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一剑】文|图:黄福地

十年前我与友人结伴到勿洞游玩，在菜市场有马来妇女卖水果，其中山竹大鲜美，一公斤才卖1令吉，小个的才卖50仙，如此廉宜的价格，令我惊讶！

此外，榴梿一公斤也才卖1令吉，价廉物美，实在令我不敢相信。

那里卖的山竹，是整箩摆在摊位上任君选择，不像我们大马，一个个的串搒起来或装在一个塑胶袋里，好坏无从选择。

于是，我们买了大量的榴梿和山竹，把车子的行李厢塞得满满，可说是满载而归！

说起山竹，我们大马可要十多二十令吉，勿洞的山竹怎会如此便宜呢？真令我费解！

勿洞曾是马共退守边境的大本营，他们放下武器，解甲归田，获得泰国政府的善待。这里没有种族歧视，市长也是华人，马共成员每人都获得数亩土地，种植橡胶、榴梿、山竹和其他经济作物，并且开辟“友谊村”与“和平村”，对泰国的旅游、治安和农业作出奉献。

每年7、8、9月是瓜果季节，勿洞友谊村万花园有举办水果节，游客蜂拥而至，各种美味瓜果免费招待，任君品尝，让你尽情享用，大饱口福。

采撷颇费周章

我有一位同学在八登燕带有十多亩榴梿园，内有很多高大的山竹树，都有数十年树龄，长得非常茂盛。

榴梿被称为果王，山竹则称为果后，榴梿燥热，山竹温凉，彼此配合，相得益彰，榴梿成熟时，我时有造访。

榴梿好价庆丰收，然而山竹则跌落满地，有的熟透了，有的则是青色的。我觉得是暴殄天物，问其原因，他说山竹树高，得一个一个去采，颇费周章，风险也高，而且人工难请，工资昂贵，即使采了卖也不够给人工钱。因此，索性就不理它了！

另一方面，还有很多野猴光顾破坏，未成熟的山竹，采了咬一口就丢弃，这些猴群，防不胜防。原来采山竹是如此困难，要用竹竿把尾端开叉，用于挟住山竹摘下，可见采撷不易。

这让我想起六十年代初期，在鹅唛路中华读书时，在同学带领下，到附近马来甘榜买山竹。当时鹅唛盛产榴梿和山竹，而我们是专为买山竹而来的。

在甘榜的马来高脚屋，几乎家家户户的屋旁都种有果树，山竹是少不了的。我们向一位马来妇女道明来意，要向她买山竹。她说，没有现成的山竹，要我们自己去采。

我们看到满树的山竹已发紫成熟了，一些同学爬上树，一个一个采。我觉得这样的采法很慢。爬树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一上树就把树枝摇晃，果然成熟的山竹纷纷落地。毫不费劲，我已采得一大包的山竹，心中窃喜，原来采山竹这么容易。

年迈采果殒命

我满怀欣喜回家，请大家吃山竹，岂知，打开壳后，每粒山竹不是洁白的果肉，反而充满血丝，令人生畏不敢吃。后来我才知道，山竹跌地就受伤，洁白的果肉会变质，当时自作聪明，原来是愚不可及，我想这位马来妇女一定会暗中笑我。

有一次我到吉打参加宗亲会庆典，与一位来自文冬的会长同桌，大家交谈甚欢，岂知次日回家后，突传噩耗，他已不幸往生！这令我费解，难以接受，无限感叹和唏嘘，人生无常。

我到其家吊唁，才得知他有果园，他到吉打三几日，园子里的山竹无人采，所以回来后就要上树采果。岂知因为下雨，树身湿滑，况且他年已花甲，不慎从树上跌下，不幸殒命，令人痛惜。

由此可见，采摘山竹不易，而且风险高，难怪我们的山竹，卖得越来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