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只谈权位不看明天/谢诗坚博士

民主行动党一再吁请马哈迪医生与安华达成共识。

第一个方案是安慕配,即安华与慕克力分别出任正副首相,以便马哈迪不再坚持回到原位,毕竟他是慕克力的父亲。

不过,这个方案没有被希盟成员党一致接受,行动党及沙巴民兴党还是赞同由马安分别担任正副首相;至于国家诚信党偏向马安配。

代表行动党的组织秘书陆兆福说,这一回希盟将会有机制确保马哈迪若再任相,也只担任半年,过后马哈迪要亲自把相位交给安华。

若此说有法律依据,也许公正党会勉为其难地接受。

但问题是,若再生变,又该怎么办?很简单的答案是诉诸法庭,但费时费力,只是消耗时间,不可能马上生效,无法即刻换人;或人民公正党有38名国会议员,只要退出联合政府,马哈迪即刻倒台。

在这摊牌时刻,马哈迪会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寻找在野党合作,以超过半数的议席稳住政府;第二个是解散国会重新大选。这就是说,从当下的政情来看,公正党若接受马安方案将需要冒一定的风险;同时,行动党也会一再被削弱它在政府中的代表性,这对马哈迪来说未尝不是解除压力的好办法。

当下土著团结党表面上看来稳固,实则暗流汹涌,在官司纠缠下,没有那么快得出结论定大局,极可能因马哈迪与慕尤丁僵持不下,从而影响正常操作,彼此都各有损失。

基此,希盟内的行动党及诚信党在现阶段支持马哈迪是可以理解的;而民兴党转向支持马哈迪也是希望能减少沙巴所承受来自中央的压力。

行动党支持马安配有考量

目前比较稳定的是行动党的阵容,它拥有42个国席,是希盟有力的合作伙伴;但它又不能离开希盟,要不然就不可能参与中央政权,因此,行动党支持马安配也是有其考量的;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增加希盟重夺政权的机会。

公正党虽然已失去12名国会议员,但仍有38名国会议员,单靠安华的公正党将不容易打垮巫统,这一点,安华也明白,只是马哈迪的立场时有变卦,使到公正党很难适从;更因在过去两年内,安华无权无势,公正党的影响力也就流失了;阿兹敏派的“叛变”对安华造成最大的伤害,就不知道为什么马哈迪这么看重他,让他成为政府中的第二号人物?

其实在国盟不断巩固力量下,希盟要突破困境也极不容易,最新的例子的是马哈迪的盟友莱士雅丁将会在不久成为国会上议院主席。

如果慕尤丁持续地保持其官职的委任和相关企业的高职委任,则国盟将会在慕尤丁的主导下继续保住政权;只要国盟保有122席,对希盟的100席,它的政权就不会动摇。

拿不出有力振兴方案

不过,直到今天为止,我们都觉得国盟也好,希盟也好,尚未能在疫情受控制下拿出有吸引力的经济振兴方案来。

举例来说,马哈迪在2019年提出的10年发展计划,以达成先进国的水平,不知是否已被腰斩?马哈迪所委任的要职也一个个地辞职,让人对政府的体制感到不妥和失望。

另一方面,国盟在应对2019冠状病毒病的挑战下,已是大伤元气,诸多行业仍不能恢复正常;而政府的补贴能否起到有效的作用?目前仍不得而知。最明显的是靠旅游业生存的各行各业都已“捉襟见肘”或“奄奄一息”了,有多少企业和公司及小型企业会失去营业?又有多少人失业?给政府带来的沉重负担,几乎是“雪上加霜”的。

当这边要巨额的救济金,那边要高职收入职位的分配和重大的基建被搁浅,我们将如何推动短期经济复苏计划?如果今年我们的失业率已破5.5%,那就是相当严重的挑战了。毕竟补贴只是暂时性的,减少失业率才是当务之急。

遗憾的是,希盟这一方整天在算谁大谁小,也没甚新意,已飞走的鸭子是不大可能追回来的;另一方的国盟又面对支离破碎的土团党当家,合作成员党自然会伺机获取更大的权力。

当然,分享权力是每个政党的基本要求,满足各成员党也是不变的定律,问题是我们确曾在2018年大选前要求一个民主开放、扫除贪腐和建立清廉施政的新政府,结果是空雷不雨打回原形?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马哈迪常说安华不适合任相,但为什么安华逢选必胜,也不见得人民有反感;而马哈迪一句话,就将政局弄得四脚朝天?以民为本去了哪里?民选又具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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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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