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你不关心的现代奴隶现象/周若鹏

上个月跨入2021年前,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禁止入口森那美的棕油产品,理由是怀疑森那美强迫劳动及雇佣童工。

去年九月,美国也以剥削劳工为由禁了FGV控股的棕油产品。印象中最近这连串禁令始于一家手套集团,七月时美国禁止进口该公司的手套产品。但那时候,大部分人最关心的不是客工的福利,而是股价的起落。

该家手套因冠病疫情成为明星公司,树大招风,全世界都特别注意它的举动。五月时本国媒体揭露它绕过劳工法令,曾被指推行“自愿”工作计划让员工每周工作七天。

当时已经有人发现员工在工厂并未谨守社交距离,在拥挤的宿舍内更不用说。六个月后,感染群出现。但那时候,大部分人最关心的也不是客工生死,而是病例数字,当然还有股价的起落。

要到那种时候政治人物才以英雄之姿出现,人力资源部长沙拉瓦南带队突袭某手套场的外劳宿舍,告诉大家情况有多恶劣。可是,政府除了对公司罚款,还会有什么措施着实改善外劳福利吗?那毕竟是外劳的事,这时候大家最关心的是如何在经济低迷中求存。

我们有多么不关心这件事呢?某家公司遭禁时说,原因大概是因为工人在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中介多支付招聘费。如果你曾聘用外籍帮佣,对招聘费应不陌生。他们离乡背井辛苦工作,然而薪酬的一大部分让中介赚走。

中介服务被垄断

前首相马哈迪医生在初执政时披露,中介服务由几家公司垄断,孟加拉人要承担甚至高达两万令吉的中介费。

然而我们一直以来真的不太关心,这家马来西亚公司要等到外国下禁令才“发现”这个状况,甘愿赔偿给员工以求解禁,金额逾1.6亿。

究竟大企业有“强迫劳动”吗?我不可能亲自调查,但且容我这么问,你所知道的家庭帮佣能周休一日吗?护照是否被雇主或中介扣押?这做法是否中介安排的?如此推想,以节省成本、追求利润为目标的企业会为举目无亲、无权无势的外劳多设想吗?

我国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生产成本低廉吸引大量外资,然而随生活水准提高,国人不愿从事劳力工作,逐渐引入大量外国劳工,目前估计超过600万人,我国经济有一大块是靠他们贡献的劳力推动的。

由于还能仰赖外劳,企业不急于自动化、发展高科技以追求更高效能。不管外劳有多少贡献,要照顾这些“外人”的福利与企业追求利润的目的背道而驰。

政府若严厉执法保障外劳权益,那么我们连成本低廉的优势也没了,在国际上还有什么竞争力?因此,我们只得继续刻意地不关心,外劳的福利不可能真的改善。

结果大家都卡在这里,外劳看不到更好的明天,我们自己恐怕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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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当教育机构参与拍剧/周若鹏

就这天,寰宇电视的连续剧《青春,你好!》启播,这名字不知谁取的,不知和导演陈胜吉有关与否。我总不容易从他的作品名称直接联想内容。 其实《青春》并非阳光明媚,它还挖掘家庭两代鸿沟、不正当交易、自杀、性爱短片等黑暗主题。

在拍摄现场和导演互动的机会不多,倒是在工余有机会闲聊几句,方略知其才学。

我本以为陈胜吉故弄玄虚,现在我认为他是信任观众,信任我们能够思考,能消化有深度的故事,能接受转折所带来的惊喜,叙事不必粗暴直白。

首映礼上总监制李治成说陈导是本地少有能兼顾艺术与商业的电影人,诚然。

幕后故事十分丰富

导演是作品的灵魂人物,但作品不是靠他一人完成的。在开拍以前,总要有人说服寰宇挑战大马的尺度,要让投资方信任剧组能在尺度内拿捏得恰好到处。至于拍摄团队有多敬业乐业,影视业如何推动经济活动,我之前谈过了就不再赘述。

从观众角度来看,一部戏就只是一部戏,娱乐罢了;我有幸一窥幕后,幕后的故事也十分丰富。娱乐媒体如常聚焦演员和拍摄花絮,我倒觉得制作公司韩新影像值得多着墨。

对一般影视公司来说拍剧是日常,而韩新影像背后是大同韩新学院,那是办教育的,怎么去投资拍戏呢?这个问题,也有资深教育界前辈问过韩新陈院长:“怎么去做这不赚钱的事?”这绝对是善意提醒,请万勿把教育当慈善,学院必须赚钱才能营运。

韩新向来以广电科系见称,我觉得韩新成立一家与业界接轨的公司,此举十分可取。通过制作公司接受顾客委托制作各类影视作品,主动为学生创造学以致用的机会,同时也培养本身的艺人,为学生铺路,像主演《青春》的谢烘霖就是韩新学生。

投资拍摄连续剧尽管不赚钱,但从行销层面上来说赚了口碑(《青春,你好!》真的是好戏),提升品牌印象,让家长学生都对学院更具信心。一个项目当下赚不了钱,不代表所做的事没有价值,未来若更多人加入韩新,培养出更多人才,便是本地影视业之福。比如说,原来陈胜吉导演也是韩新的杰出校友。

我希望寰宇、韩新都能多做像《青春,你好!》这样的尝试,既富娱乐性又不乏社会关怀,信任观众能够欣赏高质量、有深度的作品。请你去看《青春,你好!》,有人看,对整个制作团队来说就是莫大鼓励,让大家走得更远。(第一集有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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