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中期选举与贸易战/谢诗坚

美国的中期选举已在11月6日完成投票,结果正如民调所预测的:民主党重新控制众议院;而参议院仍由共和党控制。这意味着美国选民终于支持民主党重新控制众议院,以钳制总统的权力过于膨胀。

根据美国的宪法,总统拥有巨大的权力,也不一定受国会的牵制而成为跛脚鸭总统,除非参与众议院联手对付总统,不然是难以成事的。



未料在两年前总统选举中最后是特朗普压倒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丽脱颖而出。就这样,美国进入了一个“狂人总统”的年代。

特朗普的第一个怪异行动是接听台湾总统蔡英文打来的电话,即使双方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特朗普的“冒犯”行为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理由是美国本身同意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取代台湾的“中华民国”,且视台湾为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打破规矩的是美国本身。

在此事之后,美国也作了些修补,邀请习近平主席访美,而后又接受中国的邀请访华。一时之间,让人以为中美关系又有新的好转。可是言犹在耳,特朗普也不断提醒朝鲜与伊朗是“邪恶轴心”,必须受到束缚与惩罚;更把朝鲜的强硬态度归咎于中国的撑腰所致。

满意中促成朝弃核



就因为这样,中国也促成朝鲜放弃制造核武器,并有了特朗普与金正恩在新加坡的会谈。

不论期间达成何种成果,特朗普总统总算满意习近平是有诚意促成朝鲜放弃核武,朝鲜半岛的紧张时局也因之缓和了。

与此同时,特朗普也怪责中国私下支持伊朗,造成后者不愿受到美国的控制。

正在此关键的时刻,特朗普终于亮出他的第一把剑,直插中国的要害。自从2000年9月美国在克林顿领导下通过国会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法案)地位(也即是最惠国待遇),才促成中国在2001年以发展中国家的身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

但特朗普在上台前后就已放话要严厉地迫使中美间的贸易趋向平衡。因为在一年的5000多亿美元的交易中,美国不断地扩大贸易逆差,中国则年年贸易顺差。例如在2017年,中国的顺差额已高达3700亿美元,特朗普认为这对美国不公平,因而要求中国在两年内至少减少顺差额2000亿美元。

干预美选举可能性不大

但这又是中国无法在短期内扭转过来的,毕竟它向美购买大大小小的尖端产品处处受到限制,也被认为偷窃美国的高科技,冒犯美国的知识产权。

因此特朗普在今年上半年启动贸易战,对中国输美的600亿美元的产品课以25%的入口税后,中国也采取相应措施反击。结果在今年9月贸易战又扩大到对来自中国的2000亿美元的产品课税15%,而在2019年正月起,将再增10%,达到25%的课税。

对此中国也向世界贸易组织申诉美国启用“301条文”的征税不合理,但仍未能解决争议。

就这样,美国官方认为中国希望美国的中期选举能挫特朗普的锐气。这场选举是众议员435席全面改选,而参议院只三分之一席改选,即35席;同时有36个州的州长改选。有关选举对2020年的总统选举有深远的影响是不假。可是不论怎么算,中国干预美国选举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有机会“干预”,也影响不了什么,理由很简单:

1)美国的政治权力是交叉与制衡的,即使众议院由民主党重新控制,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结果是民主党以218席压下共和党193席)。但民主党与共和党对美国的外交政策没太大的差别;尤其是针对中国,贸易战还是会发生的。

如今众议院不可能停止贸易战。如果中国暗中介入美国选举是不明智也是没意义的,偏偏就是副总统彭斯有此说法。

2)这次的参议院只改选35(总共100席),它是采用一届只选三分一的议员,不是全数改变。

共和党对华指责保优势

在35席中,共和党议员只占9名,剩余的26席是民主党议员所拥有。因此民主党要夺下参议院控制权,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共和党的9席是稳操胜券的。结果共和党以54席牢控参议院。

3)虽然州长有36州改选,但变化基本不大,也对国策没多大的影响,中国也犯不着对州长之选感到兴趣。

就此而言,我们只能推测美国指责中国干预中期选举是共和党的一个策略,以保住其优势。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贸易战将可能会再升级,除了意图挫折中国第一次举办的“进博会”外,也会对中国输美产品增加课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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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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