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天下客家不是“客”/谢诗坚

客家人不是一个地域的民系,它们有语言、文化和传统,也有歌谣和舞蹈。它不像福建人、广东人、海南人等都有一个地标,也有其根。但客家人的根在哪里呢?2003年,我参加在郑州举行的第18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时,意外地发现酒店的员工张望我们,因为他们不知道客家人是哪里人,也听不懂我们的客家话。



真正揭开客家人“身世”的是客家学者罗香林教授(1906-1978)。他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著作中(《客家研究导论》、《客家源流考》、《客家史料汇篇》)提出客家人系出中原,有五次的大迁徙,而后定居在南方,主要是集中在江西赣南、福建的永定和汀州及广东的梅州等。这个漫长的过程前后历时1700年,直到“太平天国”(1851-1864)被打败后,清朝政府大开杀戒,导致客家人大举投奔怒海,其他民系也因民不聊生,成群漂洋过海也就有了所谓客家人第六次大迁徙和华人络绎不绝地离乡背井到南洋和世界各地。

虽然在中国21 省市内都有客家人,约有5500万之众,包括台湾有400余万客家人、香港有130万客家人及澳门有10万人。

至于华人在海外世界各地约有4500万人,其中客家人占了500万之谱。从这样来计算,全世界的客家人包括海外的客家人在内共有6000万人口,不可谓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客家话逐渐消失

可是我们在今天却面临了一个客家话逐渐消失的危机,有许多的第二代乃至第三代的客家人已不会讲客家话,也少有媒介推广客语。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当年(1955年)中国总理周恩来在万隆出席亚洲会议时,已吁请海外华人入籍当地国家,新中国也不再承认双重国籍了。

继后海外华人也努力入籍所居国,但随着时日的移动,华人仍然被视为“外来者”;尤其是印尼先后发生的排华运动,如1956年、1965年及1998年都使华人成惊弓之鸟,非常担心排华运动会间断性发生。

美国的政论名家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P.Hungtington)的“文明冲突论”中所提及的文化和宗教的差异导致冲突,在九一一后似乎被西方世界确定下来。加上大马一些种族主义分子发出的“外来论”,也成为变相的排华论,导致中国驻马大使黄惠康博士表达了“娘家论”(2016年)。他说海外华人不论走到哪里,不管延续多少代,中国永远是你们温馨的“娘家”。

这说明了中国在和平崛起后(2003年),近年发出强势的不平则鸣的声音,已一改过去的“韬光养晦”心态(曾被形容为鸵鸟政策),不再认同早年的海外华人是如同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是泼出去的水,与祖国无相干。相对来说,也让海外的华人感到我们是未被遗忘和未被抛弃的一群。

其实,综观今日的世界,种族主义和极端主义一直威胁和平,使到一些海外民族无依无靠。

例如最近缅甸发生的罗兴亚人被迫逃离家园而求助无援的悲剧正好印证少数民族在未获得任何国家保护和关照下,他们就成了迷途的羔羊,不知何处是他家。孟加拉不接受他们;缅甸也不承认他们的国民地位,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客家人当然不是罗兴亚人,但我们也从中领悟到,即使客家人的方言在退化乃至可能消失中,但我们的客家精神与特征还是不会也不容易被消失的,因为客家人已被公认是源自中原的中华民族,是有根的民系,不是无根的浮萍。

了解客家人就认识李光耀

例如,不论你同不同意,也不论李光耀本身怎样看待自己的客家人定位,至少他的政治手段和处事的刚硬也多少体现出客家人的表征。正如专门书写李光耀评论文章的英国作家亚历克斯·乔西(Alex Josey)所说:“你了解了客家人,你也就认识了不少的李光耀”。

由此推论,在今天你是否会讲客话已非十分重要(当然学讲和会讲客家话也是有必要的),重要的是客家人即使四海为家,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乃至已在居住国“反客为主”而成为主人,但还是需要祖辈的认同和乡情的纽带,形成血脉相连,所谓“血比水浓”就是这个道理。

在此我想引用一首诗来表达客家人立世的情怀:中华儿女有客家,客家根源在中华;漂流万里根不断,天下客家是一家。(引自《客家历史与传统文化》一书)

由于这种特殊的关系,我认为举凡客家人要拥有“天下客家风雨同舟”的理念,以立于不败的地位。

反应

 

言论

从一党独大到多党共治/谢诗坚博士

真正掀开巫统当家作主的是1955年举行的联合邦普选(独立前)。

在开放的52席中,联盟大捷,总共拿下51席,伊党只获1席(参选13席),拿督翁的国家党全军覆没。另还有46名官委议员。

联盟的东姑阿都拉曼被选为马来亚联合邦首席部长,权力相对被强化;特别是在1957年向英国争取马来亚独立成功,东姑也就从首席部长转身成为马来西亚首任首相,权力进一步扩大。

由于巫统在选举中占了34席、马华及国大党分别只得15席和2席,根本无法与巫统平起平坐,巫统一党独大的心态也就膨胀起来。以巫统来说,可以分成3个阶段来演绎一党独大为何可以在不同时期发挥其独特的影响力和作用。

第一个阶段发生在1969年的大选。因为巫统在1955年大胜后随即走向巅峰,从1959年到1969年才因“513”事件爆发,改变国家政治生态。

1969年的大选,选民已不能忍受马华的软弱和巫统的霸权,结果大选出现了政局的大逆转,巫统只有51人中选(参选67席)、马华只有13人中选(参选33席)及国大党2人中选。联盟总共拥有66席,比所需要半数只多出14席。

奇招让巫统重整旗鼓

巫统首次面临这种屈辱的打击,却有奇招让巫统重整旗鼓。

主要是时任首相敦拉萨巧妙地穿针引线下,成功地把反对党收编,包括伊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砂人联党,也就顺其自然地将联盟扩大成国阵。但后来巫统发现这一改不但未转弱巫统的影响力,反而促成巫统更能左右逢源。这就是巫统的另类一党独大的呈现。

第二波则是发生在1999年大选。马哈迪面对从政以来的第二挫折(第一次是在1969年落选)。虽然崛起的不是拿督斯里安华的公正党,但却扶起了伊斯兰党,它首次拥有27个国席和控制吉兰丹及登嘉楼州政权,意气风发地迫使马哈迪交出其回教国大蓝图。

这意味着巫统为伊党开了另一扇门,不是民族主义,而是宗教主义。当然马哈迪依然不改其一党独大的招数。

到了2016年,被马哈迪排斥的安华意外地同意与马哈迪合作(加入希盟)以打倒纳吉,但他也没有想到其后果是异乎寻常的。

2018年希盟上台执政。但在两年后(2020年)马哈迪不肯交棒给安华,加剧希盟的斗争。

有趣的是, 原属安华最忠诚的最后一名支持者阿兹敏却背叛安华,转而支持马哈迪不必退位。

马哈迪故态复萌坚持一党独大,他不会因为组成多党共治而改变咄咄逼人的态度,他是一党独大的代表性人物。

后来由伊党主席丹斯里哈迪阿旺爆料,是他与马哈迪策划“喜来登政变”,以促使土团党退出希盟,后者也因之破局而失掉政权,首相职位就落在丹斯里慕尤丁身上。他组成了包括伊党在内的国盟。

宁做老二不成众矢之的

巫统的第三波是在马哈迪、慕尤丁及阿兹敏被清理后,剩下巫统的阿末扎希在选举期间四处活动,终于在2022年圆了安华的首相梦。希盟与国阵联手组成团结政府。

但是巫统的一党独大局面已不复存在,巫统寻求的是宁做老二,也不希望成为众矢之的老大,大马也因之转入多党治国。

关键是巫统仍是一党独大的心态吗?或者只求保住现状?不然还是有得乱的。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