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莲池上的莲花

文:心然

我其实与玉萍不熟,之前受邀出席过佛青办的一些论坛,现场曾见过玉萍。她个子高瘦,但总是一张笑脸,予人很亲切的感觉,但好像未曾好好交谈过。

日前从面簿知悉她去世的消息很惊讶,并从一些悼念的文字中,慢慢梳理出,原来自己与她也有一些直接与间接的因缘。

当年《登彼岸》策划过好几期有关死囚杨伟光的特辑,以探讨佛教对死刑的看法。原来玉萍当年也极度关心此议题,并曾呼吁民众参与系列的声援活动,这展现了她对边缘与弱势群体的悲悯。

当年有机会参与一行禅师来马带领的禅修活动,让我有机会亲睹一行禅师的“真面目”,与一行禅师一同经行、共餐,深刻感受到一行禅师的专注与温柔,而玉萍原来是促成此因缘的最大功臣。

再后来,出席观赏有关一行禅师的纪录片《与正念同行》分享会,玉萍是重要的负责人,由她穿针引线。前几天在衣橱看到“walk with me”的白色T恤,才猛然记起这是当年出席观赏会时,玉萍亲自送给我的,而这件衣服我常穿,也特喜欢。

病重去世 无比震撼

前两年在面簿成为玉萍的“面簿朋友”,因此会看到一些关于她的讯息,也知道外表瘦纤且年轻的她竟是运动健将——马拉松、越野脚车赛甚至铁人三项都行,并还是几个孩子的妈妈。因此获悉她突然病重并去世的消息,的确是无比的震撼。

连续几天,一静下来,她的样子与“无常”两字不时在脑海涌现。

3年前,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走后,个人面对了蛮长的“身心不安”与“情绪挣扎”,导致在社交与工作上都面对一定程度的压力——工作上会易与主管擦抢走火,而朋友上关系变得紧绷,常不知觉将朋友当情绪垃圾桶。因此玉萍的“悄然告别”,让我体会到一些忧虑与惶恐,其实在面对“无常”到来时,没什么具体意义。

因此玉萍仿佛也成为我的无语良师,用“离开”来教会我有关生死的功课,更希望自己日后能以较优雅的姿态,在职场与人生舞台上退场。

我想,日后每当我穿起“walk with me”的T恤时,会忆起玉萍与一行禅师,心想此刻他们也正与我同行,而遍满虚空的佛菩萨也是。然后告诉自己,即使日后再经历灵魂的暗夜,或当下完全暗黑,眼目无法触及微光,但会深信“佛的光明”仍在,始终都在,永远都在。

祝愿经常“送你一朵莲花”的玉萍,此刻化身成极乐莲池的莲花,花开见佛,他日回来再度曾与她有缘或日后与她有缘的众生。

走笔时,刚好遇上国内的行动管控令再卷土重来,老百姓势必又要面对痛苦的身心考验,尤其是底层与边缘与弱势群体,更是最大最直接的受害者。因此,祈愿深陷疫情影响的众生以及一切众生离苦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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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长长久久·平安恒久 来自九月初九的殷切祈愿/心然

告别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涯后,对日子的敏感度随之减弱,对假期与节日没什么概念。若不是姐姐带来“九皇爷平安包”,或朋友捎来重阳节祝福,不晓得九月初九已悄然来临……

小时候对九皇爷的记忆全来自母亲。

读小学每逢九皇爷诞,母亲就会与邻居一起到安邦的九皇爷南天宫祈愿求福,除带回一些斋菜食品外,必有一小捆的黄色小绳。然后这些黄色小绳就会系绑在我的手腕以及书包的腰带上。

那刻母亲总以非常认真的表情说:这保平安,不能弄丢!

感觉那些年,九皇爷诞对我所居住的木屋社区颇具影响力,有些邻居甚至会发起吃“九天斋”的善举。听母亲说,当年吉隆坡某巴士公司还会提供免费巴士载送信众往返。

儿时认为宗教皆迷信

由于小时候受大姐社会主义的影响,觉得宗教皆迷信,尤其对华人民间信仰感觉特别低档次。于是我总在上学途中,悄悄脱掉手腕与书包上的黄色绳子,放学后才重新系上。

那时学校大多同学都会乖乖系绑黄色绳子,我会觉得自己比他们有进步的科学思维。

步入中学后,家务日益繁重,母亲就只委托邻居到南天宫添香油钱,然后对黄色平安绳的态度不再坚持,由我自行选择。于是九皇爷与黄色平安绳,慢慢从我的记忆里淡出……

后来我步入中年,母亲迈入晚年。我开始有宗教信仰,选择了佛教,但对其他宗教,包括民间信仰,都存有敬畏之心。

那时,报馆有位同事住在南天宫附近。有一回靠近九皇爷诞去找他,他带我去凑热闹,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九皇爷诞炽热的宗教氛围。夜晚的南天宫外摆满很多摊位,各种各样物品皆有,但素食占的比例最高,瞬间变成一条素食美食街,也有舞台戏曲表演,到处人山人海,像一场不会打烊的庙会,热闹得很。

祈求长辈亲友平安

我第一回看到所谓的“九皇爷平安包”:乌龟形状涂上红色的包子,上面会题字,多为:合家平安,身体健康或生意兴隆等字语。那回,我买了一些“平安包”,也将黄色的“平安绳”带回家。

这回是我将它绑在母亲手腕,以及系在她睡觉的床架上。然后对母亲说:祈愿九皇爷,保佑你平平安安!

时空转移,角色更换,轮到我每年九皇爷诞到南天宫祈福,回来时必挑选一些“平安包”与“平安绳”,送给敬仰的长辈或较亲密的朋友,并会在九月初九前亲自送上门,借此时节送上平安祝福。

后来母亲去世,然后疫情到来,一切宣告停摆。而九皇爷诞,平安包与平安绳,也从我的生命剧场悄然的引退……

“向死而生”动人姿态

至于九月初九是重阳节,几乎没什么感觉,这里不重视重阳节,更别说登山踏青应节。不过年少时,读过唐代诗人王维的一首描述重阳节的诗作,印象深刻,名为《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后来认识了一位年级比我大约十岁的佛友,彼此话题很投机,视他为兄长。他与母亲也相当投缘,爱教母亲念佛。

佛友的家靠近甲洞森林局。有年适逢重阳节,约他到森林局登高踏青,东施效颦,一尝古人庆重阳的雅兴。当时虽约他来年重阳再登高,但“重阳踏青”就只是那么一回。

当年母亲去世,佛友真的扮演了“雪中送炭”的情义,不仅在葬礼上协力帮忙,因母亲病逝前与森州文丁某佛团结下殊胜因缘,过后的每个七(共七次),他都特载我南下文丁为母亲念佛回向。而每晚回到都门都接近凌晨,无限感恩。

由于是城市人,彼此为生活奔波忙碌,见面叙旧次数无几,但每年重阳节一早,必会受到他的短讯祝福:重阳节,祝兄弟平安!

人活到某岁数,经历了一定数量的生离死别,明白所谓的“长长久久”或“平平安安”,在面对无常这道高墙,就宛如易脆的鸡蛋,一碰即碎。

即使如此,芸芸众生祈求平安安康是人之常情与常态,里面蕴含对变动世间的一份期许与祝愿,成为一种“向死而生”的动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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