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人类特胜和政治上进

法理探思:吴德福

人有3种特性,使人有别于禽兽等其他众生,能够渐进修复心行向上向好。《婆沙论》称这3种特性为止息意、末奴沙和忍。《起世经》解说成忆念胜、梵行胜和勇猛胜,即胜于天神的人类特胜。

人类有很好的记忆能力,可以从记忆中的经验,度量抉择,设法解决人所面对的问题。人还能补充记忆的不足,发明文字,记录经验,作为历史,并从历史经验,度量抉择,设法解决人所面对的问题。这就是人的忆念胜。

但是,忆念胜并不担保人类会从记忆中的经验,理出上进的路向。人类甚至会从记忆中的经验,获得造恶而逃过惩罚的捷径。人类上进的决定因素在于梵行胜。梵行胜是道德的上进心,对于造恶堕落有羞耻感、惭愧心。

有了忆念和梵行,若无法坚持,容易原地踏步。因此,要达到圆满至善的境地,推动因素在于勇猛胜!为了达到目的,人类能够忍受极大和长久的磨难。这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特胜,就是勇猛胜!

人类拥有3种特胜

健全的人类都拥有这3种特胜。人类特胜不因宗教信仰而有缺失。佛教徒拥有,非佛教徒亦如是。佛教徒善用人类的特胜,以达到解脱生死,或成就佛道德目的。非佛教徒善用人类的特胜,也能达到善好的境地,根性好的非佛教徒甚至达到圆满至善的境地,或接近圆满至善的境地。是故,鲁米、奥修等人成为许多人学习的对象。

人类特胜不限用于宗教修行,也被人类用于改善生活,改善人伦及所规范人伦生活的制度,包括政治制度。这些制度不一定圆满至善,但是在当时当地,解决了人类的问题。一旦时空因缘变易,人类建设的制度会出现弊端。这时,人类当发挥他们所具有的特胜,改良制度,以解决新的问题。

马来亚、沙巴和砂拉越曾被英国殖民,承接了英国人的政治制度。故,当马来亚独立、马来西亚成立时,马来西亚继承了西敏寺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

西敏寺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并不是理所当然地出现于英国。从王权统治至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英国人面对了许多问题。英国君主们,曾因于自己的宗教信仰,即天主教或新教,而采取偏颇的统治,造成与君主不同信仰的人民被压逼剥削。英国人也经历1642至1649年的内战,并于1649年处英王死查理斯一世, 由清教徒领袖奥利弗 克伦威尔以守护主(Lord Protector)之名治理英国。最后,却由于集权而于1660年奥利弗去世后,迎请查理斯二世重新为王。紧接下来的工业革命形成资本家剥削工人阶级的社会状态,平民开始争取民权。最后,才逐渐把西敏寺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建设起来。

忆念历史教训

在长远的建设过程,英国人受到本土和欧洲大陆思想和历史事件的影响,他们忆念历史教训并思索,耻于不道德的措施,忍受极大和长久的磨难,难忍能忍、难行能行。他们的勇猛,使到所有人民享有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所保障的民权!

以1859年返回英格兰定居的约翰阿克顿为例,他的言行思考影响了后来的人们。他在1887年致于曼德尔 克赖顿大主教的书信里,写下了以下名言:

“你的准则是不以评价他人的方式评价教皇和国王,并以善意假设他们不会做错,我对此无法接受。如果存在任何假设,那将与权力的持有人相对立,他的权力愈发增加,其对立就愈发增加。必须以历史责任弥补法律责任的缺失,权力使人腐化,绝对的权力一定导致腐败。委任几乎从来都是坏人,就算他们施加的是影响而不是权威。而当你以权威再加上腐败的趋势或必然,就更是如此。没有比以下说法更为离经叛道,即职位会使拥有它的人变得圣洁。就是在这一点上,对天主教的否定和自由主义的否定相同并一直持续,而且目的是可以通过学习来懂得如何使得其手段变得正当。”

许多后来的人忆念他的教诲“权力使人腐化,绝对的权力一定导致腐败”,忍受极大和长久的磨难,难忍能忍、难行能行,建设他们认为的理想政治制度。

忆念前人所留下的教诲,马来西亚人有必要思索,西敏寺君主立宪民主议会制度不是圆满至善的政治制度,随着问题的产生,尤其是2020年的政治伤害事件,必须耻于不道德的政治行为,改良政治制度阻遏丑恶的政治行为。我们知道整个过程并不简单,也不会顺利,但是作为人类,拥有特胜,该当勇猛精进难忍能忍、难行能行,达到改良政治制度的目的!这才不愧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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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入世佛教·人间佛教/吴德福

法理探思:吴德福 

入世佛教认为世间的苦难(Dukkha)乃建制的问题(Institionalised)。根据此根本理念乃要解决苦难必须从建制着手;比如医疗服务崩溃,就要找出祸首,找出问题源头,在根本上解决它。

人间佛教的理念是,苦难的解决办法是协助受难者,如捐点医药费或捐点医药物品什么的。

入世佛教认为人间佛教是弥补建制的缺陷,间接助长建制的继续腐烂,继续衍生苦难。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制造困难的帮凶(借用Sulak. Sivaraksa的话)。

人间佛教认为入世佛教太理想,不实际。

是故,佛教长者拿督洪祖丰居士打蛇随棍而有所询问: 你走哪一条路线?入世佛教还是人间佛教?

我探思,检阅自己的想法。我发现,我不太理会过于理论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人间,抑或入世,不能让理论束缚佛教佛法解除众生苦难的活泼性。历史中的释尊,其建立的僧团制度,也以灵活处理为要。若理念成为约束,释尊当会舍弃阻碍的教条,改以有效处理的方法,才有许多针对性的方法 (北传称之十万八千法门)。

灵活有效 才是方策

于我,人间,抑或入世,一旦是障碍,当舍而寻思,落实有效的针对性方法。在地球上,求其那一方净土法门,都不是当下处理地球苦难的方法。我信仰的人间佛法,以有效处理和解决地球众生苦难:政治制度是障碍,就算所谓的佛教国家,也要示威抗争,争取有效的执政。我当然理解因缘的约束,故无法推翻不良政治,那当争取有限空间,动用资源去解除地球众生的苦难。故,人间佛教,入世佛教都不应成为教条,约束行动策略。自我约束的人间,抑或入世,都不是释尊的方式。我所言及,人间或入世的中心原则,灵活有效,才是方策。绑死自己,怎会是寻求解脱苦难,包括生死!

也是佛教的长者,黄学海居士,则请教这是那家定义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 拿督洪祖丰居士前此曾论及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

我探思,再想一想。

人间佛教,与入世佛教,乃学术研究的自我定义,方便解释历史现状,以能写成论文,整理方向。学术研究和社会实践的差别在于此。对此诠释之工具,无须费神追究出自那家。学术研究的,继续容他们学术研究,也有好处,厘清社会实践的盲点。社会实践有学术研究分析,当能整理方策。我一向看看读读,比较在乎不断改良的社会实践,有部份当感谢学术研究。出自那家,不是重点!

社会实践 非治学研究

佛青受不受到印老人间佛教思想的影响?影响是有,只取有功能性的。佛青是社会实践,非治学研究。我们人力有限,不容浪费资源。在最有限的时空,达到推动大马佛教社会的改变。老实说,为了满足部份无用的安排做法,是资源浪费。若有出席当年的佛青代表大会,就能体会那是怎样的人间佛教,抑或入世佛教。治学研究提供理论,社会实践当依因缘达至目的为重心。

我们要的是改善的成就,当取有用的部份,舍弃无用。也正因为如此,佛青当年对一些所谓人间佛教的部份做法,有所批判,是自然会有的发声,毕竟大马佛教人力物力资源有限。我参与佛青,领导过佛青,很是清楚治学研究,和佛教社会改良,有实践上的差别。我们不拒绝研究,指出佛青之不足,但也不做花巧门面功夫。这是我的体会。佛青们有没有这体会? 问佛青!

根据拿督洪祖丰居士,学术研究者往往在观察实际的实践后整理出自己的理论,若以理论来约束实践,恐怕本末倒置了。

所以他的问题,其实是一个 catch! 佛教讲缘起中道, 实际行动看缘起思中道, 不是简单的是非题。只不过他也观察到, 一些从事人间佛教的组织, 几乎都彻底谢绝入世佛教。 

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实修的差别。个人有资质差别,要修道有得,后来的改善调适,很重要。组织也有资质差别,要有效救度苦难,改善调适,一样重要。裹足不前,抑或壮大扩展,抉择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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