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

人家在吃面,我说烫/黄康伟

台湾总统选战逼近,全台湾疯狂追踪选情。据说,民进党目前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地方庄脚,除了准备入住总统府,还准备立法院议席过半,避免当年陈水扁当政时,潮小野大的局面。

台湾若可以二次政党,当然可喜可贺,民主化进程可说是又跨进了一步。但是,随之而来的统独及世代问题也越发矛盾。国民党在初选时推派的“柱柱姐”,正是主张中华民国的候选人,并且将保持“领土完整”为己任。而蔡英文虽然被看着是“独立”的代表人物,但越是靠近总统府的最后一里路,言谈中只有共识、共识、再共识。



而在台湾“钱淹脚目”捞到第一桶金的上个世代,现在开始在各界崭露头角,台湾各地也布满了他们的产业。反观,刚刚出社会的青年世代,面对着低薪,买不起房子,这类基本需求问题,开始其“干倒老贼”的弑父现象。

还有一种就是别人在吃面,我在说烫的问题。随着全球化的人口移动越来越频密,越来越多台湾人的另一伴是外国人,其公民身分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台湾社会。国籍法的残破、留学生健保课题、陆生三限六不等课题都是选举时,不断被卷入,却又不停在国族主义下被边缘群体中,切身的问题。

我们作为新住民,没有权利选总统,没有权利选立委,甚至任何一个政府单位的委员,但其制定的每一项政策却又与我们息息相关。你说,我从来没有面可以吃,却必须忍受滚烫的热,这合理吗?

身心落脚何处

马来西亚留学生从70年代开始,由于侨教政策来台,到今天全球教育自由化,被安置在台湾这个地方,许多如健保、工作权及公民权等课题,都未受到公平地对待。留学生在国内又由于其非穆斯林的身分,必须在混乱的族群关系中生存,这也难免在这个人可以自由移动的现代,留学生一旦找到谋生处,就马上决定定居甚至移民,一种身心的疲惫都在流动。



留学生被说不爱国,爱的是哪个国,是中华民国还是马来西亚,还是国在哪里,还是存在的是政府,是权力,硬生生用国界把我们区隔的力量。或者回到个人,国族是什么、族群是什么、我又是谁?

马克思说:“使反动派大为惋惜的是,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但是,全球化越强烈,反动力量也越强烈,反移民、反难民,或是反中都是越来越强的反动力量,他们不止没有被挖到,反而成为了资本家的助理,政客操控选民的武器。

结果,台湾的选举依然热闹,看似平静的街头,人们滑着手机,看着惹人搞笑的视频,看着政客的口水战,最后感性地投下3张选票(总统票、政党票、立委票),一觉醒来继续工作,面依然很烫。

(世新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硕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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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时间·赶/黄康伟

【康怀无外】文| 黄康伟

最近,透过一个采访,回忆起一段往事……

还记得那是一个夜晚,我们一群学生被带到一个小黑屋。屋子很暗,窗口透着一点点的光,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要不是是黑夜被抓进来,我也无法认清外头的天色。

黑道大哥问:“现在几点钟?”

我答:“我不知道。”

黑道大哥继续沉沉睡去,只叮嘱我必须洗脚才能进来。我不知道自己被关进小黑屋多久,也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更分不清太阳何时再度升起。时间仿佛在小黑屋内停止,外头的一切仿佛与我无关。

我的脑袋随意冥想,仿佛自己被时间遗弃了一般。又或者,我是被现代社会所遗弃了,时间完全与我无关,只剩下一个原始的我,隔绝在小黑屋中。

回到社会,时间仿佛流水一样流淌,没有一刻会留下来。

早上8时必须起床,9时必须到公司,12时吃午餐,1时继续上班,6时必须完成工作。刻不容缓,每一个环节都像火车车厢一样,必须一节接着一节往前跑。我每天都需要赶上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只有这样才能安稳地坐上这班列车。

没有逆转的可能

你就是《摩登时代》的工厂工人(卓别林饰演),不停地摆动扳手,滑稽可笑。

我没办法选择后退,也无法脱序逃跑。一切仿佛一个刹不住的火车头,没有逆转的可能。我经常疲惫地呆坐着。我又想起了那一间没有时间的小黑屋。如果当时我出不去,是不是一辈子就失去了时间的管束?可是,到了社会,时间又仿佛牢笼一般将我囚禁,运往未知的旅途。

写作当中,时间继续流淌,一刻也停下来。我总是期盼有一天能够挣脱这个牢笼,无论是小小的方格子,还是大大的方格子,他们都是一座又一座的牢笼。可是,时间不会容忍我如此放肆。一出生,我就被它紧紧束缚。

我看着自己哇哇的哭啼声,每一次哭啼,每一次呼吸都是向大地之母吮吸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水中挣扎的溺水顽童,一刻也停不下来。我慢慢长大,时间感没有停下来,时间赶着赶着。

我才发现,我是一个永远不会拥有时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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