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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隐藏森林里

洪都拉斯逍遥之旅/下篇/  图/文|陈美枫

科潘瑞纳斯(Copan Ruinas)是个位于洪都拉斯西端的小镇,从那儿西行约12公里便是危地马拉边界了,距离萨尔瓦多也不远。

跨出客栈去逛,即刻爱上了小镇,可谓一见钟情呵。石板街道两旁有不少古朴精巧的商店,洋溢着难以抗拒的魅力,令匆匆过客怀抱心虚和歉疚。陡峭的街道等着考验我俩的脚力和气魄,毕竟是个山城嘛!客栈和餐馆散落各处,雄踞制高点的美景酒店有个小泳池,我们在那儿赏景,酒店经理把12岁儿子拉出来和我们以英语交流,小家伙在母亲和弟弟注视下展现乃父基因赐予的自信和风度。

小镇以广场为中心,也装扮得挺惹人疼,法兰西斯科拉桑的塑像傲立一侧,殖民时期的镇教堂则静坐对立侧的街边。

离广场不远的餐馆,以古玩为点缀主题,可惜做得似乎过火了些,令我一度误以为那是家古董店呢!

国王斩首国运走衰

小镇确是让人流连,然而把我们吸引过来的,到底是镇郊的科潘玛雅遗迹。玛雅文明曾经在这儿展现辉煌灿烂的光芒,如今只是个供四面八方访客缅怀凭吊的历史遗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80年把它纳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我们因此把一整天奉献给它。

科潘乃玛雅历史古典时期(公元250–900年)最重要的城邦之一,历经17个国王逐步从公元426年至822年的约400年间,把这地方建立成盛极一时、人口逾2万人的城邦。公元738年,科潘被其附庸国基里瓜击败,国王被斩首,国运开始走衰,然而最终导致科潘灭亡的,却是其过度膨胀的人口。人口急速增加带来的对粮食的殷切需求,造成为开辟更多农耕地而大量砍伐谷地周遭的山坡,引起严重泥土流失和水灾及相应而来的疾病,缩短人民寿命,病殁和外迁使人口渐渐下降。

到了公元1200年,科潘王城在难得有人居住的情形下被大自然收复吞并,隐没在森林里。

重新认识遗迹

1576年,生活在危地马拉的西班牙人迭戈噶西亚发现了科潘遗迹;其实尚有5家人还住在那儿,但他们对遗迹的历史一无所知。然而噶西亚的重大发现竟没引起世人注意,直到250多年后另一个西班牙人胡安伽林朵上校也来到科潘遗迹并为它绘制了一分详图,挑起两个美国探险家约翰史提芬斯和弗里德里克凯瑟伍德的关注,于1839年在闯荡中美期间探访了科潘,并在两年后出版的新书里作了详细介绍,这历史遗迹才被世人重新认识。

如今,科潘和同时期建设的帕伦克(墨西哥恰帕斯州)与蒂卡尔(危地马拉佩腾省)以及后古典时期的奇琴伊察(墨西哥尤卡坦州),已成为玛雅文明举世瞩目的四颗最灿烂耀眼的明珠。

科潘王朝的故事

于早上8点开始前往离镇仅1公里的科潘遗址,在正门的游客中心买了门票后,穿过一个树林便到了遗址的主广场。树林里有几只沙哑嘈杂的绯红金刚鹦鹉,好客又上镜,逗我驻足为它们拍写真照。广场上7个石碑很吸引人,每个的正面都有十分精致的浅浮雕,显示玛雅国王在执行某个宗教仪式,石碑侧面则刻了玛雅日历。石碑大多立于613至738年之间,彩漆已剥落殆尽。

时期,然而长在土丘上的巨大吉贝木棉树在在提醒我们,辉煌早已不再,千多年的沧桑痕迹只供后人冥思凭吊。

阶梯刻满象形文字

南行经过古球场,迅即来到科潘古城最重要的标志——刻满象形文字的阶梯,63个石级和两边坡道全通过象形文字叙述科潘王朝的故事,可惜这故事迄今仍未被彻底解读。为了减少风吹雨淋对阶梯造成的侵蚀,当局在其上搭了个大帆布帐顶,有碍瞻观。然而老天似乎听到了大伙嘀咕发出的满腹牢骚,竟然毫不留情地下起雨来,把游客全赶到大帐顶下去避雨,真好笑!

幸亏只是过路雨。雨霁后继续南下,更密集的建筑群迎接我们。在卫城、东广场及西广场之间溜窜,似乎不经意间穿过时光隧道回到了科潘王朝的辉煌

隐藏神庙好震撼

东西广场之间的16号建筑是个巨大的截锥金字塔,塔上曾经立着一座庙宇。我们从东广场一隅进入一个短隧道,直通金字塔体内,透过隧道尽头质地奇差的玻璃,依稀可见被裹在金字塔内的洛沙利拉神庙。考古学家于1989年发现这神庙时,除了被其完美精致震慑得惊叹连连,更发现洛沙利拉神庙下面原来还隐藏着一个更早期的神庙,叫玛格丽塔。

重返游客中心,前去参观雕刻博物馆,从蛇头状的进口穿过蛇身直达中庭,只见与原物一模一样的复制洛沙利拉神庙就在眼前,真是太震撼了!分布两层的其他展品包括石碑、来自科潘古城各角落的雕刻,以及众神庙的正面模型。

森林温泉空灵之境

次日,搭车去格拉西亚斯,换两次车。这小镇始建于1526年,一度是所有中美西班牙属地的首都,因此留下了些殖民时期教堂和其他建筑。不过我们是为大自然而来的,小镇以东4公里的森林里,当局建了一排温泉泳池,顺着地势缓缓跌落成超大阶梯,水温也随地势递减。

先在格拉西亚斯度过两个晚上,隔天早餐后徒步去森林温泉,路旁树木茂盛,鸟儿啁啾,逗得我们频频驻足寻找其芳踪。原来是许许多多停歇在枝叶间的大蚱蜢把鸟儿引来的。蚱蜢展翅飞翔时,在阳光下展现鲜橙色羽翼,煞是好看。
 

享受大自然气息

全身松弛泡在温水池里,仰望树稍筛漏下来的蔚蓝天光,耳际传来阵阵鸟语,闭上双眼,不知不觉坠入了空灵之境。再张眼,已过了个半小时。在温泉餐馆吃过午餐后,朝下游走百米,只见另一串温泉泳池,一座悬索行人桥在其上飞过。我们换个泳池来浸泡。游人渐多,两个阿根廷妙龄女郎对我们充满好奇,居然猜中我们来自马来西亚!原来其中一个曾经到过吉隆坡。

好久没这样放松地享受大自然的气息了,呆了近5个半小时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森林温泉,走向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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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纳米比亚大沙丘/陈美枫

【四海兄弟】文/图|陈美枫

位踞南非洲的纳米比亚和毗邻的博茨瓦纳,在我脑海萦绕很久了,一直想去那儿游猎,并顺道重访维多利亚大瀑布,却总是受各种因由阻碍不能成行,令我耿耿于怀。

和平船太平世界号邮轮在2月15日晚上离开巴西萨尔瓦多后,花了8天半横渡大西洋,于24日在纳米比亚鲸湾港靠岸,总算让我有机会踏上这片向往多时的土地,虽然短暂逗留绝无可能完全满足我探索其奥秘的欲望。

荒凉的纳米比亚

纳米比亚前称西南非,其荒凉恶劣的海岸线令它被欧洲列强忽略,直到19世纪末才被德国占领。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联盟授权南非取代德国统治西南非。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成立的联合国,萧规曹随授权南非继续统治西南非。

1990年3月,经历长达25年的血腥武力抗争后,西南非终于挣脱南非控制获得独立,更名为纳米比亚。4年后,南非把鲸湾港及其外岛也交回给纳米比亚管辖。

这独立仅30余年的国家乃世界最大钻石和铀生产国,同时也盛产黄金、铜和锌,并稳健发展旅游业。

我和美英参加邮轮的8小时观光团,于中午时分在码头和其他团员分乘多辆小车上路,我们那辆越野车的司机是个高头大马的本地人,名叫哈度斯,为人友善,且颇具幽默感。

车队最先来到斯瓦科普蒙德(Swakopmund),一个位于鲸湾港以北33公里、夹在浩瀚大西洋和纳米布沙漠大沙丘之间、人口2万8000多人的市镇。

它建于1892年,是当年德国殖民统治中心,整个市镇按照德国兼做风格设计建造,保留了众多19世纪德国殖民时期建筑,不过不少街道的德国名已被独立后本国著名人物的名字取代。镇郊的洛斯门沙漠高尔夫球场乃全球仅有的5座全绿化沙漠高尔夫球场之一。

在镇上漫步,整洁雅致的建筑赏心悦目。路过赌馆,我们进入前身为火车站的斯瓦科普蒙德酒店吃午餐,与其他团友济济一堂,偌大餐厅热闹得很。

世界最古老沙漠

重新上路约半小时后车停路旁,大伙下车观赏从安哥拉沿着海岸绵亘千余公里到南非西北角的纳米布沙漠。这海岸沙漠据说乃地球上最古老的沙漠,其干燥度堪比智利北部的阿塔卡马沙漠,状似月表的地貌依海延伸。

路旁小石头上可见一种叫 “力生”(Lishen)的植物,生命力超强,看似枯萎了,淋一点水上去,它没多久即膨胀壮大起来。

此外也见到一棵百岁兰(Welwitschia mirabilis),亦称百岁叶、千岁兰、奇想天外、二叶树,乃一种十分奇特的植物,茎短,只生两片叶,叶上气孔吸收大气中水分,根长达3至10米,以汲取地下水;平均寿命达数百年,部分甚至活上千年;主要分布在安哥拉和纳米布沙漠;最先由奥地利探险家维尔韦茨(Welwitsch)于1859年9月3日发现。

下午4点半,我们到月谷内的果阿尼康特斯绿洲休闲营歇息,一个小时后驱车去瞻仰纳米布沙漠最高的七号大沙丘。沙丘高达383米,乃从特萨查布河算起的第7座沙丘,因而得名;它凑巧也是全球第七高沙丘。

傍晚7时左右,车队登上盐甸沙丘,俯视片片盐田和洁白盐堆,然后到大道侧边的湿地等看日落。一大群火烈鸟站在远处水里垂头觅食,近处也有稀稀落落的少许;整个画面在夕阳余晖的渲染下显得格外迷人。

告别大地之前,夕阳喷发终极余威,把西天涂抹成一片金黄带红,配上浅滩和沙洲的银灰夹墨,以及点点火烈鸟蠕动暗影的衬托,为我们呈现了一出极度出色的日落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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