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为便派钱,要养马仔/胡逸山博士

上文提到,包括我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有志在政治上大展鸿图者,许多时候需要有大笔的款项“傍身”,作为各种的政治开销。

本周较早时,又有国会议员提出在不具名的前部长家里被搜出大笔款项一事。如指控属实,则与之前与政治人物有关的“安全屋”被反贪会搜出巨款相似,再次印证了以上这个观点。

无他,所谓发展中国家,一般平民(也就是选民)的生计都不很好过,无论是一般的柴米油盐的开销,抑或是生老病死的费用,能有额外的补助当然无限欢迎。而在半封建的政治思维中,老百姓大多还把政治人物当成父母官;既然是捧为“父母”,那就有无形的、不言而喻的责任,需要“养育”这些“子女”,能送各类物资予他们当然也很好,但没有什么是比直接送钱更好了。

不肯派钱选票不保

选民手上有了多余的款项,心里比较踏实,当然每几年一度的选举中,也就更为乐意把手上的神圣一票投给有关政治人物。这严格上来说不算买票也不是贿选,只能算是广义上的政治人物与选民之间的一种政治经济交易。这就是发展中国家里最接地气的政治现实。

而一些选民也还是老实不客气的,甚至会直接追上政治人物的家里去讨,后者不在家或不出来接待,就会耐心十足地在门口等,不拿到钱誓不罢休。这种情况在无论是在城市或郊外,低收入群体的选区尤为显著。

作为要继续中选的政治人物,你不肯派钱,自有对手肯派钱,那么选举时也就立见高下了;自命“清高”者或狼狈落选,那也就怪不得别人。所以,许多政治人物都必须有大量的现款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几年来,政权更替频繁,已然不是以前般有壁垒分明的“永远”执政党(所属政治人物会被选民认定应该派钱)和“永远”反对党(所属政治人物则不会被认定应该派钱),而是有时这边执政,有时则那边。所以当下无论是在朝抑或在野的政治人物,通通都被这些认为“讨钱”是天经地义的选民追讨,而且是要现款,所以政治人物也就难逃要有现款来傍身了。

助“马仔”获承包项目

而这种发展中国家民众贫穷需要政治人物施舍的情况,也和政商勾结形成恶性循环。为了有(非公家的)钱来派,也为了更有效地派钱,以便博取受惠选民的青睐,一些政治人物在有机会当权时就必须养所谓的“马仔”。所谓马仔,可以是政治人物的一些外围助手或友人,如党内外的一些基层干部等,是与政治人物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商人。

怎么说“养”呢?就那些外围政治工作者来说,他们为政治人物日晒雨淋地奔走跑基层派钱派物资要派得到位,那么他们自身也是要吃饭、养家,那又如何是好呢?所以政治人物在当权时也就要“安排”(如通过所谓直接谈判或围标的方式)一些公家的中小型项目让他们承包,如此他们方能在自身物资基础获得保障的情况下,尽心尽力地“为民服务”。

当然马仔还不只这些外围,还是有大商家的。政治人物当权时,也就必须搞点大项目,哪怕是所谓白象项目也没关系,总之是一些能把大笔公家款项输送过去的项目,以便这些商家在空手套白狼,赚公帑赚得不亦乐乎之余,会把一部分“回馈”给“有恩”于他们的政治人物,让后者得以自己进袋也好,拿去派给选民也好。

这就是许多发展中国家已病入膏肓的政治生态,但却难以找到苦口良药来医治,只有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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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过档与否须三思/胡逸山博士

西谚有云:“得向他除帽致敬!”这句话用在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扎夫鲁身上,可谓再贴切不过了。

可不是吗?大家也许还记得两年多以前,上一届全国大选后没有一党赢得过半的国会议席,而数方政治势力都舍我其谁地争雄。纷乱的政局终于好不容易地被稳定了,拿督斯里安华也被委任为首相,但接下来他的内阁却又迟迟未能定下。

当时其中一个导致内阁迟迟无法成定案的原因,据说是为了扎夫鲁是否应被留任财政部长的问题。当时的安华,可想而知当然不想把前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所委任的阁员留下,即使扎夫鲁是巫统的人。

不过,据说一些极高层还是希望他留在内阁,所以安华只好出一个折衷的方案,打破希盟首相不兼任财长的竞选承诺,亲自扛上财长重任,而委任扎夫鲁为投贸部长。

扭转乾坤备受器重

时隔两年,今天的扎夫鲁在安华眼中只能以举足轻重来形容了。君不见安华任相以来的频繁出访,几乎每一趟都带上扎夫鲁,而且在海外行程中两人的互动良好,在外商面前一唱一和地唱好本地投资环境,偶有余暇也一起健步逛书店共商国事;在国内也是相似的情况,希望能为本地引进更多外资、留下更多内资。

你几乎可以感受到安华对扎夫鲁的器重,你说就这一点是否应该除帽,向扎夫鲁扭转乾坤的能力致敬?

反过来说,也算是管理经济的另一位部长拉菲茲,还是安华在公正党内的副手,以前也备受安华提拔,不过近年来却好像有点功高震主,与安华的关系若即若离,不时还传出可能被请出内阁的说法。这与扎夫鲁被安华所看重,实在是有着天渊之别。

像扎夫鲁这样从商界(他为前银行家)被延揽入阁者,在我国的例子其实颇多,因为政府在一些财经部门需要具有私人界经验或技术官僚背景的“非政客”来掌舵,以便得以更灵活、更具有前瞻性地运作。这本意是好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远的例子就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姑拉沙里(前财政、贸工部长)、敦达因(前财长)在八十年代被委以重任。较近的例子有马航前总执行长伊德利斯(前经济转型部长)、拿督斯里拉惹隆仄(前直辖区部长)被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拉入内阁。最新的例子则是公积金前总执行长拿督斯里阿米尔韩查近一年前被安华委为第二财长。

跳草裙舞延续政途

扎夫鲁与阿米尔的受委程序相似,两次都是被委上议员才具有入阁资格。但他在上届大选出师不利,所以在巫统党内也就难以具有一个基本盘。换句话说,扎夫鲁在巫统里既受到当权派的排挤,自身又没有基层的基础,当然在党内过得不开心。

加上他的第二任上议员任期将在明年底到期,到时如果没有某种政治上的“出路”,则他的政途就要暂停,这对于看来对政坛越来越感兴趣的扎夫鲁来说,会是一大打击。而且在下届大选,巫统也未必会分一个安全区给他上阵,所以索性把心一横,跳起了政治草裙舞来,酝酿过档公正党。

从安华的角度来看,隶属公正党的雪兰莪州务大臣阿米鲁丁虽然表现不错,但始终以前是属于叛党者阿兹敏派系(虽然在上届大选击败阿兹敏),还是不能放心。

如果如传言所说般,接收扎夫鲁,安排他上阵一个“安全”的州议席胜出后,取而代之当雪州大臣,这也未尝不可。

在当下绿潮汹涌的情况下,所谓的安全区已然寥寥无几。到时一不小心,扎夫鲁在补选中丢了一个州议席予国盟,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而且,安华如此地再次掀起党争,4年前因党争而引发的喜来登政变,难保不会重演。

为免重蹈覆辙,安华在这件事上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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