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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全球传统媒体广告 谷歌面簿请付新闻费

整理:李治宏

【科技扭曲媒体生态】(上篇)

自2019冠状病毒病全球大爆发,各国纷纷封城锁国以来,全球媒体在广告收入急挫下相继传出关闭等噩耗,令抢走全球媒体大部分“蛋糕”,被指占据话语主导权的科技巨挚谷歌和面簿,再度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

澳洲政府上月20日宣布将祭出全球第一个相关行为准则,强制谷歌和面簿刊载澳洲媒体的新闻时须付费。

大马报业公会随即于同月28日跟进,致函大马竞争委员会,促后者出手,要谷歌面簿付费。

各国早在多年前就要数字平台为新闻付费,但却屡试屡败。这一次,颠覆了全球媒体运作,在数字广告收益上形成“双寡头”的谷歌和面簿,会就此乖乖就范吗?

过去,包括西班牙和法国等国家,曾要求谷歌在摘录了媒体的新闻报道内容后,必须付费给媒体和报章出版商,结果谷歌却关闭在有关国家的新闻,而非付费。

今年4月,法国和澳洲不约而同的相继对谷歌和面簿展开反垄断行动,而且此次行动的力度,比过往的多次行动来得更强更大。

法国政府是在欧盟数字版权条规的强大后盾下付诸行动,澳洲政府则援引该国行使已久的反垄断法律,指控谷歌和面簿在所营运的市场中有操纵和滥权行为。

两国政府都下令谷歌和面簿,必须针对使用两国媒体新闻与图片须付费事宜,与有关媒体谈判,其中,澳洲更设下了今年7月的谈判截止日期。

澳洲财政部长弗吕登贝格坦言,加紧向谷歌、面簿等科技巨头索取付费的举措,难度犹如攀越一座大山,但该国已做好准备背水一战,因为该国媒体事业已“危在旦夕”。

谷歌收入超过全球媒体总和

科技带来的便利,让谷歌和面簿都已成为全世界许多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日常必需品”,但你是否知道,这两个科技巨头有多庞大?

根据谷歌今年2月公布的最新财报,该公司2019年营业额高达1607亿4000万美元(约7003亿9240万令吉),而其最大的营收来源为广告收入,单是去年就高达1348亿1000万美元(5874亿761万令吉)。

上述数据显示,谷歌高达83.87%的营业额是来自广告收入,而这笔收入超越了全球媒体收益的总和!

不要忘了,这家成立于1998年的公司,2002年的营业额只有4亿美元,而不到20年的光景,它已成为连续3年营收破千亿美元的庞然大物。

面簿营业额达3080亿

面簿的营收又是怎样的情况?该公司2019财年的营业额高达707亿美元(3080亿6111万令吉),比2018年的558亿3800万美元(2433亿291万令吉),扬升26.7%。

2015年,该公司的营业额不过是179亿2800万美元。而在该公司成立5年后,即2009年,其营业额只有7亿7700万美元。

广告收入高占面簿营业额的98.5%。这个比重比谷歌还惊人。

全美广告排名比迪士尼高166%

《广告周刊》(Adweek)指出,谷歌2016年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媒体公司,吸走“全美广告支出总额中的600亿美元(约2618亿令吉),比排名第二的迪士尼高出166%。

谷歌独霸线上广告,意味着它的广告营收连控制ABC、ESPN和迪士尼频道的电视业巨人迪士尼都望尘莫及。

由于谷歌占有的广告营收比例如此之高,全球各大品牌都得支付该公司和面簿较高的广告费,而较高的费用,当然会以较高价格的形式转嫁给消费者。

内容创造者的收入正以惊人速度急剧减少,而这与人们减少听音乐、看书或看电影与电视节目的说法无关。事实上,所有调查都呈现相反的情况──谷歌搜寻排行名列前茅的项目都属于娱乐类别。数字垄断崛起导致内容收入减少并非巧合,两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这个世界无情地追求效率,导致谷歌、亚马逊及面簿对待所有媒体有如商品,其价值就只是从你最近的音乐影片、新闻或清单体文章(listicle)搜寻纪录中,蒐集得来的个人资料。

2016年面簿吸走美报章逾43.6亿平面广告预算

据波因特研究所(Poynter Institute)估计,2016年,面簿从美国报章吸走了逾10亿美元(约43.6亿令吉)的平面广告预算。

虽然书籍出版业的营收维持平稳,但主要是因为童书销售增加,弥补了成人书籍下滑近30%的销售。

与此同时,2003至2015年,谷歌的营收已从15亿美元(约65.4亿令吉)飙升至745亿美元(约3250亿令吉)。

抢走整盘乳酪给糖要你听话

抢了你整盘乳酪,赠你一颗糖果,要你乖乖听话!

数星期前,谷歌发邮给全球媒体,说要在这艰难时刻资援它们,媒体公司可呈上项目报告让它过滤,它可能就会给钱。

这个称为全球新闻业紧急救济金的基金,是提供给全球为当地社区制作原创新闻的小型及中型新闻机构,提供一笔救济金,协助中小型新闻业者渡过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导致的难关。

报业公会促仿效澳洲

“拯救行业救命符!”

“这是让马来西亚也出现同样情况的一个机会,这是可以拯救我们行业的救命符!”

这是大马报业公会(MNPA)主席慕斯达法卡米尔最近致函大马竞争委员会,促该委员会仿效澳洲,协助大马报业向谷歌和面簿收费时,在信函中发出的肺腑之言。

过去逾15年来,面簿和谷歌一直利用大马媒体的内容来获取经济利益,结果对本地媒体业造成重大的伤害,包括无奈裁员。

慕斯达法在一份文告中说,这些内容都是本地媒体业者投下无数资源所炮制,而业者只是要求公平分享这两大科技公司采用本地媒体内容所取得的广告收入。

“我们所流失的潜在营收,已造成一些同业被迫裁员,这不幸的影响了许多大马人的生活。

“我们希望马来西亚政府能够向报业伸出援手。这是我们迫切需要每一分每一毫,以持续营运的时刻。”

针对大马报业公会的上述诉求,《南洋商报》联系通讯及多媒体部长拿督赛夫丁阿都拉与大马竞争委员会总执行长依斯干达,惟至截稿时仍未获得回应。

胡逸山:可援引知识产权法

强制付费不干预新闻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胡逸山博士认为,大马可援引保护知识产权的相关法令,调查谷歌和面簿等科技巨头是否有违反市场公平竞争原则的行为。

他接受《南洋商报》电访时,认同马来西亚报业公会促请大马竞争委员会出手,强制谷歌和面簿为新闻付费的做法。

但他强调,当局不能借此干预与钳制新闻和言论自由。

“谷歌、面簿等科技巨头蚕食全球媒体的广告收益,导致许多媒体无法生存确实令人担心,但我更担心的是,各国当局借着向科技巨头转载新闻和图片等收费,进一步钳制新闻和言论自由。

“如果谷歌、面簿等科技巨头有垄断或违反公平竞争原则的行为,当局采取行动对付是无可厚非,向转载媒体新闻和图片的数字平台收费也是合理的,但我们不能一刀切,更不能阻止数字平台壮大。”

下篇预告:谷歌面簿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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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有实力者终主导国盟/胡逸山博士

这些日子以来,国内主要的反对党联盟国盟里的两个最大成员党伊斯兰党与土著团结党之间,就应该由哪一党来主导,或更贴切来说,如国盟夺得政权,应由哪一党的领袖出任首相,好像有了一轮的刀光剑影的较量。伊党的一些二线领袖公开质疑国盟主席、前首相丹斯里慕尤丁的领导能力,而土团党方面当然也搬出一些二线领袖来回击。

虽然国盟尚未执政,但到底也是有随时执政的可能(喜来登政变乃前科之鉴),所以这两党之间的暗流汹涌,也还是引人瞩目的。尤其对于绝大多数的非马来人来说,伊党可能由此冒起而主导以后的国盟政府,是令人担心不已的。

但平心而论,那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政治境况吗?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伊斯兰党就曾经是当时执政的国阵政府的一个成员党,只不过后来与主导国阵的巫统不和才分道扬镳。

伊党从此专注于广义来说在乡区以及城市里的中下层地区,狭义来说在马来半岛东海岸的政治发展,后来更拓展到涵盖几乎整个马来半岛北部,执政好几个州。

况且,在2020年的那场喜来登政变后,伊斯兰党时隔半世纪重新成为联邦执政党之一,只不过因为国会议席不够多,所以也没太过高调。但至少在2022年底的那届全国大选后,伊斯兰党主导一个联邦政府,就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政治境况。可不是吗?伊党在该届大选里赢得所有朝野单一政党之中的最多国会议席,几近议席总数的四分之一。而且国盟台面上领军的,虽然还是慕尤丁,但众所周知,慕尤丁自己的土团党在那场大选里赢得与巫统不相上下的议席,主要还是依赖伊党的大力助选。

换句话说,当时大多将票投给国盟的马来选民,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伊斯兰党的支持者或同情者。而如果当时国盟成功再次(喜来登政变后算是第一次)执政,虽然一开始可能还是慕尤丁重新任相,但政府应该由哪一党来主导(也就是该由哪一党领袖任相)的课题,最终应该还是会浮上台面的。无他,民主选举政治是很现实的,谁的席次多就应该谁来话事。伊党的议席数目几乎比土团党多一倍,那么即便是根据民主原则,国盟政府由伊党来主政也是天公地道的,没什么好争议。

伊党越战越勇

而且看起来伊斯兰党在选战里是越战越勇,近月在个别的补选里虽然有赢有输,但在去年的系列州选里在好几个州都有不俗的选绩。如在发展最为迅速且高度城市化的雪兰莪与槟城,伊党都能赢得显著的席次,令人刮目相看。

反观土团党,这两年来好像陷入内讧的泥沼里。以慕尤丁为首的创党派,以拿督斯里韩沙为首,从2018年后过档的前巫统派,还有以拿督斯里阿茲敏为首的前公正党派等,好像都仍沉醉在争夺土团党领导权的党争里,哪里有闲情真正推动党务发展?

难怪伊斯兰党眼看土团党在领导国盟方面力不从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三年后将是下一届大选,总不可能还是用“伊党干实活、土团享便宜”的选举策略吧?那倒不如由伊党把土团的那些议席拿过来自己上阵,说不定会赢得更漂亮,也更为轻松。

所以,国盟内部迟早将有人将度量“政治现实”,将“实至名归”的政党与领袖推上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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