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扎希辞职政府垮台?/锺启章

这个星期三手机里几个“话匣”(WhatsApp)群组突然传来巫统全国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可能辞掉党主席职,国阵退出团结政府,导致安华政权垮台的消息。相关信息还附上一则联邦直辖区巫统妇女组主席声泪俱下,呼吁扎希辞职的视频。

惟有人随即贴上另一幅相同的图片,画面志期2022年11月20日,很显然的那是去年全国大选投票日过后第二天所发生的事,不是上周六马来西亚半岛6州选举后的即时反应。群组里许多人看了不禁松一口气,纷纷埋怨“吓死人了!”

这次州选过后,虽然团结阵营与国盟各拿下3州,使得6州政权维持原状,但前者在6州所获议席锐减,虽然成功保住3州政权,但却是令人捏了一把冷汗。

巫统惨败扎希难辞其咎

这次6州州选中表现最好的是民主行动党,在所竞逐的47个议席之中只输掉1席,而保住46席;其他的惨不忍睹,公正党角逐59席,却折损一半,剩下26席;诚信党竞选31席,仅斩获8席;而表现最糟糕的是巫统,征战108席却只拿下19席,成功率只有17.6%。

作为巫统主席的拿督斯里阿末扎希自然难辞其咎,党内党外要求他辞职谢罪的呼声此起彼落,登嘉楼州前任州务大臣,也是巫统前勿述国会议员丹斯里依德里斯祖索在选举成绩公布的第二天,便呼吁阿末扎希负起败选的责任。

巫统在州选之前信誓旦旦,誓言要重夺登州,但却事与愿违,不仅保不住2018年赢得的10席,甚且全军覆没。

此外,该党在吉打州上阵15席,也一样被杀到片甲不留,只在吉兰丹赢得1席、槟城2席、雪兰莪2席、森美兰14席。在扎希领军下的巫统随着去年全国大选创下该党有史以来最差的战绩之后,这一次的州选再交上另一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

忧面对纳吉相同命运

无可否认,扎希已经因本身涉及健康思维基金案总共47项控状,分别为12项失信、8项贪污、以及27项洗钱罪,所涉金额超过1亿令吉,而形象大打折扣。巫统党内流传一则笑话,指党主席所面对的控状,还多过该党所赢得的席位。

其实,巫统的形象早在拿督斯里纳吉掌舵时就已经瑕疵毕现,并因而导致2018年5月9日的全国大选第一次出现国家政权轮替。不同的是,纳吉在国阵大选失利3天后就宣布对大选的失利负起全责,并即刻辞掉巫统全国主席及国阵主席职。而这次扎希面对党内逼宫和党外批评的声浪,却不为所动,这或许是因为纳吉辞职后身陷囹圄的下场,令扎希担心一旦失去副首相职,最终会面对与纳吉相同的命运。

虽然此次6州选举巫统表现奇差,阿末扎希难辞其咎,但巫统有今天的困境,不能只怪扎希,个中原因错综复杂,其中包括党内斗争仍在延烧。今年1月28日,巫统最高理事会议决开除该党林茂区前国会议员兼前卫生部长凯利及巫统最高理事丹斯里诺奥马的党籍,同时冻结该党前副主席拿督斯里希山慕丁党籍长达6年,党员就借州选宣泄不满的情绪,不把票投给本党候选人。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前首相署部长拿督再益依布拉欣即道出了导致巫统州选失利的最大祸源,那就是该党在第15届全国大选后,选择与包括民主行动党在内的希望联盟合作组织团结政府,以致引起广大基层的反弹。

与行动党结盟引反弹

行动党自1965年成立以来,与巫统即势不两立、形同水火。近一甲子以来,巫统对行动党的妖魔化在马来社会已产生重大的影响,马来人对行动党的深沉恐惧已经根深蒂固。现在巫统却反过来与行动党合作,遭到基层的强烈抗拒,只能说是自食其果。

目前坊间盛传有两名敦衔的巫统前领袖正不择手段企图收买东马两邦的议员,要他们退出团结阵营以推翻现任政府,相信敌对阵营领袖也无时无刻不在策动谋反,以期搞垮安华政权开脱其涉及贪腐案的官司。

虽然国内政局动荡不安的局面还会维持一段时日,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团结政府倒台的可能性并不高,人民大可不必为社交媒体种种不利团结政府,像“扎希辞职政府垮台”的谣言,而感到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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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级的安华政府/南洋社论

净选盟在“我们实现变革了吗?”论坛发布团结政府执政2年的期中考试成绩,对拿督斯里安华政府的成绩表现评为45.8分的“D级”,还判定安华的任相表现比前首相敦马哈迪还差,任期最短的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更被评选为表现最佳首相。

该组织是根据选举与体制改革、选举承诺、公民权利的提升,以及与前朝政府对比进行评估,对改革承诺与实际存在一定落差,而给出如此偏低的评分。

当然,政敌更是趁机猛踹,认为太不可思议了,还说要是由人民评分,那会是更糟糕的“E”。

其实益普索(Ipsos)发表过“大马人担心什么”的民调也显示,有越来越多人认为国家走在错误轨道,从团结政府执政初期的26%,飙升至2024年3月的47%。

因此,安华对这些情绪悲观民意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顾虑多多畏首畏尾

诚然初期通过协商凑合组成的团结政府,在政策设计,行动策略和路向选择上,会因面对党派分歧而使执政效率有所阻滞。

特别是因未获得“多数马来人的支持”,而削弱了团结政府执政的正当性,也使到安华顾虑多多,因内外交困,而变得只能畏首畏尾。

然而,民意嬗变,言者谆谆,却不能听者藐藐;安华要能正确应对外界的质疑,不要只为了安抚派残旧势力及宗教种族激化情绪而有所退缩,拒绝改革。

坚持多元廉正用贤

因为推行改革新政,就是追求大利,要是面对标榜以马来主流民意为旗号的国盟恣意阻扰,团结政府过度讨好狭隘的民粹,最后终会被反噬。

要知道今日的社会现况,其实是昨日政策的滞后效应,任何政策实际效应的释放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执政任期一幌过了2年的安华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抓紧时机,不能再有优柔寡断。

只有果敢而不畏其难,加速推动结构性的体制改革,坚持多元,廉正用贤,弃绝谬误邪说,让人看到团结政府在任内有所成,才能摆脱“D”级之困的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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