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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阵何去何从?/黄子诚医生

6州选举结束,三大联盟表现最差的,其实就是竞选108席,但只赢下19席的国阵巫统。当中的3席,还是由希望联盟让席,才能够胜出的议席。

如果没有希盟支持者的加持,国阵的表现恐怕将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更有可能在雪州和槟州惨遭灭顶之灾。

去年11月全国大选,国阵兵败如山倒,而巫统不止拿不回城郊选民的选票,更是在马来腹地被国盟连根拔起。作为一个保守马来政党,这是一个警讯。

9个月后在6州选举的表现,只能验证巫统进一步流失选票,选情完全没有逆转的迹象。虽然马华国大党没有上阵这场州选,但如果上阵,成绩估计也会同样难看。国阵这个老牌联盟,真的穷途末路了吗?

过去从民联崛起,到后来的希盟,瓜分掉的选票,都是开明选票,保守选票基本上还是倾向国阵,但也有一部分被伊斯兰党瓜分。

在第15届全国大选,这个情况出现了巨大的改变,在马来社会普遍上对巫统领导失望的情况下,选票大幅度转向国盟,掀起了绿潮。

虽然国阵在2008年选举起就开始逐步流失选票,但首当其冲的都是其他成员党如马华,国大党和民政党。唯独这届大选,巫统才真的被打到内伤。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国阵会被唾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大程度上,国阵由于长期执政,而不时传出丑闻,所以大众对国阵的印象就是贪污滥权。

2018年的首次政党轮替,很大程度上是民众对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的否决。如此,国阵领导层并没有出现大换血。

由带有46项控状的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领导的国阵,自然无法让人焕然一新,被更多选民否决,绝非意料之外。

国阵如果有意东山再起,虽然领导层更迭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只要现有领导继续领军,那绝对会继续沉沦。要用同样的方程式得到不一样的结果,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与其他政党相比,由于国阵成员党党龄都较大,而且党结构也相对成熟,要实现领导层全面更迭,不会完全找不到适合的领袖。

由中青年领袖,尤其是还未进入政府核心的新血领导,就会比较没有政治历史包袱,面对选民也可以带出新气象。

有更保守廉洁选项

马来保守选票的流失,不是巫统不够保守,而是选民有更保守,而且廉洁的选项。如果巫统现阶段开始与国盟竞争保守,试图夺回选票,那肯定得不偿失。

巫统无法做得比伊党更加保守,所以会靠向后者的选票不会因着巫统变得保守而转投巫统。而继续右倾,巫统将会继续流失所剩不多的中间选票,更会间接伤害到国阵成员党马华国大党,两头不到岸。

国阵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继续秉持由1973年创立以来就奉行的中庸治国理念。

保守马来选票的右倾,某种程度上,是由于担心左翼政党,尤其是民主行动党的壮大。

在选票左右翼两极化的情况下,要让选民重新相信中庸,不会是简单的任务,但却是必须做的对事。

国阵必须急速重塑品牌,坚持中庸,拒绝极端。这样做即使无法争取保守选票,但长远来看,却有机会吸纳较为不极端的马来选票,再加上相信中庸的华印裔选票,打造出新的基本盘。

然而,如果国阵继续以短暂政治利益麻醉自己,无意做出改革,那么能够继续走下去的路,也就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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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一人一票,蓝眼放弃进步/黄子诚医生

2009年,人民公正党决定修改党章,推动一人一票投选6大高职(主席、署理主席和4位副主席),誓言成为马来西亚民主政治先驱。

2022年党选,就是采用了全面直选,选出了6大高职和臂膀领袖。然而,刚过的特别代表大会,却仓促通过了直选制改回党代表投票制。

这样一改,就等于直接把100万名,或是30万名有投票的活跃党员权利直接剥夺,改而交到1200名党代表的手上。

剥夺基层与高层联系

虽然党代表也是普通党员一人一票选出来的,但这样粗暴的更改选举制度,完全就是剥夺了草根基层党员与党高层之间有的那么点联系。

从整个修改党章程序看来,更是没有征询过普通党员的看法,仅仅是党中央高层的决定,带到党代表大会,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虽然公正党试图以党员仍是一人一票选出区部代表来合理化这次调整选举制度的做法,但那已是党内民主的最低门槛。

即使是在刚过的党选中推动高职不竞选的巫统,也是一人一票选出区部代表。地方领袖如果不是一人一票选出来,那么普通党员在党内就没了话语权?

毕竟,公正党是一个政党,任何被选上的领袖,将来都可能代表出征大选,所以在党员心中的代表性就非常重要。

一人一票的选举制度,推行起来固然不容易。再加上,公正党在大马更是走在民主尖端,成为第一个采用这个制度的政党。这让该党无法参考其他国内政党的做法,在遇到问题时,也没有国内案例可以参考改善。然而,这样的制度,其实在其他民主较为成熟的地方如美国和台湾,都是已经实施了多年。公正党大可向这些政党取经,改善选举执行细节,而不是直接取消全面直选制。

2022年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党选前出现了许多新党员,更被批评为某些领袖为了操控选举成绩,而引进了幽灵选民,引发舞弊疑云。但要解决这个问题,公正党大可采取使用一年或更久以前的党员册,让党龄成为投票权的先决条件之一。

这样一来,也可以让党员有更多时间及机会认识党领袖及候选人,做出对党最好的决定。如果废除全面直选,改由1200名代表选出党内6大高职,难免让候选人操控选举变得更加容易。

当候选人面对的是100万名党员,要做到利益输送来换取选票,并且达到改变选举成绩的效果,需要投入的资源,肯定远远比应付1200名地方代表来得困难很多。

公正党现在选择后者,这样一来,其他政党面临的收买代表及菜单文化,相信公正党也难以逃过。

少了让党员活跃机会

随着全面直选的废除,公正党高层直接放弃了接触基层党员的一个大好机会。有意竞选6大高职的领袖,仅需努力经营地方代表就可以水到渠成。少了党选时的投票动员,也就少了让党员活跃的机会。

久而久之,公正党就会被视为空壳,在全国大选要动员党员拉票,也将变得困难。长久下来,如果出现与盟党竞争议席时,更有可能会因为动员能力不佳,而处于下风。

一人一票的直选制,要实行起来确实不易。2009年还是在野党的公正党,凭着党内的勇气,选择了这条不容易的道路。

然而到了2024年,舍弃一人一票,公正党即便已经执政,但却妥妥地放弃了进步,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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