脚,让人充满疑问的是行动党与巫统合作的意图,是否意味着准备联手出击,为下一届大选部署?

霹雳州共有59个议席,巫统掌控25个议席,是议会里势力最大的单一政党,但仍不足以单独组织政府,至少必须再争取多5席,而这些议席将来自何党,让整个政局充满诡谲。

火箭巫统“霹州模式”

一些人在猜测,是否巫统与行动党寻求合作,进行投石问路的“霹州模式”。

若是如此,整个国家的政治游戏规则有变,接着而来的其他国盟政府州属,或受霹雳州效应影响逐一垮台,从而震撼慕尤丁的江山亦不出奇。

从国盟政府今年初成立以来,拥有最多议席的巫统,一直屈服于只有少数议席的土团党麾下,不满早已油然而生,同时首相对巫统虎视眈眈的副首相职位一直未有正式表态,更加剧巫统的不满。

巫统在沙巴州选举中赢得最多议席,龙头老大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放声要争取州首席部长,但又再落空,再度加深巫统对慕尤丁的积怨。

政坛中一直传言,巫统支持成立国盟政府的目的,原是要以人多势众的迫使弱势的首相早日解散国会举行闪电大选,以夺回政权,只是在疫情冲击下,计划不得逞。

巫统不能如愿以偿后,一些议员也转而倾向支持人民公正党主席拿督斯里安华,企图让国盟政府倒台,以便解散国会,但安华却碍于盟党行动党在这期间一直表态无法与牵涉贪污丑闻的人物合作。

雪球效应延伸中央?

虽然,巫统下安华这一步棋,最终无法得逞,但老谋深算的慕尤丁也了解巫统的政治盘算,在腹背受敌下,一度担心2021年财政预算案无法在国会中通过而必须辞去首相职位,因此准备寻求国家元首颁布紧急状态,虽然这项建议遭到元首拒绝,但在元首劝谕下,朝野政党也放下歧见,让国会通过财政预算案。

慕尤丁的政权如坐过山车,虽然惊险万分,但都一一化解;预算案通过也意味着他的相位暂时稳住,但对急于寻求解散国会的巫统而言,无疑又是一个重击,因此阿末法依查事件不难被视为敲山震虎,向慕尤丁叫嚣。

倒大臣事件会否如雪球般,以致影响中央政权的维系,人民最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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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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