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前总统杜特蒂于3月11日晩上返回马尼拉时在机场被拘留，国际刑事法院对其任内的铁腕扫毒行动，涉嫌违反人类罪展开调查，当局执行了逮捕令，并迅速将杜特蒂逮解至荷兰海牙受审。

杜特蒂有罪吗？根据笔者与极少量菲裔族群的闲聊，没能找到人认同他犯上反人类罪，不予置评，已经是最淡薄的反应，强力扫毒反而是他任内备受敬重的工作。

杜特蒂在香港的演讲中明确地否认国际刑事法院对他的反人类指控，同时强调是他领导执法部门和军队，会为“反毒战”承担一切责任，并准备面对漫长法律程序。

或许杜特蒂没有罪，但肯定是做错了，他为能干的女儿莎拉感到骄傲，但他没有果断地否定莎拉选择放弃竞选总统，接受和小马可斯合作，造成了今天的祸根。

莎拉惨被闺密坑了

这个世代有些专门变成坑的人物，叫“闺密”。继韩国前总统朴槿惠后，莎拉又成了另一个惨痛的教训。2021年5月31日，莎拉的好闺密伊梅和弟弟小马可斯亲赴达沃市，为时任市长的好友莎拉庆生，打开了家族联盟的大门。半年后，莎拉在宿雾再度与小马可斯姐弟会面，正是这两场关键性的会面，让莎拉和小马可斯达成了合作。几周后，莎拉公开宣布以“团结”为竞选纲领与小马可斯并肩参选，这一声明震惊全国。当时，呼声最高的潜在总统竞选人是莎拉，而非小马可斯。

杜特蒂一向对女儿继承大位寄以厚望，认为她有足够能力领导菲律宾，但在考虑维系家族门阀之间的平衡，终于还是同意了莎拉和小马可斯的合作，并以为莎拉在下一届总统选举中，也可以再度轮替上任。2022年选举中，两人被视为政坛的“天作之合”，以压倒性的优势胜选正副总统。然而选举刚刚结束，杜特蒂阵营要求小马可斯将内阁的一半席位分配给家族盟友，但却只分配到内阁影响力低微的职位，就连莎拉原来担任国防部长的机会都被剥夺，而是被委任了权力更小的教育部长。

团结的表象仅维持了一年，两大阵营的关系就开始破裂。2023年5月，莎拉视为导师的前总统阿罗约，本应被安排为众议院议长，却被小马可斯的表弟罗穆亚德斯截走，反过来趁机推动罢免阿罗约的副议长职务。

莎拉辞去了由罗穆亚德斯领导的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职务，公开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谴责他是“政治毒害”。几个月后，众议院反过来向莎拉发难，审查她处理机密资金的方式，最终取消了副总统次年预算中的机密拨款。

随后，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和人权委员会一致投票通过了3项决议，敦促菲律宾政府与国际刑事法院合作，调查前总统杜特蒂发起的禁毒战争。小马可斯也改变立场，从表示不会协助国际刑事法院调查，反过来表示重新考虑加入国际刑事法院，亦即准备利用国际刑事法院，清洗杜特蒂家族。

去年11月底，莎拉正式投下了核弹和小马可斯决裂。她举行记者会称，已经与一名杀手商量好了，如果她遇害，要求杀手刺杀小马可斯和第一夫人，以及菲律宾国会议长。

法院面临政治压力

菲律宾今年5月将举行中期选举，但在挑衅中国的背景下，经济形势变差，利益受损的人民正要用选票来教训小马可斯政府。目前杜特蒂阵营的支持度高踞，如果成功卷土重来，小马可斯很快就要面临清算。于是，趁杜特蒂带着莎拉去香港参加活动，国内就传出消息，说收到了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令，只要他回到菲律宾就会被捕。

小马可斯的目的就是要他不敢回国，但老杜也是拼死无大碍，仍然按原计划回国，并直接到首都马尼拉，而不是在家乡棉兰老岛，表明：“我送上门了，有种你就来抓！”小马可斯也一不做二不休，遣7000警力拘留了杜特蒂，并且迅速把他送往荷兰海牙。

这到底是一了百了？还是惹起民愤？眼前国际刑事法院首次审讯一位亚洲领袖，却陷在强烈的争议气氛中，法院如何能摆脱政治压力？被审判的更可能是法院的公信力，而非杜特蒂的“反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