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

电影好坏
与影评无关

看了一部好电影,心情激昂,非得写一篇影评给予赞赏不可;看了一部烂电影,心感不忿,不得不写一篇影评来发泄。在影评的世界里,无时无刻都在上演着“文字大战”,互相较量彼此的分析能力,可说是吃完主菜后的一道甜品,也是答疑解惑的一堂课。

“还记得吗?李安执导的电影《卧虎藏龙》有一幕情节讲述演员杨紫琼和章子怡在一个院子里打斗。院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她们在打斗时不只使用一种武器,而是在不同的状况之下使用不同的武器。我认为影评人就是这样。”资深影评人、台湾金马奖总执行长闻天祥说。



一个有说服力的影评人不能永远只出同一招,除了文笔流畅,也应该要了解电影史、电影类型的差别、导演的风格、电影技术等等的相关内容。问题是,应该在什么时候使用哪一种武器来“对付”所看的电影?

工具混合成新武器

他建议:“或许,我们可以把所有工具混合成一种新型武器,写出一篇足以引起共鸣的影评文。看电影时,一方面在接收画面传达的讯息,包括剧情和拍摄手法,另一方面也要在心中不断地提出疑问,如‘为什么演员要这么做?’、‘为什么导演要用这个镜头?’等等。有时候,看一次不明白或找不到答案,就重看几次;给电影一点时间,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学习的机会。”

磨练多了,分析能力成熟了,你会从不同类型的电影中发现一些从未想过或看过的拍摄、剧情、演技的表达手法。

电影影评属两个体



闻天祥认为,影评就像是一种以电影为主的文学艺术;不过,一部电影的好坏与影评完全无关。电影和影评属于两个个体,烂电影可以造就一篇好影评,而好电影也可以产生一篇毫无参考价值的烂影评。

影评人写影评靠的是手上的一支笔,所以一决胜负的关键还是回到文字。一篇好影评必须有流畅的文字表达,把电影的概念和个人想法形容到位,最好的磨练方式是多看、多读、多写,别无其他。

“我经常阅读不同的影评,不要以为年轻人不会写,有时也会从中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观点。我从来不会批评任何一部电影烂,因为我很爱电影;与其批评,倒不如以指正的方式评论,内容纯属我的个人观点和意见,也希望可以为读者和电影创作者带来意义。”

“影评人应该抱持一种谦虚的态度,除了评论自己喜爱的电影类型外,也可以扩大评论范围,让自己有更多的学习机会。”

闻天祥:一篇好影评必须有流畅的文字表达,把电影的概念和个人想法形容到位。

【微电影竞赛】

闻天祥此次受邀来马是为“2016年马来西亚微电影竞赛”造势,同时也担任评审团的国际评审之一。

由StarMode娱乐公司主办、Snips创意艺术学院(SCCA)及沙巴艺术学院联办,并获得马来西亚国家电影发展公司(FINAS)全力支持的“2016年马来西亚微电影竞赛”,欢迎年龄介于16岁至32岁的电影爱好者报名参加,以赢取高达4万5000令吉的奖金。截止日期为4月22日。

此次竞赛的主题为“多元文化主义”,参赛者可选用华语、英语或马来语作为电影媒介语,唯必须附上英文字幕。评分标准包括故事(30%)、创意(25%)、制作(25%)及整体(20%)。主办单位将选出15支入围队伍进入总决赛,并参加由后制电影公司主办的工作坊,颁奖典礼将于5月杪举办。

欲知更多详情或下载报名表格,可浏览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MMFC2016/。

“2016年马来西亚微电影竞赛”的优胜队伍可赢取高达4万5000令吉的奖金。左起为SCCA创意艺术学院院长拿督罗明春、闻天祥和马来西亚国家电影发展公司总监拿督卡米尔。

镜头前后

电影要怎么看?影评要如何写?闻天祥以3部具有代表性的电影为示范,分享如何从李安、侯孝贤和蔡明亮的作品中作分析,揭开一层层的隐喻,解析镜头前后的意境。

《饮食男女》——李安(1994年)

《饮食男女》是李安第一部全在台湾取景拍摄的电影。剧情描述每周末等待3位女儿回家吃饭的退休厨师,面临的家庭问题与两代冲突。借由彼此的生活与冲突,建构出不同年龄层、不同职业的价值观,描述90年代台北都会的两代关系。

片头一开始出现了台北十字路口人潮拥挤、交通混乱的场景。在美国生活多年的李安,透过这个场景刻划西方人对亚洲的刻板印象,这不是一种歧视或偏见,相反的,闻天祥认为李安选择以十字路口作为开场场景非常有趣,因为通往各方的大道与戏中角色所面对的抉择非常相似。

他指出,该电影的独特之处在于导演使用与众不同的拍摄手法表达两代冲突与和解的情感,但那不一定一眼就看得出来,而是需要透过对剧情、画面、镜头、角色的细心观察,方能察觉其中端倪。

“来到电影尾声,失去味觉的父亲喝了女儿亲手煲的汤后,恢复了味觉。这也许在医学上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女儿的一份心意和爱让父亲的味觉恢复了。”

电影最后停顿在一个画面,父女两人一坐一站地捧着一碗汤。他分析,在画面中,身为晚辈、女性的女儿显得较强势,因为她是站立的;而年纪老迈的父亲则是弱势、接受的一方,因为父亲是坐着的。

“他们的两双手一起捧着一碗汤,意味着两人心与心之间的连接,形成一条割不断的亲情线。”

《童年往事》——侯孝贤(1985年)

侯孝贤依据本身的成长记忆写成,因此该片有很浓厚的自传意味。故事剧情描写一家族的悲欢喜乐,面临生老病死之泰然的豁达态度,透露出台湾人敦厚本质,以及对生命成长的关怀,亦属于一个时代的特殊记忆。

有一段情节是祖母在大街上找儿时的侯孝贤。一般导演的做法都是从远镜头直接切入祖母的特写画面,但他并没有那么做,难道是懒惰切换镜头?

“侯孝贤想透过远镜头表达的是,祖母在街上叫喊孙子时,旁边还有其他人;可是,他们听不懂祖母的客家话,所以没给任何反应。祖母从广东省梅县区移居台湾,身穿着客家人的传统服装,与周遭人穿的衣服不太一样。

“为了表现祖母在此场景的独特性,导演特意利用语言和造型制造出格格不入的感觉,可见他对各个细节的处理方式非常认真。”

画面一转,有一群孩子很投入地在玩弹珠,对传来的呼叫声置之不理。神奇的是,即使没字幕或旁白介绍谁是那位孙子,观众也能马上知道是谁。为什么?因为镜头会说话。尽管镜头一直在移动,但画面却离不开同一个孩子,那肯定就是他了。

导演在空间处理方面也很玩味。有时候,观众会以为画面中只有一个人,结果画面外忽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镜头才慢慢往旁边移,观众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同一个空间里还有其他人。

“单从一个简单的场景,就可以看出导演的用心,侯孝贤的电影复杂度就在此。看似没什么情节可言,其中却交代了很多情绪、状态和背景。他常说,不是每件事情都必须说出来,我们也可以从生活中看出来。”

《你那边几点?》——蔡明亮(2001年)

这部电影除了表达蔡明亮一贯以来的风格特征,还因更开放的人物线索与空间架构、时间假设,使电影具有更多想象与阐释的可能。

闻天祥对蔡明亮的作品赞赏有嘉,尤其对导演特爱用的“长镜头”更做出了详尽的分析。蔡明亮的长镜头是完全不动的,难度更高,而且非常冒险。

电影开场的第一个场景就是长达约数分钟的长镜头,画面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名演员在动。他分析,整个画面的构图不是很完整,很多东西只拍到局部,这意味着那是一个有残缺的家庭。

“镜头不动不表示画面没经过安排,演员走位、道具摆设等等都需要精心处理,以免看起来像一滩死水。不要以为蔡明亮的拍摄手法很懒惰,其实从画面中可以察觉到他很用心地思考戏中所有人与物的关系。”

起初,单看一名中年男人在画面中坐着、走着、站着,会以为是一部讲述独居老人的故事,因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空虚、缺陷、孤独的感觉。直到他打开一扇门,往内喊着儿子的名字,才惊觉原来他不是一个人住,这个空间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可是儿子却没回应他。

“这是导演厉害的地方。观众以为是一个人住,其实并不是,但这跟一个人住有什么不同呢?连同住的儿子都不理他,这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

“只是一个长镜头的画面,他便能巧妙地描述人物情感和状况的发展,观众必须仔细观察才能看透。其实,导演已经实现了如此高难度的拍摄手法,但有些研究者(影评人)却看不出来,以致所写的影评也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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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悲情城市》是起点 梁朝伟感念侯孝贤

(东京26日式)香港影帝梁朝伟今日出席在东京影展举办的大师讲座,提到代表作之一的《悲情城市》时表示:“这可说是我工作正式开始的地方,第一次亲身看到艺术片是如何拍摄的。”

提及该片导演侯孝贤,他笑说:“侯导当时要做的事太多了,所以他没有空理我,都是让我自己发挥。”

梁朝伟分享,当时还算是新人,很想挑战不同类型的电影,也想和不同的导演合作,正好侯孝贤找上门,他认为是个很好的机会就答应了,因为不会说闽南语,所以侯导就把他的角色设定为聋哑人士,加上他对台湾历史不太熟悉,“侯导就给我非常多书,也让我因此爱上文学,对文学和艺术领域变得比以前有更深入的认识。”

活动上,梁朝伟还提起老搭档王家卫,坦言当年是走到瓶颈时遇到对方,当时他觉得自己在表演上一直无法进步,两人第一部合作的电影是《阿飞正传》。

“当时是和张曼玉合作,她很多时候演两三遍就过了,我要拍十几遍,甚至最多26遍,让我相当挫败。”

王家卫当时暖心的告诉他:“我不需要太多演技,他想把我的演技都拆下来,让我由心出发去发挥角色,我发现这个导演很会调教演员,把演员的优点发挥出来,我想跟他合作,于是一合作就是20年.”

梁朝伟也不忘调侃好友:“我觉得王家卫有剧本,只是不给我们看。”

新闻来源:中时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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