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郑美励
摄影|空中巴士提供、本报资料室

疫情肆虐，大多数航空公司仍处在寒冬中，却有一种交通工具如常甚至更频密的在天空中翱翔，业者更是感受到春风拂面的美好。

猜到了吗？正是近几个月频频上报的……直升机！

由大马空中巴士举办的线上研讨会——直升机领域后疫情时代展望的小组讨论，业者分享他们的见解。

时光倒流回一年前的疫情爆发首3个月。当时，空中巴士直升机销售部门亚太地区主管法布里斯罗切罗（Fabrice Rochereau）告诉上司，这一年的销售业绩估计得大砍50%。 

需求超出预期

当初他还以为将与同病相怜的飞机同业同声一哭，没想到市场却给了他一个惊喜。法布里斯披露，全球市场对直升机的需求虽然缓慢，但表现超出预期。他认为，直升机需求的上升是因为它在公用事业（公用事业是指电力、供水、废物处理、污水处理、燃气供应、交通、通讯等）活动发挥作用，例如早期是载送人员与物资用品，如今则是用来载送疫苗。 

虽然引擎飞行时数减少以致直升机的维修支援等业务受到影响，但该部门依旧接到欧洲某些政府的大订单，而日本、澳洲、纽西兰等国的人民则认为在疫情期间使用直升机出行更安全，所以有不少私人商务和紧急救援任务的需求。在欧美，直升机应用在紧急救援的需求上升，空中巴士也迅速研发出个人防护设备并整合入直升机内，减少机组人员在运送染疫人士往返目的地时被感染的风险。 

眺望国际市场

在东南亚地区，法布里斯指有逾880架民用和半国营（Parapublic）的直升机在运作，当中18%是在大马。他形容大马是该集团开拓直升机业务的重要据点，立足大马可以眺望东南亚和国际市场。 

他表示，空中巴士看好东南亚直升机市场未来10年表现，更认为包括民用、商业、公用、半国营甚至是紧急救援用途的直升机在未来数年的订单交付数量都会增加，“这次的疫情显示紧急救援直升机非常重要，它不仅载送食物、疫苗和物资也可以把人员从一个地方载送至另一个地方接受治疗。” 

前景乐观合约不绝

法布里斯的说法得到大马直升机营运业者Hornbill Skyways总执行长梅伦古马甘古利的附和。 

Hornbill拥有10架直升机和4架固定螺旋桨（Fix Swing）飞机，是东马最大的直升机营运业者之一，更是其中一家在疫情之下受惠的业者。梅伦披露，“在疫情期间，政府使用直升机载送疫苗、医护人员，而私人企业也需要直升机的服务。另外，在石油和天燃气领域，至少在5个不同地点发现了新油田可以探勘与开采。”政府和私人界的新合约源源不绝到来，让他对直升机前景乐观以待。 

挑战适应规定

尽管直升机营运业者的收入更胜以往，但不表示没有遭遇挑战，梅伦表示，挑战主要来自：

1.符合防疫标准作业程序以及适应各种规定。例如跨区域、边境和州属时，机组相关人员都必须进行检测等，过程中也有不少“惊喜”但均已成功解决，如今他们也发展出相关的知识和心得；

2.供应链管理。货运航班次数减少拖延了国外订购的零物抵马时间，他们在订购零件、直升机的维修行程都必须早做前规划。

另一方面，旋翼涡轮机制造商，同时也是直升机维护、维修和检修（MRO）业者的法国赛峰直升机发动机公司（Safran Helicopter Engines）亚洲子公司董事贺维帕斯贝克（Herve Pasbecq）透露，虽然直升机被应用在公用事业活动上让它在疫情受创程度低于飞机，但和2019年相比，该公司的全球引擎飞行时数下跌了33%。

提供技术支援

此外，它们也像Hornbill Skyways般遭遇货运问题，以致运费成本增加并且得自行吸收差价。其次，赛峰也遭遇供应链问题，所幸在努力解决之下，生产能力不受影响。贺维指出，疫情也为赛峰带来新的机会，包括可以继续飞行以及工作模式的改变，公司对疫情反应迅速并提供新设备帮助员工进行远程办公，再加上策略的应用得宜，得以继续维持与客户的联系并提供技术支援。

无人机取代直升机？ 

除了直升机，无人机是另一个在疫情期收获更多重视，甚至被一部份人视为能取代直升机的“工具”。 

英国国家医疗服务系统（NHS）不久前就通过一项新举措，计划以无人机来解决偏远地区的物资运送问题，届时可以无障碍进行药物、冠病检测样本和试剂盒以及个人防护装备的运输。据介绍，药品和其他物资的运送是为期3个月试验的一部分。

该项目所使用的无人机配备了沃达丰的4G网络，单次最远飞行距离可达到64公里，鉴于飞行距离、电池容量和其他外界因素，每架无人机最多可携带3公斤的医疗用品。 

3问题待解决

梅伦直言出，无人机有几个问题有待解决。第一，立法。不管是无人机的营运还是飞行，我国在这方面仍未有相关的法律，在监管方面也处于灰色地带。其次，维修问题。倘若把无人机要充作商业用途，必须如同飞机和直升机般有固定维修时间表和保证使用时数等，现阶段无人机在这两项均缺乏保证。 

第3，保险。他指出，虽然无人机营运很便宜，但无人机售价并不便宜，而且卡在没有固定维修时间表和保证使用时数等问题而难以得到保险保障，这不利于用来进行商业运作。

虽然提出3个困难点，但梅伦表示他并不抗拒使用无人机执行更多任务。事实上在公司内部，他们已在着手研究无人机运营的可能性，也积极看待应用无人机载送物质深入砂沙内陆地区的可能性。

互辅作用

“法律问题、商业考量、无人机从天上掉下的责任归属问题……各种问题都必须得到解决，必须有一定程度的可靠因素在内，比如无人机的投资回报等，”在他看来，直升机与无人机并非竞争对手而是互辅作用。

贺维帕斯贝克披露，该公司早已着眼于可以载人的“未来无人机”并已投入巨资研发新科技以解决未来的需求。 

同场加映

1.航空业的春天何时来？

航空业的春天当然会来，届时也势必会强势反弹，问题是何时？！空中巴士亚太区主席安南史丹利的说法是，2023年。 

复苏之路或缓慢

“复苏之路将是缓慢的，我们预计全球航空旅行直至2023年才会复苏。”他指出，最先遭到疫情洗礼的亚太地区，虽然有不少国家成功控制疫情，但多国政府落实严格的旅游限制和隔离措施，进而导致亚太地区载客量依然落后于其他地区。

他认为，尽管疫苗接种计划有利于航空业复苏，但最具意义的复苏行动是开放各国边界、取消隔离政策。 

亚太航空公司协会（AAPA）总监苏巴斯梅隆同样认为复苏之路缓慢。他说，全球经济表现不错，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上升、亚太地区的经济回温（原因包括政府开始放宽国内限制让经济得到发展、大规模接种疫苗计划开展提升了人民的信心），但问题出在各国的疫苗分配不均且各国在大规格接种疫苗的步骤落差大。 

限制措施陷两难

少数国家如新加坡已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已注射疫苗，但包括中国、印度在内大多数亚太地区国家的疫苗计划进展缓慢。更重要的是，各国采取不同的旅游限制和措施，这导致航空旅行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要恢复航空旅行，唯有透过推出旅游泡泡来进行双边协调和厘清情况，问题在于推出旅游泡泡亦非短期内可达成的事。

2.客机求生法则 

面对疫情，航空公司采取以下的策略求生和等待“黎明”到来。 

1.追逐需求：聚焦在推行旅游泡泡的市场，同时也开拓新的收入来源，例如货运服务。苏巴斯指出，2020年航空公司在货运服务的表现甚至超越2019年同期。

他预测在包括苏伊士运河堵船事件敲响了供应链的警钟等原因下，后疫情时代对各类型（长程、中程、短程）货运服务的需求亦会持续攀升，并鼓励大马的航空公司持续重视货机业务；一方面是因为货运需求持续存在，同时而涉足货机业务也为航空公司的财务多元化开拓了收入来源。

2.控制成本：设法从私人界募得更多资金、寻求政府的援助、减少开销。 

3.使用更有效率的客机：取消或展延客机订单、选择更节能省油、营运成本更低且安全的客机。安南从旁补充，如今少数仍在空中飞行的客机便是新型且更符合成本效益的客机。

4.拥抱数字化：走向更智能、更安全（泛指飞机的安全以及个人健康）、更符合可持续发展目标，重视个人资料及隐私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