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个人形象不能当饭吃/章龙炎

在华人社会及一些马来人眼中,巫统的凯利被视为开明派领袖,为国家的明日政治之星。

因此,在第15届全国大选,凯利被委派上阵双溪毛糯国会议席,普遍被认为是巫统扼杀凯利政治生涯之举。

按选民结构来看,双溪毛糯国席的非巫裔选民占约32%左右,是马来选区。如果根据华社或者一些华裔政治领袖所描绘的,即使马来选民不支持,大多数非马来选民理应选择“开明”的凯利。

众所周知,非巫裔选民倾向希盟候选人,凯利以2682张多数票败给对手拉马南。这成绩与第14届全国大选国阵候选人以2万多张多数票败选相比有显著的进步,但凯利终究是输了——输在非巫裔选民对“开明派”凯利的口是心非。

你当然可以说凯利因为没有获得足够的巫统党员及支持者支持而败选。问题是,本届大选情况非常复杂,巫统支持者(包括巫统党员)不支持“自己人”,并不只发生在凯利身上。如此,非巫族选民的支持变得更加关键。

党派意识根深蒂固

此外,凯利败选还透露了另一个重要的讯息:我国选民党派意识根深蒂固,个人的形象固然可以为候选人加分,但不大可能是他们致胜的因素。

凯利在华社的形象是比较正面的,可是在马来社会特别是巫统支持者眼中,却不是如此。马来社会的观感当然比华社的观感重要得多。

他缺乏袍泽精神,注重突出个人形象,而不是党的形象。在马六甲和柔佛州选举,凯利身为卫生部长,但卫生部在执行抗疫措施时,还特别针对党同志,寄望他改革巫统是缘木求鱼。巫统党员及支持者明白,华人只会人云亦云。

巫统主席扎希最近说,因为其他巫统区部不接受凯利在它们的选区披甲上阵,因此派他到双溪毛糯国席上阵,是希望以他个人的威力取得突破。在他败选后,扎希表示要委任他党职,可是他以太忙碌及嫌党职不够分量而拒绝。他要的是党主席职位。

最大责任在本身

凯利在2018年巫统党选举竞选党主席败给扎希。巫统下一次改选将在今年5月19日举行,但随着上周巫统大会议决党主席和署理主席不开放竞选后,凯利没有机会竞选党主席职位(即使可以竞选,凯利会再败选)。

没有党作为靠山,加上个人形象在我国是叫好不叫座,凯利政治前途黯淡,总说一句是最大责任在本身。

凯利拜其岳父伯拉身兼巫统主席和首相在政坛崛起,过后还受到纳吉的赏识,具有他人无法享有的优势,但能否继续在政坛上前进,是靠自己——也就是如何在巫统党内建立本身威望。但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凯利所享有的“开明”形象,一方面当然是一些对我国顽固的族群政治“反感”所产生的幻想,另一方面敌对党的心理战术,让他飘飘然,忘了政党政治的现实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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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灼见】过档与否须三思/胡逸山博士

西谚有云:“得向他除帽致敬!”这句话用在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扎夫鲁身上,可谓再贴切不过了。

可不是吗?大家也许还记得两年多以前,上一届全国大选后没有一党赢得过半的国会议席,而数方政治势力都舍我其谁地争雄。纷乱的政局终于好不容易地被稳定了,拿督斯里安华也被委任为首相,但接下来他的内阁却又迟迟未能定下。

当时其中一个导致内阁迟迟无法成定案的原因,据说是为了扎夫鲁是否应被留任财政部长的问题。当时的安华,可想而知当然不想把前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所委任的阁员留下,即使扎夫鲁是巫统的人。

不过,据说一些极高层还是希望他留在内阁,所以安华只好出一个折衷的方案,打破希盟首相不兼任财长的竞选承诺,亲自扛上财长重任,而委任扎夫鲁为投贸部长。

扭转乾坤备受器重

时隔两年,今天的扎夫鲁在安华眼中只能以举足轻重来形容了。君不见安华任相以来的频繁出访,几乎每一趟都带上扎夫鲁,而且在海外行程中两人的互动良好,在外商面前一唱一和地唱好本地投资环境,偶有余暇也一起健步逛书店共商国事;在国内也是相似的情况,希望能为本地引进更多外资、留下更多内资。

你几乎可以感受到安华对扎夫鲁的器重,你说就这一点是否应该除帽,向扎夫鲁扭转乾坤的能力致敬?

反过来说,也算是管理经济的另一位部长拉菲茲,还是安华在公正党内的副手,以前也备受安华提拔,不过近年来却好像有点功高震主,与安华的关系若即若离,不时还传出可能被请出内阁的说法。这与扎夫鲁被安华所看重,实在是有着天渊之别。

像扎夫鲁这样从商界(他为前银行家)被延揽入阁者,在我国的例子其实颇多,因为政府在一些财经部门需要具有私人界经验或技术官僚背景的“非政客”来掌舵,以便得以更灵活、更具有前瞻性地运作。这本意是好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远的例子就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姑拉沙里(前财政、贸工部长)、敦达因(前财长)在八十年代被委以重任。较近的例子有马航前总执行长伊德利斯(前经济转型部长)、拿督斯里拉惹隆仄(前直辖区部长)被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拉入内阁。最新的例子则是公积金前总执行长拿督斯里阿米尔韩查近一年前被安华委为第二财长。

跳草裙舞延续政途

扎夫鲁与阿米尔的受委程序相似,两次都是被委上议员才具有入阁资格。但他在上届大选出师不利,所以在巫统党内也就难以具有一个基本盘。换句话说,扎夫鲁在巫统里既受到当权派的排挤,自身又没有基层的基础,当然在党内过得不开心。

加上他的第二任上议员任期将在明年底到期,到时如果没有某种政治上的“出路”,则他的政途就要暂停,这对于看来对政坛越来越感兴趣的扎夫鲁来说,会是一大打击。而且在下届大选,巫统也未必会分一个安全区给他上阵,所以索性把心一横,跳起了政治草裙舞来,酝酿过档公正党。

从安华的角度来看,隶属公正党的雪兰莪州务大臣阿米鲁丁虽然表现不错,但始终以前是属于叛党者阿兹敏派系(虽然在上届大选击败阿兹敏),还是不能放心。

如果如传言所说般,接收扎夫鲁,安排他上阵一个“安全”的州议席胜出后,取而代之当雪州大臣,这也未尝不可。

在当下绿潮汹涌的情况下,所谓的安全区已然寥寥无几。到时一不小心,扎夫鲁在补选中丢了一个州议席予国盟,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而且,安华如此地再次掀起党争,4年前因党争而引发的喜来登政变,难保不会重演。

为免重蹈覆辙,安华在这件事上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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