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七日政争 慕敏攻坚/陈文坪

乱局中一马当先,慕尤丁敢于向敦马哈迪医生“谏言”,自告奋勇选首相,令世人刮目相看。

马来西亚自2月24日出现政局大动荡至29日,一日数变,令人应接不暇。



先是敦马辞首相、土团党退出执政联盟、希盟瓦解,后又敦马被委任担任过渡首相、内阁部长全被开除,政府首次出现权力真空;再者过渡首相推出200亿令吉救市,再后来敦马想左右逢源三度拜相,无法得到各方支持;希盟自己推出安华成为首相候选人、新联盟则支持慕尤丁拜相等等。政局高潮迭起,如同电视连续剧般精彩。

2月29日,国家家元首经过与各大政党领袖会面后掌握信息,王宫发出谕旨委任受最多议员支持的土著团结党主席、前内政部长慕尤丁为新一任首相,以解决国家没有政府首长领导的迫切性。

慕尤丁3月1日宣誓就职,敦马黯然下台,安华虽反对慕尤丁联合巫统组织“后门政府“,不过还相对冷静。然而,无论马、安再怎么反对、敦马再怎么自称获得更多数议员支持都成了无法改变“大局已定”的事实。

自二度拜相的敦马领导的希盟,近二年来对先前自己所作的交棒承诺总是闪烁其词;还一直处心积虑、心机重重的精算如何巩固自身的权力;而公正党的安华也心怀鬼胎进行自身盘算,如何能尽快让敦马交棒,自己上位。

正因如此,希盟内部时不时发生意见不和的声音。几次补选都输得彻底,让反对党气势大增,步步紧逼。



正是这样,才有2月23日“喜来登酒店政变”的声言,最后成了如文中开头言及的惊涛骇浪一事。

知己知彼计谋奏效

在这场七日政局动荡中,敦马与安华争着拜相之下,慕尤丁与阿兹敏充分利用《孙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谋略。一手筹划的计谋终于奏效。除了联合巫伊,两人不动声色找到东马政党联盟的支持,一跃而上,慕尤丁成功登上首相大位。

敦马斥责慕尤丁,安华也说要在国会里见真章,对慕尤丁任相提出不信任动议。这是民主议会所允许的,也是必须过的一关。但国会既已经推迟至5月18日复会,气焰怒火也就难以在近期点燃开来。新政府就有更多时间准备施政纲领来化解这场“政局危机”。

慕尤丁可以利用国会复会前的空档进行收编工作,甚至利用利益分配方式让其它党派议员加入政府,以壮大联盟的力量。

执政联盟成员党也有更多时间拉拢关系好的议员跳槽,以此来否决/阻挡希盟在国会提出的不信任动议。

其实,希盟执政的中央政府垮台后,不但影响了多个州政府的先后改朝,政治版图也重新洗牌。马六甲连属于自己党派的州议员也倒戈相向,这真的是一大讽刺。如果说希盟反对走后门组织政府,可以得到部分选民的呼应。但是, 连自己党派的资深议员如诺依占(民行党甲州署理主席)也支持对手组织政府,那希盟的反对就减少了说服力。

敦马已经失去人心,他的行为就如同一些学者所言“印度煎饼超级大师”,前天靠向他、昨天转向你、今天又变卦。为了满足自己的权欲,敦马公然拿国家前途当赌注,拿人民的生活福祉当交换条件。现在被抛弃,咎由自取。

此时,人民应该抱着“换人做做看”的新思维  ,或许新政府能带领国家取得更好的进步。

慕尤丁3月2日发表上任后的第一次电视演讲称,他本无意要出任首相,而是由于敦马与公正党主席安华都无法获得大多数支持,在两大阵营僵持不下,他才接受提名出任首相,以化解僵局。

挺身而出挑起重任

勇于在乱局中挺身而出,为国家挑起重任。这就是慕尤丁能获得元首委任为大马第8任首相的因素。

接下来,只要慕尤丁的新内阁始终拒让那些官司缠身的议员入阁,多邀请一些专才加入来充实政府团队,在国难之际做出一些成绩,希盟/反对党要在国会通过对慕尤丁首相的不信任动议,就难以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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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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