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安溪霸高职犯众怒?/尤荣顺

马来西亚福建社团联合会(福联会)第28届理事会改选已于12月19日举行和落幕,当权派大多数原任理事都顺利高票中选,被淘汰的6名代表都是永春人,落选者当中只有李德华隶属当权派。

这场三年一度的改选看似尘埃落定,然而,在马来西亚广大闽人眼中,其过程也不无令人诟病之处。

沦为我国华裔笑柄

其一就是福联会青年团(福联青)竟然开倒车,逆着全世界和我国青年组织趋向年轻化之势,反将青年的定义由45岁提高到50岁,甚至迫不及待加以落实,以确保福联青高职得以连任。

此做法已沦为我国华裔的笑柄,堪称得不偿失。

再者,福联会两巨头在胜选后显得踌躇满志,纷纷宣布有意寻求蝉联。

胜者为王,太公分猪肉无可厚非,问题在于林陈两人皆是祖籍福建安溪。这种现象是极度不健康的,放眼国内地缘性和血缘性华团,如七大乡团联合会,向来都是由不同籍贯的领导出任两高职。七大乡团主席是马潮联会总会长黄赐兴,署理主席则是海南联会总会长林秋雅。

福联会本身60年来本也是如此,可惜在上一届复选中,开了安溪人霸占两高职先例。

若说第27届是因为战略需要,刀枪无眼而形成这种安溪人独揽大权的意想不到局面;那么,本届的选战就是刻意安排的,当权派处心积虑安排多位代表参选,以挤掉不同理念的代表之后,再来排排坐吃果果。

福联会属于所有八闽人士,断然由不得安溪人占为己有,而且两巨头的如意算盘是老大先做两届6年,老二再接下去也是做两届6年。

团结纠正不良现象

这意味着不曾担任福联会总会长的福州十邑人士可能得等到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上位,尽管福州人在政经文教领域的表现卓越有目共睹,例如他们有马来西亚首富郭鹤年和叱咤政坛的敦林良实医生等。

更甚的是,当权派传出要铲除最资深的福州籍副总会长董仕星,可说犯了众怒,引起八闽人士的反感。他们唯有团结一致,凝聚力量,才能把这种不健康现象纠正过来!

眼下最好的方案,包括迫使安溪帮在本月28日的福联会复选中舍二选一,即林陈其中一人放弃连任二高职,改任第三重要职位总秘书,再由福州人推选代表竞选署理总会长。若陈康益一意孤行,不肯就范,他们将拥护福州代表挑战陈。

另一个方案则是陈康益打着霹雳州人不曾出任总会长的旗号发出师表,直捣黄龙!在39位初选入围者当中,霹雳州占5席,相信在其他相同理念乡会代表的鼎立支持下,陈脱颖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的!

(作者为福联会前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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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百年稻田依旧在/黄福地

【寒窗一剑】文|黄福地

今年4月我带领一批子女家人,回福建安溪尚卿中山乡九福黄家村省亲祭祖,我对先祖老屋前面的一片稻田,有特别的感触,也给我的人生带来很大的启示。这片稻田在狭谷中,周围高地新式楼房,鳞次栉比,每一栋都是两三层独立式洋房,取代了旧式简陋的土墙四合院。

这次带子女堂弟们回乡,是溯本求源,让他们了解先祖南来的根由,与这片稻田有密切的关系。

祖父带着父亲三兄弟离乡南来已约百年。1992年我第一次回乡,看到这片金黄色的稻田,周围种有菜蔬蕃薯,绿意盎然,风光秀丽,立即拍摄下来。稻田中间有一口井,有乡亲正在洗衣,这口井对村民是非常重要的,因当时还没有自来水。

遥想当年,九福村是个穷乡僻壤,周围尽是崇山峻岭,几乎与世隔绝,村民只靠农耕度日,生活困苦。岂知食指渐繁,土地不会增长,田地有限,加上社会动乱,土匪横行,祖父才会冒险南来,徒步走了7天7夜的崎岖山路,带着3名幼儿到厦门坐船,危然后安。

看到这片稻田,就想到童年时祖母对我们的教诲,她虽目不识丁,却颇懂人生义理。我们吃饭,她常常告戒我们要爱惜米饭,不可浪费一粒饭,否则大了会做乞丐。

粒粒皆辛苦

回乡看到这片金黄稻田,村民在收割打榖,我才明白农耕劳苦。鸡鸣即起,扛犁赶牛,烈日炎炎,拔草施肥,形体憔悴,匙饭百鞭,粒粒皆辛苦。可见一饭,得之不易。

1970年代,我三叔首次带领祖母回乡,当时还是非常贫困落后,连冲凉房也没有。辛苦回乡探访,乡邻不识礼,互相呼唤高喊:番人回来啦!没想到这些蛰居乡曲,与外隔绝的族亲,竟把旅居海外的亲人当“番人”!这也难怪,早年他们把南洋当“番邦”,下南洋当“过番”,来自南洋便成了“番客”。

乡亲很热情,有亲人回来,殊觉荣幸,乡邻扶老携幼来访,并带来面线鸡蛋汤,祝贺安康!但不能白吃,都要给个红包致谢。

有乡邻陆续来访,都是带来同样的面线汤,那能再吃得下?只好辞谢,但红包照给,后来得知,乡邻把面线汤转给另一人,照样拿来祝福。

我三叔告诉我,他们就在稻田中的这口井,用麻袋布围起来当浴室,他就在那儿洗澡。有村民还很好奇围观,让他感到尴尬。

稻田生机盎然

马中旅游放宽后,1992年我首次回乡,唯这片稻田给我留下美好印象,生机盎然;其他四合院的老屋,残旧不堪,田埂泥路,灰尘滚滚。我穿的白衣,几乎染成黄衣;家畜同居一屋,地面、家具脏兮兮的,灯光暗淡……看到如此落后的景象,令我百感交集,悲从中来,回马后立即筹款给他们建一新屋。

此后20年,为了避免伤感,我没有再回去。迨至2015年,我再返乡,九福村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没有近乡情怯,返而感到窃喜,看到老乡旧貌变新颜,一幢幢的欧式洋楼,款式互异,如雨后春笋,一栋栋相互争辉;我筹款所建的那一座四合院旧式房屋,他们已弃置不用,我的几位堂侄儿已各自拥有新式楼房了,不须拥挤在一狭窄老屋。
 

附近也发展有旅游度假村,遍地茶园,还有玻璃桥;轻工业也发展了起来,铁器家具、网购、具是全国首位,一个黄岭村还被选为全国十大发展模范村之一呢!

回想昔日,道路不通,我的叔母回乡,在田埂泥路不慎摔倒,扭伤了脚;如今水泥道路,通至每户家门口,几乎家家有车;屋内地板,都是光滑大理石,厕所浴室,还有冷暖气设备,屋内家具茶几齐全,见客入来,都招待著名铁观音。

没想到家乡变化神速,令我瞠目结舌,啧啧称奇。以前回乡,要杀猪设宴,款待乡亲,甚至要送礼送红包。

如今回乡,他们反而尽地主之谊,盛情接待,请我们吃风味大餐,带领游览名胜,甚至连旅馆费用也帮我们付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中国改革开放才短短几十年,竟能从贫穷落后的窘境,脱贫致富,晋身世界强国。一个仅有1000人口的小小九福村,竟有70多名大学生,其中包括6位博士和9硕士;此外还有校长、教师、画家等,可谓人才辈出,令人仰慕。

贫者因书而富,可见知识改变了命运。

此后,我曾数次回乡,对这片百年稻田,特别绻恋,时节不同,景色互异。这次回乡,刚好是春耕时节,他们忙着插秧,另有一番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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