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也想不以华人自居/张木钦

做华人憋屈,做别人也许好些,这是鼠年愿望,希望天从人愿。

有华人不以华人自居,也有马来人不以马来人自居,看来都是反出本民族的,但其形相似,其神不同。



马来人不算是一个民族,而是文化群体,认同群体三大要件:信奉回教,讲马来话,遵守马来习俗,符合条件就是马来人,就是说,他们不是血缘共同体。

华人相反,不管你信什么宗教,讲什么语言,守什么风俗,你都是华人,因为我们是一血缘认同。因血缘故,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有共同始祖,大家生来一个模样,黄皮肤、黑头发;我们有认祖归宗这等美事,更有数典忘祖这种丑行。

马来人没有这一套,祖宗没那么重要,虽然承认阿伯拉汗是始祖,但信仰最重要,为信仰故,可以改变身分,跟其他民族认同,因为这样,马来人的长相各异,有棕皮的、黑皮的、白皮的、鹰嘴鼻的、扁平鼻的份。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除了周围岛屿爪哇、苏岛、武夷斯、万惹,还有远自阿拉伯、土耳其、印度,代代在此繁衍生息。

如果有一天马来人也阿拉伯化,自称阿拉伯人,不用惊讶,那是轻如鸿毛的事,而华人要阿拉伯化,感觉重如泰山。

据说在爪哇语中,“马来由”这个称呼有贬义,若非有种种好处,也许爪哇人不愿做马来人呢。



华人最无奈的,就是不论你如何不自居,不论你如何与本民族切割,人家还是把你看成华人,功过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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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缅怀张木钦】 陈绛雪 | 悼念张总

文|陈绛雪

张总是我最敬仰的老总,没有之一。 

同事发来消息时,临近夕阳,窗外正风雨。 

对于张总的认识,先是报馆前辈们的口述事迹,开始堆砌对“神级老总”的最初印象;而后,从他的著作和文章加深了那一股景仰。 

张总的故事,始终在报馆里流传。 

突然有一天,看到退休多年的“江湖第一笔”重出江湖写专栏,针砭时弊,深入浅出,虽无笔落惊风雨,但精辟到位,犹如看连载小说般,一日不漏。 

洞察力敏锐

每日读后感,虽然退休超过二十载,老人家洞察力依然敏锐,对政治、对社稷、对人性的评析依然尖锐通透,心思清明。每每出招,直指要害,却又从不把任何一招使尽使绝,而是点到即止留余地,名副其实君子剑。 

谩骂成风的社交平台,每一天每一贴文都能看到不容异见、肆意辱骂套罪名的粗俗留言,而张总一如传说中的雷打不动,老神在在,不曾动怒,以淡然回应无理,以四両拨千斤回怼剑拔弩张,文化修养和功力立见高下。 

对前辈的印象,进一步升级到“风光齐月”4个字。温润谦和,君子坦荡,带着傲骨。 

《南洋商报》创立95周年之际,终于得以面对面访问久仰大名的前老总,见识本尊的庐山真面目,有刹那的愕然,身形瘦削如清风道骨的老人家,和脑子里刻划的“张总印象”截然不同。笔触锋芒尖锐,一击中的,对时局对人性通透,都变成了毫无杀伤力的温文儒雅。 

不吝启示后辈

一席访谈,从南洋的前尘今朝到媒体的时代巨变;从社稷到国际的时移势易到新时代的媒体工作;从老家故乡麻坡到风花雪月。没有前辈的倚老卖老,只有深厚涵养的谦卑,对一个后辈不吝鼓励和启示。 

那一场带着仰望而来的访谈,不知不觉成了随性而谈,聊啊聊,聊了一个下午,临走前,一句“有空再来坐坐”,谁曾想会是唯一的见面和到访? 

之后,偶尔几次在面簿私讯,或对一些报道的有感而发,或对一些课题的看法,得前辈指教点拨,不吝分享,心怀感激,受宠若惊;虽无缘拜于麾下,却有缘求教,深感有幸。 

有一段日子,突然不见勤于笔耕的张总文字,以为悄然引退江湖,私讯方知久病在身,住院治疗,在家休养……一度重新写文,偶尔分享生活,虽已不再日日更新,仍能见老总安在。 

一切仿若昨日,却传来病逝讯息。 

生老病死虽是生命定律,但是,有一些人的离去,总会留下说不出的感伤和怀念。

永别张总。走完红尘这一遭,离苦得乐。张总,您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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