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不光彩的帝国/陈俊安

印度作者沙希·塔鲁尔去年出版了《不光彩的帝国——英国在印度的所作所为》,痛斥英国殖民统治留下的诸多恶果,包括分化政策导致独立后的印度,分裂成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三个国家,而且因宗教差异,冲突不断。

对“分而治之”的手段,我们是不是很熟悉?



英国殖民者也以相同的手法处理马来西亚的独立,结果把政权交到马来人手中,华人则留在商业领域,印度人留在园丘。我们当然可以像塔鲁尔一样论断:“这是英殖民者留下的遗毒,使到目前种族主义仍然弥漫在大马上空。这种族之间的分化,导致无法互信的恶果。”

真的是这样吗?大马独立60年了,这么漫长的岁月,聪明的各族领袖难道都束手无策?没法子清除“分化”的遗毒么?还记得前首相马哈迪掌权期间的“黎明突击”(收购英资公司)行动么?一下子把英资在金融领域、园丘领域完全驱逐出马来西亚!从此,英殖民者在马来西亚的军事防卫、外交、商业领域完全没有了影响力和干涉力。

利用分化政策捞选票

我们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国家了。我们的确可以制定自己的政策,从“种族分化”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我们有这么做吗?我们的国家领导人仍然耽溺于“分化政策”,仍然利用分化政策让某个种族刮取政治利益的手段,仍然利用分化政策赚取选票——这能怪罪英殖民者的“遗毒”么?

看看新加坡吧!从英殖民者的分化政策遗毒中走出来,现在的政治领域不乏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商业呢?艺术界呢?军中呢?也不乏各民族的身影;最近两位参加民选总统选举的,就是成功的马来商界领袖。



狮城也严禁人们因宗教差异、语文课题,或种族特权课题来蛊惑民众、煽动民众。由此可见,英殖民者所留下的“遗毒”,是可以被清除的。

就看你要不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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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谢增煜与大钟楼/欧宗敏

疫情结束后,近年来槟城瑞天咸码头迎来一艘又一艘大邮轮,数以万计游客上岸观光,而矗立在码头附近的大钟楼,旧关仔角钟楼,或者维多利亚女王纪念钟楼(官方名称),目睹一群又一群游客,打从它四周鱼贯流动。

然而他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像岛上居民一样不在意。这种漠然态度,也是无可厚非。21世纪,手机当道,钟楼早已失去其报时功能(连手表的功能也日新月异了),还有谁会望着钟楼来调整时间呢?作为具有百年历史的大钟楼,当然,它的存在历史与价值,还是值得我们抬头仰望一番。

维多利亚女王纪念钟楼,顾名思义,建造钟楼以庆祝英女王登基60周年纪念为目的。

那是1897年,槟榔屿是英殖民属地,为了祝贺女王帝国盛世,岛上富商谢增煜独资3万5000叻币,花费5年时间建造。1902年钟楼竣工,不过维多利亚女王已在一年前逝世了。

1910年中国近代出版业泰斗张元济乘搭邮轮自上海远赴欧美多国,4月初抵达槟城,上岸探望康有为。也许他听闻钟楼的钟声,也许他望着钟楼以确定时间,过后他在《环游谈荟》一文中,记录了岛上的大钟楼,提到“华商酵资建此”,却没有列出谢增煜的名字。

谢增煜是土生华人,祖籍福建,就读大英义学,曾在洋行与外国银行任职多年,后来成为豪商胡泰兴的女婿(岛上街道“四条路”的官方路名,以他为名)。有了岳父的支持,他离开职场,转入商场创业。

书法家奇特缘分

之后他获得承包烟酒饷码,据知仅仅经营烟酒,员工逾200人,并担任槟城烟酒局总管长达25年,也开启了他晋身富豪之列的大门。

谢增煜的另一个身分是书法家,而他学习书法的经历,亦是一段奇特缘分。据说童年时他对书法感兴趣,常常去观看老人挥春,老人好奇询问,才知道他受英文教育,却喜欢书法,于是乐意教导他怎样写字,包括磨墨、洗砚和拉纸等功夫。他勤奋好学,几年间就写得一手好字,也通晓中文了。

他经商发迹后,对书法依然痴迷,不时收集名家碑帖,花费心思研究书艺。据知他在练字,用过的毛笔,或不满意的毛笔,就投掷窗下。当窗下堆满废置毛笔时,他挖地把毛笔埋葬,还造墓题上“笔冢”。

目前谢增煜的墨宝尚在,不过不多。世德堂谢公司里有几个牌匾是他的墨宝,其中本头公巷大门的“宝树”牌匾,落款为“占梅”,而“占梅”是他的别名。位于大伯公街的槟榔屿宝珠社,门口左右墙壁,他的墨宝“龙”与“虎”两字,写来一气呵成,苍劲雄辉,值得一看。

晃眼百年,他的财富,留下大钟楼;他的书法,留下墨宝。大钟楼与书法,今天人们还抬头仰望他的功绩与才华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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