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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因疫情半年无收入 上万演艺人何去何从?

【歌台哀歌唱不完(上篇)】

独家报道:黎添华

刚过去的农历七月,槟城街区歌后林佳佳多出许多时间陪家人。尽管如此,她擅长的哭腔仍在台上绕梁,不曾停过。

林佳佳的哀歌并不是独唱,而是全马各地超过上万名各族演艺人从3月行动管控后共同遭遇的窘境。他们当中,有的超过半年无收入,有的被迫转行,甚至认清事实,决心不再重返这一行。

尽管歌台上的哀歌看似总唱不完,不过《南洋商报》发现一群演艺人正换一个节奏来轻吟低唱,试图让这曲子换一个新调子……

所谓演艺人,不仅是台前看到的舞者、歌手以及主持人,其实更包含了幕后的词曲创作人、灯光音响人员,以及活动策划,甚至粤曲大戏人员。不说不知,其实根据槟城华人演艺人公会的章程,道教的乩童或道士,其实也属于演艺人的一部分。

而早在疫情未来袭前,演艺人就遇到许多的挑战,如,工作机会有限、观众人数锐减、顾客压价、同行之间的价格战,以及演绎作品的版权费问题等。

全职艺人没饭开

如今则因为疫情完全没了工作机会,整整超过半年没有收入,无疑雪上加霜。

该会会长魏汉文就表示,疫情期间,许多全职艺人几乎处于没有饭开的窘境,尤其过去农历七月盂兰盛会、八月中秋婚宴旺季都是演艺人挣钱的最佳时刻,如今全都没法举行。

“现在不仅是全职艺人没有办法开唱,就连兼职的艺人也遇到收入大减的问题。”

一般普通级别的歌台艺人每月收入可达3000至5000不等,有名气的则可达5位数。另外,进入表演旺季则每周可赚取4000至6000令吉左右。

魏汉文就透露,一些有名气的演艺人通常靠七月歌台就能赚上半年至1年的生活费,如今生活拮据可想而知。

马来西亚华人演艺人公会目前在全马拥有上千名会员,其中50%为全职艺人,这还不包括没有加入该会的艺人。保守估计,无论是大荧幕或歌台,我国各族台前幕后演艺人,如表演者、乐手、词曲创作人、幕后技术人员等加起来超过1万5000名。

陈泳錥因疫情改变想法

“年轻人勿当全职艺人”

《Astro欢喜来卡拉2016》亚军得主陈泳錥是全职驻唱歌手,更是北马数一数二的歌台当红炸子鸡,然而,当本报询及他可否给忠告有意加入这行的晚辈时,他竟语重心长地劝勉年轻人尽可能不要将这行当做全职。

陈泳錥的这番忠告是经过疫情考验后的一种体悟,早在数年前,他的歌唱老师黄奕聪便给过这样的建议。

显然的,无论那一代的演艺人,大家都不得不承认在星马当演艺人并没有因为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赛事、或成名个案而变得更平顺。

转卖卤肉饭

因为疫情,陈泳錥在观望一个月后,才于4月中开始卖卤肉饭,尽管不好做,收入也不高,但是这样的历练倒让他省思自己是否要继续当全职艺人。

陈泳錥原在银行任职,也当过销售员,但在发现歌唱赚幅比正职高后,才毅然在2017年转为全职艺人。

“淡季的话,可能一个月平均收入可以是4000令吉,多的话可以去到6000至7000,中元节的时候,唱酬甚至有时可以高达5位数。”

然而疫情改变了陈泳錥的想法。他开始意识到歌唱事业并不长久,也并不如想象中稳定。如今,他开始教歌唱,同时也透过直播应用程序唱歌,通过粉丝听众的打赏来赚取唱酬。

“尽管目前的收入较过去下滑了70%,但至少还在自己喜欢的歌唱事业中,只是转换了形式。”

询及有和忠告给其他艺人时,他坦言,疫情让他深深明白财务规划对这一行的重要,而他个人也不建议晚辈将之视为正职来发展。

健康出状况雪上加霜

许子宾在歌台音响灯光行业超过30年,当艺人不能登台,他自然也是受害者之一,在整整超过半年的时间里,他就处于零收入状况。

“这行已经逐渐走入夕阳了,如今更糟糕。”

他说,艺人的工作不稳定,收入也不固定,加上置装费和造型保养开销都比一般上班族高,因此一旦收入受到冲击,其影响自然比白领蓝领来得深。因此,和陈泳錥一样,他也认为艺人比其他人更需要做好财务管理。

尽管超过半年没有收入,但是对比70岁的鼓手张福顺来说,许子宾或许还算幸运的。张福顺在歌台乐团演奏约40年, 然而管控期间便断了谋生机会,不仅如此,如今他又被诊断出3根心脏血管阻塞,其中一根的阻塞程度更高达100%,需要立即缴付5万令吉医药费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由于经济面对困境,张福顺最终只好通过报纸筹款。

税务管理不足

不敢向政府申请援助

另一个较为尴尬的问题是,无论是正职或兼职,部分歌台艺人会因为收入不稳定,加上对税务管理的概念不足,最终导致自己往往在需要向政府申请援助上,面临文件不齐全、欠款未报、或账目细节有欠全面的问题。

据了解,政府不少援助计划需要提交薪水报单来区分与鉴定是否可以获得政府的津贴援助,但是部分艺人根本没有处理唱酬文件,而一些兼职歌台艺人更对这些额外的收入不以为意,以致在税务管理上有欠妥当。

大山脚一名不愿具名的林姓歌台女艺人就后悔,由于过去没有在报税时做好提呈工作,以致自己不敢向政府申请援助,深怕会被“秋后算账”。

她是在接受本报匿名访问时,如此说道。

再来,她也说,由于政府没有她的收入记录,因此在津贴援助方面,自己根本无法在政府的系统内被自动归类为哪一收入级别,更不用说援助。

“我需要自己去登记,这过程也需要文件证明自己的收入,更担心会被误认为逃税。”

她透露,自己不少歌台上的朋友就是因为担心被认定为逃税,结果宁可不去申请政府的援助,错失机会外,更饱受经济冲击。

就这一次的疫情,演艺人长期遇到的问题被摊开来检视,而这名林姓艺人就坦言,经此一事后,她痛定思痛地处理自己薪金和税务事宜。

显然的,过去面对机会少、观众锐减、唱酬被压、同行较劲、版权问题等的歌台艺人,如今在疫情来袭下,不啻进入绝境,不少人更在灯光下淡去身影,从此绝迹舞台。

与其等待疫情结束,或许当下更应该就如何走出困境、以及往后该如何做出深一层的思考。

下期预告:艺人要如何在疫情期间翻身?他们的未来又该如何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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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放“仅非穆”牌属“无事生非” 社青团挺雪歌台照旧举办

(无拉港12日讯)民主行动党社青团总秘书王俊伟支持雪州行政议员黄思汉的宣布,即庆典活动仅需按以往方式举办即可。

针对刘华才建议登州酬神歌台应放“限非回教徒”告示牌等,王俊伟揶揄刘华才无事生非,同样是国盟执政的吉打都如常办理,不解刘华才为何要自我矮化,更质疑刘华才的“全民政党梦”去了哪里?

王俊伟也是无拉港州议员,他今天发文告指出,歌台活动没必要放置告示牌、安排人手阻止回教徒观赏或放置警戒线。这样只会徒增主办方工作量。

“酬神歌台已举办多年,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为何要多此一举,放告示牌告诉他人‘闲人免进’?主办方也从来没刻意误导回教徒群众观看;相信回教徒也会分辨这些活动的性质,不会贸然参与。所以就算是在公共空间,也不应该自我审查。”

不该使用统一规范要求

王俊伟表示理解每个族群与宗教有各自的文化和教义,只要彼此互相尊重就好。不该使用统一的规范去要求、麻烦非回教徒活动,这是变相在阻扰其他宗教活动的进行,不解为何民政党仍迎合和妥协这不合理的要求,而非极力争取维持现状。

“刘华才当初口口声声说‘民政党并非种族政党而是全民政党?’,那么‘全民政党’的精神去哪里了?

“主办方为了要安排活动和吸引信众,已需付出巨大努力,如果还增加繁文缛节,根本是徒增主办方烦恼,让活动更难举办及推广,进一步限制文化传承。”

他认为国盟总是没事找事,制造不必要的纷争,不利于社会和谐。他希望民政党能追求进步,别和伊党一起玩弄旧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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