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慕尤丁任相,马新关系回暖?/陈俊安

马新关系自从1965年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独立建国后,便一直走得颠颠簸簸,时好时坏,时松弛时紧绷,如履薄冰。

不过,2月底的“七日政变”,平地一声雷,慕尤丁竟然以黑马的姿态成为大马第八任首相,这对于马新关系,会否是个转机呢?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第一时间就致电祝贺慕尤丁任首相,并盛情邀请慕尤丁访问新加坡,希望加强两国的双边关系。



不言而喻,李显龙的祝贺,一是真心祝贺,二是渴盼两国关系回暖,在悬而未决的课题上,如:隆新高铁、新柔捷运、领海纠纷、水供协约上能化抬杠为和谐,化损亏为双赢,再加上冠病疫情爆发,更需要两国合作抗疫。

李显龙第一时间致贺电

新加坡何以这么快就毫不犹豫押注在慕尤丁身上呢?翻查一下档案,发现慕尤丁在1986-1995年间曾担任柔佛州务大臣,在任期内,与新加坡关系良好,马新大士第二通道就是在慕尤丁与新方大力推行而兴建的,1993年开工,1998年启用;这第二通道,对日益紧张拥堵的交通与海关,可谓起了巨大的疏解作用,也连带激活了振林山的土地发展。

2018年慕尤丁曾因癌症赴新加坡治疗,在住院期间,李显龙还有其他高官都曾往医院探望、慰问;这样的情谊,非比寻常。



慕尤丁熟悉柔佛州,他本身是麻坡人,对柔佛州有种特别的乡情;他担任州务大臣期间,和柔佛苏丹关系很好,如今担任首相,自然会着重柔佛州的发展,比如依斯干达特区已放缓下来了,就需要新加坡的鼎力投资,激活新一波的投资潮。大马需要新加坡人的新币消费,而新加坡则需要柔佛州的人力资源,两相配合,互惠互利,应该是双赢的局面。

不过,也许这些期待,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把注码压在慕尤丁身上,是有风险的!因为他带领的是个“不稳定的政府”,是在混乱中上台的;在国会,他可能面对希盟的不信任动议;他领导的土著团结党,在“国盟”中是个小党,巫伊对他是虎视眈眈;当他的内阁名单一公布,马上惹来巫统的抨击,在狼群似的内阁中,每个人都想咬得大块的“肉”——国与国之间的双边关系?先摆一边吧!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慕尤丁尽管低调、沉潜,但他清廉,没有任何贪污舞弊的记录;也因为他对贪腐的深痛恶觉,才会在“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1MDB)舞弊案事件上与前首相纳吉决裂,被开除副首相职位也在所不惜,就这一点,他是可以站得稳的。

这次两国合作抗疫,在封关措施上,看来各方协调、互换信息、物资流动,都是合作无间的,这何妨可看作是两国关系的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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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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