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纳吉官司何时了?/胡逸山博士

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这两年多以来,虽然都因为在首个系列(被称SRC系列)涉及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IMDB)丑闻的案件中被定罪入狱,但严格来说,纳吉在这段期间,更多是在监狱以外度过的。

这无关前阵子被传得火红的有关纳吉是否应被允许居家服刑的说法,更不是一些近似阴谋论,说纳吉“暗地里”其实已不在狱中服刑云云。看起来是有很多人想看纳吉坐牢越久越好,也有人很多人希望纳吉早日重获自由。

但大马是个法治国度,在法治下,重要的只有涉及纳吉的法律判决,无论对他有利或有损,是有被执行与否,而无关咖啡店里大家对纳吉是喜是恶的众说纷纭。纳吉这段日子很多时间不在监狱,那也不是秘密,更不是“优待”或阴谋,而是大家几乎每个工作天都能从媒体上看到的新闻。

因为纳吉所面对涉及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的控状,远不止于SRC系列,还有Tanore系列与国际石油投资公司(IPIC)系列等。而在审讯过程中,作为被告的纳吉是有权出席庭审,当庭面对检控官,即使他理论上坐着牢也是如此。

忙着出庭面审

在有庭审的日期,天天早上得从狱中被带到法庭面审,下午完毕后再回到狱中。这不是纳吉作为前首相的“外出”特权,而是每位仍然面控的囚犯的法定权利。

前阵子,在Tanore系列案件审讯中,承审法官初步判决纳吉的“表面罪名成立”。这是一个法律术语,即法官在刑事案件里初步聆听了控方陈述的检控的原由(包括把证据提堂与传召证人出庭作证等),以及被告方对此的质疑后,认定控方的检控合理,而被告方需要做出答辩。所以,在未来的好一段日子,起码就Tanore系列的案件,纳吉也就得忙着出庭面审了。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表面罪名成立不相等于罪名成立。被告的罪名最终被法官判决成立与否(即所谓定罪),还要看被告方是否能在表面罪名成立后的进一步审讯中,就控状提出合理的疑点,而这些疑点如被法官采信,则其法律“利益”就归于被告方,后者也可能就此被法官判决得以从控状中的罪名被开释(俗称无罪释放)。

法官必须认定在超越了这些合理的疑点之上,被告仍然触犯控状中的罪名,那么方可把被告定罪。这是一个很严谨的定罪标准,所以法官们都会小心考虑案件的各个法律与事实方面的“互动”,反映在判词的法理分析中。

而且被告也还可能上诉到更高的法院,而这些上诉庭一般上是不会再度鉴定案件中的事实(或所谓“真相”),而是纯粹根据一审法官的判词来确定法律有否被正确的应用来决定上诉是得直还是被驳回。在SRC系列案件,一审法官的判词看来是得到所有上诉庭以及联邦法院里有参与审讯上诉的大法官们的认可,因此,纳吉的上诉最终还是被驳回。

控方仍可再提控

但在近日IPIC系列案件的初审,高庭法官却判决予纳吉“获释不等于无罪”的法律地位。这主要是因为控方好几年来都未能呈堂一些做为证据的文件(因为一直未能解除文件内容仍为官方机密的状态),也未能传召一些证人。法官在认定案件不上不下“拖得太久”对被告不公平的情况下,遂有以上判决。

这不意味着纳吉就可“当庭释放”,因为他就SRC系列案件还有好几年牢得坐,而且即使就IPIC系列案件来说,控方也还是有再次检控他的权力。所以看来纳吉来回法庭与监狱的生涯,也还要延续好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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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今年走势难以看好/胡逸山博士

新年伊始,本来应该说些什么万象更新、国运亨通等吉利话,但纵观上下左右、瞻前望后,眼看国内政治以至社会文化的发展趋势,这些违背良心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可不是吗?先从政治斗争说起吧。众所周知,从两年前的全国大选揭晓后,封闭保守、独尊一教的绿潮从之前的暗流汹涌一夜之间涌出水面,赫然成为国内实质上的政治主流。这一来,向来以开放进步、崇尚多元,自许为改革派的,自然惊慌失措,一时也乱了阵脚。虽然改革派领军人物拿督斯里安华七拼八凑了一个联合政府,当上了首相,但大家心知肚明,主流的民意,还是情归绿潮的。这在之后近半州属的州选里的成绩已被再次印证了。

释放纳吉挡绿潮?

不愿生活在绿潮下,却面对绿潮可能很快就当政的民众们来说,急病也就乱投医了。譬如才不过几年前吧,这些具有改革思维的民众才严词斥责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涉及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的系列丑闻,而把他赶下台,后来他被定罪而锒铛入狱时还高声叫好,近月来本地竟然逐渐浮现一股“倒不如放纳吉出来,让他试试看能不能挡一挡绿潮?”的呼声!

这股“释放纳吉挡绿潮”的呼声,目前的确还很微弱,不过在大家茶余饭后,或咖啡店里高谈阔论间,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再加上近年来经济不景,大家好像都有一点“怀念”纳吉当政的年代,那时的经济一片大好,不时还有钱派等,好像不但希望纳吉赶快“出来”,还希望他能再次上台“搞好经济”等。才不过几年前的把纳吉与贪腐划上等号的思维,应该是被远远地抛之脑后了!到底民众也还是健忘的,当年的满腔热血,也就化成当下的诚惶诚恐,又怕绿潮来袭、又怕没口饭吃,只好期望纳吉再次成为人民大救星了!

而这股许多民众对纳吉观感急转弯的思潮,当然正中了一直希望纳吉早日重获自由,或至少得以居家服刑的巫统的下怀。之前,巫统也就乘势酝酿着要搞一场声援纳吉获释的集会,虽然后来打住,但有趣的是,改革派一方(包括时下当政者)虽然不能说对此完全鸦雀无声,但即便有反对的声浪,也是极其微弱的,让人有一种“乐观其成”的感觉。

但最为微妙的还不止于此。连领军绿潮的伊斯兰党,都声言要参与甚至主导声援纳吉的集会。这就霎时间扭转本地政治乾坤了。因为可想而知,有机会出来后的纳吉,就未必是落力阻挡,反而更有可能是热情拥抱曾声援他的绿潮了。加上时下当政者年轻时也有过宗教狂热活跃分子的背景,近月来也至少“默许”本地迈向更为宗教化的趋势,这几股力量看来逐渐汇流在一起,势必势不可挡,你说国家不是迈向万劫不复的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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