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慕尤丁浪子回头/李练

巫统署理主席莫哈末哈山表示,只要慕尤丁有意重回巫统,巫统即可修改当日把他开除出党的决定。不懂我国首相,可会浪子回头吗?

这已不是第一次来自巫统的领袖,发出类似的喊话。对政治稍有敏锐嗅觉的人,都能意会到,这是因为国盟政府,正企图为来临大选的竞选席位分配谈判,扫除障碍。此刻朝野两方的席位悬殊不大,国盟政府每席必争,偏偏巫统和土著团结党的绝大部分席位地盘,都是重叠的。

慕尤丁虽然人气居高又大权在握,但他真正的核心支持力量,乃是来自手上紧握的土团党30多席。对于这些功臣,他如果弃之不顾,想必在巫统伊斯兰党的夹攻下,位子也不能久坐。毕竟巫统和伊党的以“全民共识”(Muafakat Nasional)的平台合作一事,在2019年7月份已开始部署,远在喜来登政变之前。

透过几场补选战绩,分析得出结论,让两党早有共识;只要在马来选区,不互相对垒,分别出征对付土团和国家诚信党,必能全面剿灭对手。因为不少他们输去的席位,在5·09时,都是三角战。只要巫统伊党票源统一,必能报捷。然后再与东马诸侯联手,放国阵里几个华人印度人花瓶角色,就能水到渠成。

先把希盟逼下台

此刻的巫统伊党,明显席位都比土团多,之所以对慕尤丁不发难,后者是因为羽毛未丰;前者则是许多党领袖丑闻缠身,先求自保。大家心底,其实都希望能尽快透过新一轮的淘汰赛,重新巩固实力。暂时对慕尤丁展示忠诚,也只是缓兵之计;即使没有真实获得与国会议席相称的权位,也按兵不动;毕竟能先把希盟给逼下台,比较重要。

可是,巫统伊党计划中的马来人大团结的路线,瞄准的对象,就是传统马来人乡镇区。伊党这边厢,还容易解决。他们有着一些传统的地理优势,一直以来,巫统在最强盛时期,也未必能攻下,所谓打不过敌人,就加入他们。送了顺水人情,自己也多了盟友。从此事也让大家见识到,所谓过去数十年水火不容的敌人,在利益的前提下,和民主行动党抱紧敦马哈迪医生,有着同工异曲之妙。

可是对于土团,巫统不能让步太多。这点道理,慕尤丁也明白。所谓此消彼长,如果议席分配让巫统占了优势,那么土团的势力就会受损,到时巫统夹着一大堆筹码,就轮不到土团党获得如此时优厚的政治资源了,更别说轮到慕尤丁当首相。

如果换成是让土团获得压倒性的席位优势,那么巫统这间百年老店,就会越来越沉沦,曾经誓愿要庇护马来人权益的角色,只能逐渐拱手让人。此刻巫统提出这样的荒谬修改党例,无非是要诱发慕尤丁回巢,名义上能让他以最大党的出身背景,出任首相,解决议席分配,背地里是要逐步吞嚼土团。

一直以来,从巫统分裂出走的人,其实都走不出巫统的影子。1951年巫统创办人翁惹化离党后,本来想创立包括非马来人的政党,后来还是失败,再走回同样的路线。1987年党争中分裂出走的“四六”精神党,曾经一度扛起两线制的旗帜,最后也是重返巫统。

慕尤丁,会有着安华一样的能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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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回火星吧!/李练

千年候任首相的安华,10月13日,真的可能圆梦吗?

曾经,论资排辈,安华都被视为马哈迪的接班人。在97那场亚洲经济风暴侵袭我国之时,敦马甚至告假两个月,并且委任他出任代首相;也就是在敦马自我藏匿起来的那两个月,一场对安华政治生涯的谋杀计算,悄悄揭开了序幕;从此,让安华与首相之职,失之交臂了20多年。

人生短短几个秋。旁观安华多年来起伏跌宕的人生;真的可被编成一本政治人物仕途教科书。从意气风发到沦为阶下囚;从东山再起,再到二度入狱;从被众星拱月到众叛亲离;从被寄予厚望到诚信威望受挫,你真再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命运坎坷的我国政治人物。

遥想当年,他一手领导的宏愿队伍,手下猛将纳吉和慕尤丁都已称相,连阿兹敏都官拜高级部长,他却还在泥沼里浮沉,只取得一个没有实权的在野党领袖虚名;并且还面对沙菲益的潜在威胁,他身为野党代言人的地位随时拱手与人。

即使他终于排除万难,获得元首接见,但没有多少人,会再相信他那些梅开几度,宣称自己拥有足够票数能够组织政府和称相的宣言。国人对于他的政治动作,嘲讽之声此起彼落。毕竟,种种迹象显示,安华称相,难度极高。

慕尤丁没有辞职,国会没有召开,元首碰巧患病,敦马没有祝福,传闻中支持他的巫统诸公也纷纷澄清毫无此事。可是,政坛发生了让国人和评论分析家们,跌碎一地眼镜玻璃的黑天鹅事件,还会少吗?

在烈火莫熄时代,华人一面倒支持敦马胜利后,不但《诉求》被拒,反倒被指控为共产党的罪名;原本民联被看好的“5·05,换政府”,结果功败垂成!反而5·09 不可思议地推翻国阵,以及慕尤丁从旁杀出的“喜来登”事件;都一一见证了政治的无数可能性。

尤其在利益大前提前,政坛上彼此“敌人与朋友”都只是暂时的身分,只要能达到各取所需,巫统转头支持安华,火箭愿意与巫统联合政府,安华成功从慕尤丁手上接受相位,还真有可能啊!

对安华有偏见

当然,大家可以用七七四十九种粗话来辱骂安华的无耻和背叛。那些为了各自的政党主子,而责骂了敌营数十年的基层和支持者,也至少需要一千零一夜来调整好心理,接受对方,尤其是火箭和巫统。

可是,我们政局的现实悲哀就是,当你票投出去后,就如手上射出的弓箭,再也收不回,再也没有约束力。那些拿了选民票源的政治人物就能为所欲为,包括跳槽,美其名说,那是议员们在西敏寺制度下的结社自由。

为什么当敦马和沙菲益从一开始不断招揽巫统叛将的时候,他们的粉丝团都拍手叫好?安华现在,也是在行使他的自由权利啊!又是谁,最后又撇弃了对安华的支持,呼吁让沙菲益成为首相人选,并且挑战安华自己凑足人数呢?

笔者并非在美化安华为了称相的不择手段。当他营造低调生活、整理院子和书柜时,你又批评他不事生产,污衊他和慕尤丁有台底交易;当他突然发难,要逼宫慕尤丁组织新政府,一切都只闻楼梯响时,大家又预告他将会释放纳吉。那么快就判他死刑,这若不是对安华的偏见,又是什么呢?

说到底,在许多人扭曲的心底深处,安华代表了一种希望。他既要符合捍卫多元路线的理想,又要能获得马来票源的现实;他要懂得识时务,政治手腕灵活,又只能永远扮演玉洁冰清。可是,其他领袖恬不知耻的各种政治动作,就是合理的大局为重之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安华,大马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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