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

推事:案中无人被羞辱
“放气球”艺术家无罪释放

贝尔基丝(左)感激米歇尔伊苏达(中)和艾力鲍尔森尽心尽力为她打这场官司。

(吉隆坡1日讯)因黄色气球惹祸的艺术家贝尔基丝希查斯,今日在推事庭获得无罪释放。

贝尔基丝去年在柏威年广场从楼上放下写上正义、民主及媒体自由的黄色气球时,碰上首相拿督斯里纳吉伉俪出席广场的一项国庆日庆典活动;事后,贝尔基丝被控做出足以破坏公共秩序的羞辱及惹众怒行为。



推事法依沙今日裁决,在本案中没有人被羞辱,而且也没发生破坏和谐事故,因为有关活动如常举行。

他说,查案官依兹旺(控方证人)认为被告贝尔基丝希查斯没教养及无礼,法庭觉得这只是证人个人的见解,而且所谓的没教养和无礼,不过是道德过失,不是刑事罪。

“控方并没掌握本案的表面罪证,我因此宣判被告在无需答辩下无罪释放。”

“希望控方勿上诉”

贝尔基丝(36岁)被控于2015年8月31日下午3时15分,在武吉免登路柏威年广场第五层,做出羞辱及犯众怒的行为,足以破坏公共秩序,触犯1955年轻微犯罪法令14条文。



此条文的唯一刑罚为最高罚款100令吉。

贝尔基丝的代表律师是艾力鲍尔森,他说,法庭的判决说明民众可展开和平的抗议,放下气球不应该被视为犯罪。

他在法庭受访时指出,本案过于夸大其词,本来就是小事一桩。

“希望控方不会对今日的判决提呈上诉。”

贝尔基丝的另一名代表律师是米歇尔伊苏达。

贝尔基丝去年在柏威年广场从楼上放下写上正义、民主及媒体自由的黄色气球。(档案照)

“若罪成将开危险先例”

贝尔基丝感激推事对本案作出慎重的考量。她说,这宗小事,如果被视为罪行,将开启危险先例。

贝尔基丝是著名的舞蹈家,也在马来亚大学授课。

没类似案例可参考

法依沙在简短的判词中指出,这类案件甚少会经过审讯,大部分都是认罪。

他说,虽然没有类似案例供参考,但他慎重考虑了控辩双方的论据。

他说,控方总共传召8名证人,其中3人觉得被告作出羞辱行为。

“我觉得女辅警依玛琳达不可能受到羞辱,因为她只是指示被告停止放下气球;至于活动副主任拿汀苏妮达,则是在事发后及活动结束后,才知道放气球事故。”

反应

 

职场

职场上的羞辱创伤 还要继续忍吗?

报道|郑美励

在生活中,你可能听过“生你不如生块叉烧”、“你怎么这么笨”; 在职场上,你可能也听过“你很玻璃心”、“你做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不会?”

也许这只是开个玩笑、一时口快或者无心之失,但这些带有贬低意味的言语时可能令对方留下羞辱创伤。

有没有可能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且太过玻璃心了?小心,你可能是在实行二度羞辱!

——“我觉得以你的工作状况,你现在应该比较会了,所以你不会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太行。”

——“你做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不会,还要我教你?”

以上两句话从主管口中说出,身为下属的你有何感受?台湾心理咨商师、《情绪勒索》和《羞辱创伤:最日常,却最椎心的痛楚》作者周慕姿透过越洋访问为你解读。

第一句话:说你这样的工作经验应该要会,如果不会我觉得这样不好,虽然意思和第二句相同,但听起来没有那么刺耳/羞辱,对吗?

第二句话:主管先把“这件事情”定调为简单,然后说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意思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剩下的你都不会,你很烂你很没有用的意思,比较有贬低一个人的人格特质之意。真相或许是……你可能很多事情都会,只是这件事情可能不是很熟练。

日常生活中还有更多带着贬低、羞辱意味的负面话语,诸如“生你不如生块叉烧”、”养你不如养条狗“、”你怎么这么笨“、”你是猪啊?“、“你很没用”、“你白痴喔”、“你很玻璃心,讲讲也不可以”等出现在家庭、校园和职场。

虐待别人的快感

难道这些话不可以是有口无心或者是“为你好但不懂得怎么表达”吗?对此,周慕姿不以为然。她举父母对子女为例,孩子做错事家长可能会骂“你跟猪一样,连这都不会”,不过若对象换成自己的上级、市长或其他有权势之人,还会这么说吗?

如果不会,显然这种行为就是“差别待遇”——对待权力位阶比较低下的人(如家长Vs子女,上级Vs下属)说话肆无忌惮,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样对待小孩是可以的?因为他们以前可能也是如此被对待。”她指出华人文化里深植羞辱和贬低的文化,许多父母也习惯用羞辱方式教养孩子,当这些被羞辱的受害者拥有权力之后,会想翻转自己以前的无力感,而羞辱他人就犹如羞辱当初那个不够好的自己并有虐待别人的快感,“因为你会觉得,现在的我已有能力、可以羞辱别人,我不会再跌到无力、被羞辱的情境里面。”

心理阴影创伤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使用负面话语来贬低一个人的价值和自我,让对方感受到羞耻、自我怀疑和痛苦,长期而言会对承受这类负面语言的人造成心理阴影和创伤,所谓的完美主义者、小大人、冒牌者症状群、讨好性人格都与羞辱创伤有一定的关系。

父母自小一直对你说的“金句”之一:你很没用。

长大成人,你可能会在两种极端的生存策略择其一:

(1)非常努力甚至不敢放松,以撕下“我没有用”的标签;
(2)接受“我就是没有用”的标签,自我放弃。

 

羞辱创伤与职场霸凌的加乘效果:

周慕姿指出,职场霸凌或造成被羞辱的人留下“羞辱创伤”,而“羞辱创伤”的受害人尤其容易被外在环境影响情绪,在遇到职场霸凌时越难逃离这个坑。

思考题1:主管骂“你是猪啊?连这个都不会啊?”
                 身为下属的你有什么反应?

有些人会与主管对吵斗狠,比如“好啊,你最厉害啊,我都不要做,全部的人都决定不做”;有的人则是默默忍下来,这些反应都是过去经历过类似的环境、经验时所学会的生存策略。例如A觉得这个主管让我觉得很痛苦,我想要离开可是又担心会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因为他说我像猪啊,那个羞辱其实有跑进我心里。”

一个从未经历过羞辱创伤的人,对权威人士如主管的害怕跟恐惧度没有那么高,说不定会冒出:我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你可以好好跟我说,你现在用这样的态度,其实我没有办法很清楚可以掌握到你想要讲的东西"之类的回应。

思考题2:老板请你今天加班。你说今天晚上有事,没有办法加班。老板回你一句:“我以为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
                身为下属的你会怎么反应?

“他没有直接羞辱你,他也没有直接说你不负责任。但是他说,‘我以为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这种言外之意大家都听得懂,而不论你是因此而生气或者觉得“算了那我就去做吧”,这两种反应都说明你被老板的话刺激到了。

羞辱创伤在某方面和情绪勒索有点相似,实施后有成效所以一直留存至今。“羞辱这个行为本身是获得掌控感的方式,你的情绪、感受被我被控制,如果今天主管他想要羞辱你,他只说要一句,我以为你很负责任,然后你就乖乖做事了。”

发声据理力争

反观一个没有经历过羞辱创伤的人,当老板这样说时,他比较可能为自己发声、据理力争并回应:我不知道你要我另外加班与负责任有什么关系,我在上班时候把我的事情做好了。你现在另外请我做东西,我不行你就问我负不负责任,我反而会觉得你这样子的说话有点问题。

她表示,这样的反应可能把老板吓到,日后若要对该人故计重施时可能会思考一下以免自讨没趣。

改变不了别人,
但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

何谓羞辱?它没有一个清楚明显的定义,更无法把每一句话加以解构并判断为:这就是羞辱,那不是羞辱。

在于个人感知

周慕姿表示,羞辱创伤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个人的感知,比如对方说的话并没有到这么重(羞辱程度),但身为当事人的你深深的感受到情绪重现,被勾起了羞辱创伤,“那你就必须要去理解,可能不一定是对方的问题,而是因为你过往也有一些经验,让你有伤口,所以风吹过去也都会痛。”

这个疑惑可以通过不停的辨识跟检视来得到答案,包括询问其他人的感受:“你听到这句话,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如果其他人说“不会”,事情并不因此了结,当事人应回头探询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原因,“是他的表情吗?是他说话的语气吗?还是我本身是有一些害怕存在,所以只要别人说这类的话,我就会觉得不舒服?

这个不舒服很重要,因为这个不舒服能让你理解,你不舒服的界线在哪,还是因为他勾起了你过往的创伤,让你不舒服。“

自我生存策略

在她看来,羞辱创伤最“恐怖”之处是被羞辱的人会为了继续生存而压抑、隔绝当初的想法与感受并形成一套自己的生存策略,而所受的羞辱及伤害内化为人格特质一部分,遇到某些状况可能会被触发。

例如,A好声好气的说B做错某件事,B可能反应很大并把错误推卸给别人,令A觉得B很难沟通。她指出,此时A该做的并不是怪B怎么都把错推在别人身上,因为会有反效果;而B则需找出原因:为什么我会发生这个事情?是不是我听到这句话时觉得很不舒服?

先去觉察才有办法看到自己内心的伤口,才可能采取行动如寻求治愈、保护自己。“你无法改变对方对你的态度,但至少你可以调整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在面对羞辱或者侵犯界线的时候,设法让对方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

回避不是最好的办法。

周慕姿直言若现有职场环境太差,换一个新环境会是一个选择;如果未能学会与权威人士平等相处,即便到了下一个职场也只能看运气会不会遇到不羞辱人的权威人士。甚至,看到权威人士只针对你却没有针对其他人时,虽然明知元凶是权威人士但因为你没有办法改变对方便迁怒他人,后果是造成同侪之间的竞争和小圈圈互相的伤害变得更严重。

尊重与对待

除却投入新的职场来逃离痛苦,她认为更重要的是当事人必须重新思考如何愿意平等、尊重的对待每一个人及自己。

“我要怎么维护我的权益?就算他是权威,但我们是平等的,他应该要尊重我。就因为工作是他给的,我就得靠他?不是,我有我的专业,也完成了工作得到了该得的薪水,这个叫银货两讫。当中,没有一个权威,也不是给钱就是大爷。”

例如,C做错事,D可以好好的告诉对方事情怎么做才是对的。把C羞辱一顿让他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情绪,需要调整的其实是D而不是C,更加不应在羞辱C后再跟他说,“说你几句都不行,你怎么这么玻璃心?”这其实有二次羞辱之嫌,应该检讨的并不C的玻璃心,而是D怎么不能好好与人说话?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