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我愛三毛、上帝和佛陀 他们那些像梦一般的故事(之十一)

如是禅林:苏悦

2000年,也就是千禧年,是我生命遇上转捩点的时候,也是放走心灵,到远方异国,初尝自由的开始。

就在那一年,我受洗成为天主教徒,也在同一年,我离开了马来西亚,离开了家人,独自去新加坡工作。这里到那里,大约也就350公里,只隔一条长堤,可也开拓了我生命中的另一片天空, 给了我一些新的氧气,和之后翻转生命的厚重养分。

新加坡,那么小的国家,竟也曾经是我向往的国度,我曾一度以为, 能走出舒适圈,走到一个陌生的远方,总能给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一些碰撞和激发必要的花火。我就是那样的不安分,那样的安分对我来说是刺刹生命的一把无情刀。

从小吧!?我总打骨子里相信,生活并不只眼前的苟且,也并不是说一定要像伟人智者们一样成就大业,而只纯粹是凡夫对“远方”的一种向往。那应当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自由。

我最爱三毛对“远方”的诠释,她说 :“远方,是你这一生,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一种像空气一样的自由……”

寻求心灵自由 

回想起来,我想我从年少开始,心里就有了那一亩田,一亩种下自由种子的田园。渐渐长大后,我发觉自己更倾向寻求精神和心灵的自由,也因此,我总冲往宗教和灵性的国度里,因为我相信那里藏有一片秘密的伊甸园,乃至一片自由净土。那是我想去的地方。

可是,在能够走进那一座伊甸园或那一片净土以前,我首先得脱去束缚生命的一切。

我在新加坡工作的时间也就六七年,可短短的六七年里大陪份的日子,都让我感受度日如年一样,除了日复一日忙透的工作,一天十几个小时待在公司里,加上繁杂的人事和勾心斗角,通通一步一步把我推往死角,用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再往后硬推几把,我就宁愿用自己的手把刀按进自已的脖子里,死了算了!

那六七年的生活,让我学会和切身体验金钱和高职位呼应不了我对“远方”和生命的向往,反倒让我觉得金钱和所谓的“安定”,会无止尽的囚禁我向往的自由和生命的辽阔,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罢休!

当时的我,常常会问 :“生命就只不过如此而已? 还有更多吗?” 我心存不甘,一直反覆重覆的问。那一段日子,是我去教堂最多的时候,因为身边没人愿意理会我的质问,也没有人能够回答我的疑问。我真的以为无色无相,自由自在的上帝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也只有祂愿意用心聆听,接受和包容我在家人和朋友眼里的反常、叛逆和极度的任性。

摆脱生命束缚

正如三毛说的,如果渴望自由,渴望远方,渴望走得更远,让生命飞得更高,我们必须逐渐脱去束缚生命的一切。

静默回顾,我至今欣慰我当初义无反顾的抉择,即便饱受家人的怀疑和指责,脱去了那些束缚和困绑,头也不回,舍掉了安定高薪的工作,和那里所遇过的人,以及一切的情爱恩怨,走向生命的未知。

离开以后的10年,我都没有再重回新加坡,毫无眷恋那个许多人认作的天堂,那处我通往我所向往的天堂的地狱。

如此细细回顾,只让我更爱,也更珍惜三毛、上帝,和我之后遇上的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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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岸

“轮回”还在吗?/苏悦

如是禅林:苏悦

电话铃声向起,以防又是一些不明来历,试图诈骗的电话,接听后,我故不作声, 等对方先开口。

“喂……请问是Samsara Cafe吗?”

“喂……”我顿了一顿才回说:“嗯……Samsara Cafe 已经不在了!”

她好像没听清楚,还是不相信,想再确定:

“是没开吗?”

“不是!是很久以前就结束营业了!”

“是吗?我还以为搬去别的地方了!”

“不不,是不在了,都10年了!”

她的声音散发淡淡的恍然,和几许失望。

“噢……”

我和她没再说什么,在片刻的寂静中,各自按下手提电话的红色键,结束了隔空的对话。

食堂也是禅堂

“Samsara Cafe”是我和母亲一起经营的“轮回小馆”。在许多人的眼里,它曾是一家另类的温暖食堂,也是能抚慰心灵,感受宁静的禅堂。

它仿佛是久远的历史,画面愈见模糊,没有刻意回想,也就那样逐渐烟消云散,任由无常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10年后的一通电话,曾经熟悉的“喂,是Samsara Cafe吗?“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不假思索的回说 :“不在了!”

轮回真的不在了吗?

如果轮回不在了,涅盘是否真正存在?

回眸观照,沉浸在“轮回小馆”的那几年间,确实没有白白度过。在那里,我和母亲与好些好人结下了善缘,更也结下了习佛修行的殊胜因缘,不论间接或直接,我们和好些顾客接触了许多善知识和慈悲为怀的上师。

曾经无数次被问为何把小馆取名“轮回”,我当时还真想搞懂涅盘就在轮回里的真正含义。

的确,在那间貌似心灵空间,甚至更像禅堂的小馆里,我们各自皆经历过人生当中各式大小的艰难,也共同在佛法的加持下,让心灵得到抚慰, 以及朝往解脱的道路。

欣慰10年后,竟然还有人惦记不复存在的“轮回小馆”。

我想,不复存在的母亲也一样会为此感到欣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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