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彼岸

走过大马佛教80年的邱宝光——怀念邱宝光长者(上篇)

文 :梁国兴居士(文与图取自面簿)

佛教界老前辈邱宝光居士日前去世,前马佛青总会长梁国兴居士撰写了有关他的悼念文,现特转载以飨读者。

文 :梁国兴居士(文与图取自面簿)

邱宝光长者日前安详往生。我们怀念邱老师对佛教的贡献。愿老师往生净土,花开见佛。

能够认识邱宝光长者是我平生最庆幸的事,能够与他一起为教为佛青服务是我最感光荣的事。我是在1976年,担任马佛青全国总秘书后才有机会与邱宝光长者有更深一层的认识。邱宝光长者给我的印象,是一位笑容满面、敦厚朴实、老实修行、八风吹不动的长者。

 

■与演本老和尚的缘

我问邱宝光长者第一次与佛结缘的经过。邱宝光长者的母亲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时已经皈依净土宗大印光大师,她是通过书信方式皈依。

邱宝光长者表示,7岁时住在槟城打枪埔母亲朋友家,屋子后面是槟城一位姓谢居士的家,这位居士将隔壁的屋子让一位法师闭关阅藏,他是演本法师,早岁精研群籍,蜚声学界。他于60岁出家后,1936年随华智法师来槟城,驻锡槟城佛学院。1939年在缅甸受具足戒回来槟城,受皈依弟子谢莲塘的供养,闭关修密,出关后提倡显密圆修。

这位谢居士的太太看到丘宝光体弱多病,建议邱宝光的母亲找演本老和尚加持。“老和尚指示我念《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消除罪业,不然我一早就夭折了。”邱宝光打趣的说。在此机缘下他认识了演本老和尚,7岁时就皈依佛教了。长老认为他的名字不吉祥,替他改名,从“必光”到“宝光”。那时是1939年。

■孝子丘宝光

我从太平佛教会佛友口中知道邱宝光很孝敬,照顾与服侍其母亲,一直到她往生。

1974年,年迈的母亲潘可恒在邱宝光不知情下依止竺摩长老出家,法名继恒,字文道。她出家后住在槟城龙尾一间名为 “息心芦佛庵” 的比丘尼道场修行,住持远培尼师为本道长老高足。出家前,母亲是太平佛教会念经团团长。后来,母亲患病,为了方便照顾,说服母亲回去太平与他同住。

邱宝光亲口对我说,1974年母亲临终时西方三圣前来接引的事。那是他毕生难忘的事,弘法时他会与听众分享,让人对净土法门更具信心。当天,一群佛友来探访,其中一位佛友要邱宝光替他妈妈净身。这一位佛友出去房间拿水,经过客厅时,看到供在佛桌上的西方三圣纸像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头顶放光。她知道西方三圣即将接引邱妈妈往生极乐世界,不能让三圣久等,匆忙拿水进房后,催促邱宝光动作快一点,但是没有说明理由为何如此。丘宝光替母亲净身后,母亲在众人念佛声中安详往生。丧礼过后,邱宝光才被该佛友告知西方三圣头顶放光一事,才抚慰了丧失母亲伤痛的心灵。

■弘法道路不言悔

1959年邱宝光毕业回国后,被联合邦政府调派到威省高渊美以美小学教书,周五就回槟岛探访住在槟城阿依淡动物园路口的母亲,并在周六到竺园精舍帮竺摩长老弘法时充当翻译,因为很多信徒听不懂长老满口浙江口音的华语。23岁那年,他皈依竺摩长老,法名“心海”。每个星期日早上,邱老师会去槟城佛学院亲近苏曼伽罗法师,参加青年团,也在佛学班教佛学。他当时深受苏曼伽罗法师的感召,因为法师是第一个出家当和尚的洋神父。这种多元身分的确吸引很多人的好奇心!他回忆说,年轻人与苏曼迦罗法师没有代沟,法师满足每个青年提出对佛法的疑问。弘法时丘宝光负责翻译成槟城福建话,满足一般信众的要求。此时,他在槟城佛学院认识了杨亚六和刘长发。他也会去法师宿舍向慧僧法师 、 大雄法师及如俭法师们请益。 邱宝光说虽雄法师沉 默寡言,当向他请益时,他只需三言两语,就能一针见血给予对方满意的答覆。

空余时间,邱宝光协助苏曼伽罗法师翻译课本、佛曲及成立中文学佛组方便受中文教育者学佛。邱宝光已在苏曼伽罗时代,即1959年开始参与佛青活动,可以说是我国目前最资深的佛教青年。

■与太平的佛缘

邱宝光用很风趣的口吻告诉我,他觉得在槟城高渊美以美小学执教8年,重复教一年级至四年级,脑筋开始退化,想要换环境。他想申请去槟城菩提学校或马六甲香林学校服务,但是没有空缺。最后,为了照顾患病的太太,太太又有亲人在太平,成功于1966年申请调职到太平华联国民型中学教书,从此与太平佛教会结下不解之缘。

1958年,当还没有成立太平佛教会之前,苏曼伽罗法师已经在太平为英文教育的青年成立太平佛教青年团。当太平佛教会于1959年正式注册后,该青年团自愿附属佛教会,成为太平佛教会青年团。过后,苏曼伽罗法师受太平佛教会的邀请,在福建会馆弘法。然而在往后的日子里,青年团因为与母会在办事,理念与活动多方面有分歧,不能达到共识,于1966年遭到佛教会解散 。 同一年,邱宝光成为佛教会会员;1967年成为理事;1969年总务;1971年副总务。

邱宝光担任总务时的意愿就是早日恢复青年团的地位。1969年,不少年轻人在周日来到佛教会活动,重新成立一个佛青组织的概念开始酝酿。经过总务邱宝光、理事许来成,以及特别邀请前来说项的怡保王良祥医生与太平佛教会理事会多次协商后,太平佛教会青年念佛团,一个以念佛为主要活动的佛青团终于在1970年成立。

受英文教育的王良祥医生以前参加过马来亚佛教青年联谊会的活动,又是前马大佛学会会长,他的背景与身分容易得到太平佛教会英文背景的长者认同。为了局限青年活动,青年团以念佛为主,相信这是一个双方皆能接受的折衷方案。

1976年,新任佛教会会长王振教开明,认为青年团不应以念佛为主,应该以多元化活动接引更多青年学佛。他建议青年团正名,改称为“太平佛教会青年团”。

从青年念佛团转变为佛教青年团,邱宝光居功不小,不愧是”佛青运动之父“苏曼伽罗的学生。

 

(待续)

有关文章全文可浏览
https://www.facebook.com/leong.kokhing

反应

 

登彼岸

走过大马佛教80年的邱宝光——怀念邱宝光长者(下篇)

文 :梁国兴(文与图取自面簿)

(续上篇)

■与马佛青的缘

从1977年到1985年,邱宝光是太平佛教会弘法主任。自从我担任总秘书之后,我就开始邀请邱老师加入马佛青的弘法活动,例如参与东海岸、中马、南马与东马巡回弘法团,担任各地区佛青训练营,弘法人员讲习会及佛学老师培训课程的讲师。

邱宝光对南传、汉传与藏传佛教均有深入了解,加上言谈风趣幽默,除了华语还精通广府与福建方言,各地佛团很喜欢邀请他去弘法。他南下北上到处主持佛学讲座的次数应该有不下千场,足迹遍布东西马大小城镇。以前出门弘法时,有些地方茹素不方便,邱宝光就以一两包花生来解决他的一餐。

除了受邀各地弘法,邱宝光另外一项本领就是现场翻译国外法师或上师的弘法。当时,每次我们想到需要英译中或中译英的翻译时,脑海里会自动想到他。邱宝光曾当担任南传比丘、汉传法师,甚至达赖喇嘛、大宝法王、藏传佛教上师与仁波切弘法时的翻译。

■与藏传佛教结缘经过

我曾问邱宝光他如何与藏传佛教结下不解之缘。他说:“一切从陈健民上师开始。其实,当时我不认识也没见过陈健民上师,不过,我从其他渠道知道他学佛经历与修行体验。他出版很多免费流通的英文小册子。”

1967年,他在槟城佛学院图书馆外的小角落拾到一本被遗弃的小佛书。这本佛书就是“Buddhist Meditation: Systematic and Practical”。没想到这本书种下日后丘宝光与陈健民认识的因。邱宝光很喜欢这本书,即刻写信给上师说要发心助印,但是陈健民上师却介绍他助印另一本还没有人要助印的佛书。陈健民上师还邀请丘宝光为这本书写序。后来,丘宝光向陈健民上师建议,要义务帮他将日后出版的的所有佛书邮寄给全世界各地主要图书馆与佛教团体,以减轻陈健民上师的工作。

1970年,国内某英文报刊登一则有关噶举派第16世大宝法王在澳洲圆满弘法后回去印度的新闻,引起本身修准提法门的远通法师(本道法师弟子)的注意,想邀请大宝法王来马。远通法师的弟子找到了邱宝光,想知道要如何才能联络上第16世大宝法王。丘宝光从陈健民上师寄给他的邮寄名单里找到十余位西藏人的地址后,立刻写信给向他们查询第16世大宝法王的地址。当时,丘宝光认为藏民中极有可能会知道这位藏传佛教教领袖在印度的落脚处。皇天不负有心人,其中一位名叫Lodro Thaye 的洋喇嘛回信了。

1980年12月,第十六世大宝法王来马弘法,邱宝光随同翻译。15日至17日在槟城弘法时,我们两人在台上轮流领导大众念诵“Karmapa Cheno”,等待法王与一众喇嘛莅临会场。法王离马后,邱宝光和我协助一群佛友筹备成立槟城Karma Kagyu佛学会。

1982年,太平的许来发与一群佛友邀请到藏传佛教精神领袖达赖喇嘛来马来西亚弘法。达赖喇嘛在吉隆坡的开示由邱宝光翻译。

藏传佛教活动在80年代开始兴盛,许多上师受邀来马主持法会或讲演,多由邱宝光为翻译人。

邱宝光曾经对我说过,他的前世可能是西藏人。藏传佛教自70年代在马来西亚开始落地生根,尔后迅速推广,邱宝光圆满的即席翻译是促成的因素之一。邱宝光说每次听到Lama Thubten Yeshe的名字,他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或许在前世与这位上师有关系。

■与佛光山的缘

1977年马佛青组团参访佛光山,邱宝光是8位团员之一。星云大师慈悲,让我们在佛光山大悲殿观音菩萨见证下皈依,成为马来西亚第一批在佛光山皈依的弟子。

每次大师来马来西亚弘法,我们都会邀请邱宝光一齐去拜见大师。1983年,大师第二次莅临马来西亚,在一个简单但隆重的仪式里,我们委邱宝光以重任,代表马佛青总会礼请大师为马佛青总会宗教导师。其实邱宝光早在60年代就与星云大师有一面之缘。1963年,星云大师随同白圣、贤顿、净心法师及朱斐居士一行5人组成佛教访问团,历时80天参访泰国、印度、马来亚、新加坡、菲律宾、日本6个国家及香港。星云大师回台湾后,将其在行程中的观感和见解发表在其著作《海天游踪》一书里。书中一段大师如此写到: “这位邱宝光居士法名叫心海,英文程度很好,前些时我在台湾编辑 《中英文对照佛学丛书》的时候 ,书中的《羯腊摩经》(Kalama  Sutta),原文本是泰国宁宝海敏的英文,后来就是由这位邱宝光居士翻译成中文的。以前我和圣刚法师时常谈起这位邱居士,却始终不知道他的住处,现在他能自动前来看我,心里甚为欢喜。这位邱居士大概还不到30岁的光景,一副白皙的面孔,以及谦虚诚挚的态度,跟他一见面就能给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他告诉我,他们本来是在槟城佛学院亲近苏曼伽罗和释西谛两位法师的,但是自从苏曼迦罗法师去世,释西谛法师回到美国以后,这些青年们顿时如失去慈母的游子,没有依靠,不知何去何从了。” 

邱宝光与佛光山因缘殊胜,他感受到大师需要弘法人才,因此1985年退休后,隔年前往佛光山丛林学院英文佛学班担任老师。

1987年5月17日,马佛青主办轰动佛教界的“南北大师喜相会”,一个专为星云大师和达摩难陀长老所设的跨宗派对谈会,当时就是邱宝光即席翻译达摩难陀长老的开示为华语。 

2012年,我邀约一些老佛青组团回台湾佛光山参访佛陀纪念馆,邱宝光与同修皆有参加。不过2016年,我邀请邱宝光一同朝拜佛光山祖庭中国宜兴大觉寺时,他以行动不便为由,婉谢我们的好意。

■行者宝光

邱宝光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教书之外,部分时间用来弘法或翻译,其他时间自修用功,不应酬,不攀缘,数十年如一日。我去过他的家,有如佛堂般的庄严,一尘不染,是清修的精舍。

吴润江上师建议邱妈妈修持施食法门,但是当时邱妈妈体弱不便,邱宝光便代妈妈做。后来,邱宝光尽量每天都坚持,无论有多忙,都要抽出时间来布施饮食给饿鬼道众生,让诸饿鬼脱离苦海。施食的前提就是大悲心。每天傍晚,放7粒米在八分水满的杯里,念咒语后,把水和米倒在地上,功德圆满。据说,有时忘记了施食或做得不够圆满,这些饿鬼道众生会令他的太太感觉很不自在来提醒她。邱太收到“讯息”后,就会通知丘宝光。

1985年,邱宝光结束教师生涯,仍然马不停蹄的从事佛教工作。1986 年,邱宝光与太平佛友创立三乘法轮居士林,成为该团体的顾问。

1976年开始 ,邱宝光亲自收集旧衣服等用品,寄给尼泊尔一间佛寺,而后有其他寺院申请,1989年多达5百多间。当地穷困百姓和僧众,每年就从寺庙获取日常用品。后来,因工作日益繁重,邱宝光将此工作交给太平三乘法轮居士林负责。

1991年,邱宝光动心脏绕道手术,2001 年第一次中风,隔一年又中风一次,于是停止到处奔波弘法。数年前,他因精神与体力不如以前,已经减少出外,但是他的道心依然像年轻时一样的坚固。2018年,85岁高龄的他,因为眼睛中风而双眼视线受到严重影响,行动更加不便了。

为了表扬邱宝光对我国佛教的贡献,1985年当马佛青庆祝15周年记念时,马佛青在千人大集会里颁发《全国杰出佛教工作者奖》给他,一位秉着菩萨愿行,默默以法布施,不追求名闻利养的模范佛教行者。

先贤们的奉献与牺牲,才有今日的佛教。邱宝光为教为众生的慈悲是后学的楷模。 

年轻一代的佛教徒,或者刚入佛门 的人或许尚没有机缘与邱宝光见面。看到他的自在、平易、谦虚,你肯定会感受到 他是一位有修有证的善知识。

(续完)

 

有关文章全文可浏览
https://www.facebook.com/leong.kokhing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