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安华既不反美也不亲华/谢诗坚博士

在2月25日,首相拿督斯里安华接受英国《金融时报》等媒体访问时,突显了两个大问题:其一是自安华上台以来,美方认为他的路线是比较亲中的;尤其是美国副总统贺锦丽在去年9月出席在雅加达举行的东盟峰会时,也认为安华是比较倾向北京的。

其二是西方舆论散播的“恐华症”,企图影响东南亚国家和人民对中国的恐惧,进而可能挑起反华情绪。

就我们看来,这两种意见都是片面和不公正的,只会导致国与国、民与民之间的冲突与失和。

其实安华一向来不是反中派,也没有记录显示安华亲中。反之,安华在早期当政时是比较偏向美国的。例如在1998年出事前,安华以副首相身分访美时受到17响礼炮的欢迎,而据说引发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的不悦。从那个时候开始,包括安华出事后(1998年9月),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马时,也表示支持安华的“改革”(Reformasi)。

尽管如此,安华还是逃不过接下来的厄运,包括被控滥权和鸡奸罪而被送入监狱,直到2004年才恢复自由身,而后再度中选国会议员,但在2015年时又二度犯案再判监,直到2018年希盟上台,在最高元首特赦下,才重获自由。

恢复自由身的安华,再借参加波德申补选而胜出。精神抖擞地准备及早接班,但就是碰上马哈迪的不放手,结果希盟在2020年的“喜来登政变”中被推翻了。

我们姑且从马哈迪年代到安华拜相之日算起的前后40年,了解我国对中国的态度以及中国对我国的政治期望演绎过程。

马中维持友好关系

当1981年马哈迪拜相后,他是按照传统的路线与中国友好往来,但也没有特别表现出对中国的偏爱。反倒是中国方面对我国的期望很高,一方面要确保马六甲海峡通道的安全,因为中国的石油有90%是从中东及美洲等地通过马六甲海峡再转入南中国海,而进口到中国,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只要马来西亚立场坚定,就能确保中国的石油和天然气的输送顺畅无阻,所以维护马六甲海峡及南中国海的安全是中国当务之急。

正是因为我国的地理位置的奇特,它成了东南亚区域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除了不能与其他国家为敌外,也不能结帮立派。因此当第二任首相敦拉萨于1971年任相时,他就提出马六甲海峡列为中立、和平与无核地带。美国在接受的同时,也符合中国的立场。马来西亚正是打着中立的旗帜而与各国友好往来,包括在1972年与苏联等国建交,又于1974年与中国建交,证明马来西亚的政策独立自主。

所有这一切的改变,当然与时任美国总统尼克逊于1972年访华有关,也大大地扭转了世界的秩序。

在中美关系有所缓解后,接下来的首相敦胡先翁、马哈迪、敦阿都拉、拿督斯里纳吉及丹斯里慕尤丁先后上台;尤其是马哈迪在位22年见证了马中在变化中保持平衡关系。

2022年的数据显示,马中进出口总额达2035.9亿美元,其中出口占937.1亿美元,进口占1098.8亿美元。它已经连续15年成为东盟国家最大的贸易国。

在这方面,中国主要向马来西亚进口集成电路、原油、沥青混合物、石油气、半导体器件及装置等部件。虽然在2023年,安华访华会晤习近平主席后,获悉此次签约总计1700亿令吉的订单,显示两国经贸关系再进一步。如果有超过90%一一落实,那将是我国最大的期望。不过这个纪录也不是安华所创的,而是历来的良好贸易关系造就了马中在经济上的相互依赖。

西方媒体无中生有

在现实中东南亚的人民都没有“恐华症”,因此西方媒体所宣传的“狼来了”可以归纳为无中生有,自己吓自己。正如安华所说的,马来西亚是中国的最大伙伴,为何要与中国争吵?显然他并不认同这种偏见。

美国对中国的恐惧是媒体宣传的效果,大意是指崛起后的中国将一枝独秀成为强大的国家(比美国还强大),而且这个国家是属于社会主义体制,与资本主义体制格格不入,因此,必须在它成长之前将之扼杀在摇篮中。这就是西方对中国的担心和恐惧。

总而言之,在外人看来,安华对中国的立场是比较模糊的。因此,在恢复隆新高铁及铺设海底气油管方面,也是对安华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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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新闻

【股势先机】安华会晤赵长鹏—— 区块链路线图的信号与争议/陈进融

4月22日,首相拿督斯里安华在吉隆坡会见了全球最大加密货币交易平台币安创始人赵长鹏,这次官方会晤,迅速成为财经与政治领域的焦点,引发了广泛讨论与两极反应。

一方面,这是安华首次以国家领导人身分,与区块链领域具争议性的企业领袖直接对话,释放出支持区块链创新的积极信号;另一方面,也有声音质疑政府是否忽视了赵长鹏过去的法律纠纷与币安在本地监管上的灰色记录。

近年来,大马在数字经济转型上持续发力。《大马数字经济蓝图》(MyDIGITAL)明确指出,要在2030年前将数字经济对GDP的贡献,提升至25.5%。在这一宏伟目标下,区块链、人工智能、金融科技等新兴科技被纳入国家重点扶持领域。

币安作为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之一,在区块链基础设施、教育、DeFi、稳定币等方面有深厚布局。赵长鹏也曾公开表示,希望推动币安在东南亚的技术与投资拓展。

此次赵长鹏主动拜访安华,是在他于2024年底在美国被判刑四个月并出狱后,首度与外国家领导人正式互动。

据首相署官方新闻稿指出,双方围绕“马来西亚成为区块链与代币化金融中心的路径”展开深入讨论,赵长鹏也承诺愿意通过技术、人才与投资,协助马来西亚打造“区域数字枢纽”。

平衡领导创新与监管

在会后声明中,安华表达了对区块链技术发展的积极态度,认为“政府领导在推动区块链采用方面至关重要”,并强调“数字化与金融工具代币化”是国家经济未来增长的新引擎。

安华特别指出,他将继续与国家银行、证券监督委员会及通讯与数字部协商,制定适用于加密领域的“负责任创新”框架。他提倡的关键词并非“自由化”,而是“包容性监管”,意味着不会为放任风险而牺牲制度完整。

这样的措辞明显有别于早期的强监管立场,也反映出大马政府开始探索“以开放换活力”的监管模式,在不动摇金融安全底线的前提下,为区块链技术发展创造生存空间。

技术潜力与道德风险拉锯

尽管官方发言着重强调技术与国家竞争力,但社交媒体与主流媒体评论却显得分化。

正面观点:

●机会窗口论:部分业界专家指出,在币安与赵长鹏尚未在欧美重建信任的时机,大马提前与他对话,有助于吸引其在亚洲设立区域技术总部、大学合作、孵化基金等布局。

●突破监管僵局:会面代表政府愿意重新评估过时或滞后的监管机制,避免优秀项目外逃至新加坡或迪拜。

质疑声音:

●合规失误隐忧:赵长鹏因币安涉嫌违反美国《银行保密法》和未能建立有效反洗钱系统而被起诉并认罪。公众质疑:“我们是否在对一个刚坐完牢的人释放国家层级的信任?”

●证监会禁令的反讽:证监会早在2021年已禁止币安在马运营,该禁令至今仍未解除。安华此举是否等于“越过监管部门”?引发政府协调一致性的质疑。

币安在大马的前世今生

币安于2020年曾大力拓展马来西亚市场,并于槟城、吉隆坡等地推出教育合作计划与慈善活动。

但因平台未取得证监会发出的“数字资产交易运营许可”(RMO-DAX),于2021年被勒令停止所有本地运营。

2022年,币安宣布与本地企业MX Global达成战略合作,以间接持股方式重新进入市场,但运作始终低调。

2024年后,由于赵长鹏在美法律问题频发,币安在东南亚市场逐渐退居二线。

本次会晤,或可理解为币安试图借马来西亚政策窗口期重回主流。

监管重塑与国际定位

这次会晤释放出一个信号:大马正尝试在全球Web3格局中,争取“中立性+技术驱动”的战略空间。对比:

●新加坡:强调严监管,已允许少数牌照交易所运营,但发展较缓。

●阿联酋:建立VARA(虚拟资产监管局),大力引导Web3企业迁入。

●美国:监管政策混乱,SEC与CFTC归类争议未解决,部分企业选择“出海”。

马来西亚若能制定出更灵活、清晰的监管框架(如监管沙盒、稳定币指引、Token分类标准),有望在“制度包容性+地理优势”双重驱动下成为区域中心。

此外,赵长鹏本人与币安掌握的全球加密基础设施资源,包括钱包、区块链节点、链上分析系统、流动性提供商网络等,若得以在马来西亚本地部署,将极大提升该国数字经济的战略纵深。

结语:理性审视机遇与责任

安华与赵长鹏的会晤,是马来西亚数字经济史上一个标志性事件,它既可能是一次技术跃进的前奏,也可能是一场舆论风暴的触发器。政府必须在把握区块链发展机遇与坚持制度底线之间,找出平衡点。

真正的关键不在于赵长鹏的过去,而在于马来西亚能否建立一套“信任机制”与“技术监管能力”,将资本、技术、规则三者融合,真正服务于国家竞争力的提升。

在全球数字经济竞争白热化的2025年,这场会晤只是序幕,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接下来的布局与制度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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